张信之今日照例在市集上逛了逛，依旧没有发现庄梦瑶托他留意的那个，燕妃娘娘所要款式的小泥人儿。
不过却在路过一个人群密集处时，听一些人在议论着什么。
张信之留了个心眼儿，假装到一旁的摊子上挑选书籍，耳朵竖起来偷听不远处人群的墙角。
“哎，你们听说了吗？宫中的贤妃娘娘，本来是要接手皇上寿辰的筹办一事的。”
“听说了听说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又变成皇后娘娘了。”
“要我说本来就应该皇后娘娘来办，贤妃虽然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企及的，但说到底也就是妾侍。皇后娘娘才是中宫正主呢！”
“那你说皇上这么朝令夕改的，是为了什么呀？”
“听说那贤妃娘娘一个月前，在宫里不知什么原因落了水，到现在身体还没好全呢！”
“啊？宫里这么危险啊？”
“你以为宫里是什么神仙地方啊？勾心斗角起来可怕得很呢！”
“那皇上明知贤妃娘娘身体不好，还下旨让她办寿宴？”
“要不怎么说帝王无情呢！咱们这个皇上，可比先皇差远咯！”
“……”
张信之知道了这群人在议论什么，恐怕再说下去会引来官府的人。
便发挥起他的职责，上前将人群遣散。
“哎！去去去！天子脚下岂能随意议论？散了散了！”
这些人见他是个穿官服的，虽然意犹未尽，但到底还是散了开。
张信之在原地伫立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去宫里，将此事告知贤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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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梦瑶这一日正在碧荷园中，给池塘中的锦鲤喂食，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与其说是走，不如直接归类为跑更贴切一些。
庄梦瑶抬首去看，就见张信之提着下摆一路大步跑了进来。
“娘娘！”
张信之几步停在跟前，抱拳行礼道：“参见娘娘。”
“什么事？急匆匆的。”庄梦瑶歪头，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张信之凑近些许，保持了一个既能听清小声说话，又能不逾矩的距离：“卑职在京城听到了关于您的流言。”
庄梦瑶的表情生动得变换着，有不解有好奇，还有点不可思议：“什么流言？我这么出名了吗？”
“京城里的老百姓都说……”
张信之将那些老百姓的话复述了一遍，庄梦瑶听着听着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说是关于她的流言，其实绕来绕去还是在说皇上的不是。
庄梦瑶脑子飞快运转着，见张信之不把她当外人，她自然也把他当自己人。
拉着他的袖摆远离人群几步，悄咪咪地道：“我听说前朝忠党和皇党一直不对付——”
“嘘——！”张信之表情夸张的把手指竖在嘴唇前，打断了庄梦瑶的话。
“这事儿您可千万别提，后宫干政可是杀头大罪！”
庄梦瑶一副‘你别怕’的表情粗声道：“你想多了，我没想干政。我只是猜想这个流言，会不会跟忠党有关。”
张信之直起腰琢磨琢磨，然后又弯腰和庄梦瑶平齐点了点头：“卑职觉得很有可能。”
“那你是哪党的？”庄梦瑶一挑眉，故意使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