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田刚回到了自己的客房,此时,王彪出去办完了外面的事情,已经回到这里来了。
“你身上的事情那么多,有事情就先忙去吧,怎么又跑回来了?咱们又都不是外人?”柳莺莺见王彪又继续回来陪他们了,心里不免有些感动。
“咱们几个既然是朋友,那么,我把你们请到这里,那就更应该好好地陪伴和招呼你们。毕竟,我要尽地主之谊才是。所以,即使再忙,我也要抽时间陪你们吃一顿饭才像话。要不然,传出去别人会说我王彪怠慢朋友了。再说,他们那些人,哪能与你们几位相比啊?我已经安排下面的人,去应付他们去了。哈哈......”王彪的嘴很会说,确实,在过去,王彪给人的感觉,对朋友还是比较热情的。 “你这样热情地招呼我们,反而会让我们感到很不自在,加大我们几个人的心理压力的。”柳莺莺和他开着玩笑,看了一眼王彪脸上的表情,又接着说道:
“俗话说,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你这样像贵宾一样招待我们,我们如果再不跟着你入股投资,可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是吧......哈哈哈哈.......” 柳莺莺虽然性格比以前改了很多,但是,有时候还是说话很直,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此时,她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了一句。 “......哪里哪里?我王彪是那样的人吗?”王彪听柳莺莺这样说,脸有些红了,他辩解道,“投资入股,本来就是一个风险很大的事情,我王彪心里确实很期盼你们几个人入股,但是,我做任何事情是有原则的。像这种事情,我王彪只是真心建议他们好好考察一下,绝不勉强各位。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有钱应该大家一起赚嘛,再说,最后不管你们几个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绝对尊重你们各自的选择。大家朋友还是朋友。至于招待你们,那是我作为一个东道主本来就应该做的,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
“王彪,我这个人嘴直,只是和你开了一句玩笑,你还当真了?”
柳莺莺见王彪说话的神色很认真,便笑着解释道。
薛柯枚见柳莺莺和王彪两个人说的话题有些太直白,便打断了他们,插了一句: “对,我相信王彪,我们即使不跟着入股,王彪也不至于把脸拉长。对吧?”说完,便用左手捋了捋额头前面的头发。
这时候,坐在斜对面的赵田刚,无意中注意到了薛柯枚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此时,他忽然想起了刚才在黄业其的办公室,见到那个长相酷似刘春江的人,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也是戴着一枚戒指,而且,赵田刚惊讶地发现,这两个人所戴的戒指,完全一样。 很显然,这是一对对戒。 在过去,虽然在赵田刚的印象中,也记得他们两人都戴着戒指,但是,那时候并没有多加注意。 这样看来,洗衣部的那个洗衣工,没准还真的就是像黄业其所猜测的那样,就是刘春江呢。 这个大难不死的刘春江,没想到他的命这么大,居然还活着? 赵田刚心里暗暗咬了咬牙,此时,他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情。 ...... “......喂,郝师傅,吃饭去,坐在这里发什么呆呀?”王彪见赵田刚此时正坐在那里,两眼直直地盯着薛柯枚看,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便用力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而且,一张口,居然脱口把赵田刚原来的称呼——郝师傅,给叫出来了。 由于刚才心里正想着刘春江的事情,所以,对王彪招呼他们吃饭说出的话,赵田刚居然没有一点儿反应。他被拍了一下之后,这才回过神来,连连说道: “......啊,干什么?吃饭?哦,对,咱们该去吃饭了......” 薛柯枚正拿起皮包,刚要起身站立起来,忽然间猛地听到王彪又喊出了‘郝师傅’这个称呼,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震,这让她的脑子里一下子闪现出过去赵田刚在河西水泥厂的那些片段。 她抬头瞥了一眼赵田刚,此时,只见在他的两个眼睛里,眼神里面有种怪怪的东西。 薛柯枚当然不知道赵田刚现在心里想什么。她也不想往深了多想,便拿起了皮包,转身先往前面走了。 柳莺莺听到‘郝师傅’这个称号,心里也是一震,她看了一眼薛柯枚,又看了一眼赵田刚,见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特别。 “走吧,把东西收拾好,我请你们好好品尝一下这里的几道特色菜。”
王彪当然不知道这里面的许多奥秘,他招呼着大家,之后,便领着这些人往前走去。
等到了餐厅的大门口,往里面一看,确实,正如王彪所说,整个大厅的空间,的确有些拥挤。 刚刚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此时,大厅里面的座位,差不多基本上已经坐满了。 “你们看,顾客还不少吧?如果来的晚了之后,就没地方坐了。”王彪领着几个人,站在餐厅的门口,向他们介绍着,“我的意思就是想把紧挨着这里旁边的那个大厅,再包下来,然后好好装潢一下,与这里打通,生意一定差不了。但是,现在就是苦于没钱啊......”王彪又借机提起了他的想法。
其实,下午王彪就已经带他们来这里参观过一回了。只是那时候还不是吃饭时间,所以,不知道这里的生意居然这样好。 柳莺莺和薛柯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们想,也许王彪说的就是有道理,这里的大厅如果再往外扩一间,生意一定不错。 赵田刚看着大厅里面人满为患的样子,便说了一句,“王经理说的没错,要让我说,照这样的大厅,这里就是再扩出来两个,到时候就怕顾客也装不下。哈哈......” 王彪听了赵田刚的话,苦笑了一下,便拍了他肩膀一下,说道: “唉,说了半天,这么好的机会,就是没钱啊,走吧,咱们到雅间去吃饭吧。”说完,领着这几个人离开了大厅的门口。
这里除了餐厅,还有几个雅间。其中最靠里面的一个雅间,王彪下午就提前与这里的主管打了招呼了,说他晚上在这里要招待几个朋友,饭菜一定要挑最好的上。 “王总来了......” 路来路过的员工,见王彪来了,纷纷像他们几个露出了甜甜的笑脸,热情地打着招呼。 王彪直接走到了那个雅间的门前,把门一推,说了句: “各位里面请吧,这里稍微安静一些。外面吵得太厉害。”薛柯枚和柳莺莺相互看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赵田刚随后也跟着往里走,最后,王彪这才把门关上。随后,一个服务员把房间里面的空调打开。 这个雅间,其实完全可以放两张餐桌,但是,也许是为了保证贵宾就餐时的效果,这里只放了一张桌子。所以,虽然是一个雅间,但是,里面的空间却很宽敞,人在里面呆着,感觉十分的舒适。 “人都来齐了。就我们四位。上菜吧。”
王彪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服务员,吩咐道。 很大的一张餐桌,就他们四个人坐着。其中,王彪请薛柯枚和柳莺莺坐在上首,自己和赵田刚坐在下首。 很快,凉菜就端上来了。 这时,王彪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瓶白酒,晃了晃,是茅台。便交个服务员,让把瓶盖去掉。 等服务员刚把酒瓶放下,赵田刚马上把酒瓶拿过来,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几个酒杯,开始一个一个地倒起来。 “别给我倒,我不想喝。”
薛柯枚见赵田刚倒了两杯之后还要倒,便对赵田刚这样说了一句。 “薛姐,少喝一点儿吧。我也知道你最近一段时间心里难受,不想喝。但是,让我说,刘主任已经这样了,我们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在河西水泥厂餐厅,你不喝酒就算了,我理解。但是,现在来我这里了,多少要意思一下,给我一个面子,怎么样?”
王彪用祈求的眼光,看着薛柯枚说道。
“就是,哪怕少喝一点儿也行。”柳莺莺也劝说道。 “......茅台啊?说起来,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喝过这个酒了。记得那年,我还是在省城的一个企业文化工作现场经验交流会,第一次喝过这样的酒。唉,一晃多少年过去了。”
赵田刚又想起了当年的那次会议,他用一种地看了看酒瓶,感慨地说道。
薛柯枚看了一眼赵田刚,她也想起了当年,就是那一次,赵田刚带着她去省里参加那次会议。期间,赵田刚还陪着她,一起去五七干校看望了自己的父母。 “好吧,那就少来一点儿。”见大家这样说,薛柯枚也就不再拒绝,她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人生就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挫折,总是要向前看的。”王彪见薛柯枚点头同意了,便把赵田刚已经倒满了的一个酒杯,用两个手端着,送到了她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