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要我说呀,那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正经,要不然怎么会跳的像是一个人呢,你看他们两个,跳舞的时候含情脉脉的样子,双方几乎就不用什么手势,只要互相递个眼神,对方就知道要干什么了…..”
这两个人的对话,像刀子一样句句都扎在了赵田刚的心上。他领着娟娟,一句话不说,胸中的一股怒气直往上顶。 他心想,看来这两个家伙还是旧情不断啊,自己虽然从刘春江手里夺过了薛柯枚,但是,人虽然到手了,可是,薛柯枚的心还是在那边…… 不行,我得去俱乐部转转,看看这两个家伙的关系到底成了什么样子了,想到这里,赵田刚领着女儿娟娟,拐了个弯儿,向俱乐部走去。 等到了俱乐部前面的广场,这时候,舞场外围,早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了。 赵田刚伸着脖子,把女儿娟娟抱在怀里,使劲往人群中挤着,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只见舞场上数不清的的男男女女,此时正一个个相互拥着,随着音乐的旋律,不停地旋转着…… 赵田刚看着里面的人群,他感到眼前眼花缭乱,有些眩晕;耳中听着音响里面的音乐,感到是那么的心烦意乱……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像一束探照灯光束,扫来扫去,搜寻了半天,也没有看见自己的老婆。 赵田刚心想,这边可能看不见,也许在广场的那一边,于是,他就抱着娟娟,准备挤出人群,到另一面看看。 就在这时,忽然,娟娟忽然叫了起来: “妈妈……妈妈,我看见了妈妈了……” 娟娟的小手,揪了揪爸爸的衣服,高兴地喊叫着: “妈妈,妈妈,……爸爸,妈妈正和舅舅在一起拉着手在那里转圈圈跳舞呢……” 赵田刚顺着娟娟的手指,往那里望去,果然,他们两个此时正在一起跳探戈。 只见他们两个人,正随着节奏鲜明的音乐,时而刘春江带着薛柯枚往前,时而往后,忽然,刘春江用手搂住薛柯枚的腰肢,猛地往地上一放,薛柯枚顺势摆出了个莲花怒放的造型。那舞姿,那神态,让赵田刚看着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上的滋味。 很快,薛柯枚又被刘春江用手拉起,之后,不知怎么饶了个花样,薛柯枚又忽然把自己身体的一侧,主动靠在了刘春江的一侧上。刚一靠实,鼓点一响,刘春江顺势把薛柯枚的胳膊一绕,转了个圈,马上把她揽在了怀里,并且,两个人互相看着,目光中,还都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赵田刚的眼睛就像两个焊枪一样,简直要喷火了…… 忽然,他想起了刚才娟娟说过的话,他马上就抱着娟娟走出了人群,来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他两眼盯着娟娟,问道: “娟娟,你刚才说什么,说妈妈是和谁转圈跳舞?”娟娟回答道: “是和舅舅跳舞。”
“你怎么会叫他舅舅?你见过他吗?”
赵田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当然见过,是妈妈告诉我的,说那是舅舅,姥姥家里的墙上,过去还有他的画像呢,我那次是在姥姥家见过他呢,他还藏在姥姥家里面的立柜里面呢……” “立柜?什么立柜?”赵田刚的心跳急剧加速,一颗心好像是要从心房里蹦出来一样……
“就是姥姥家里面的那个黄色的立柜,舅舅就在那里面藏着,让我给看见了……”娟娟这时候已经上了小学一年级了,有些事情她已经多少知道一些了。 “白天还是晚上?”赵田刚的两个眼睛里面已经喷出了两股怒火。他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强压着心中燃烧着的怒火。
娟娟歪着头想了一下,“……嗯,是晚上,当时妈妈已经给我洗完了脚丫了,想让我睡觉呢……” 赵田刚什么话也不说了,他的两个眼睛里射出了凶光,随即,抱起娟娟,转身就往回走…… ............ 又是几天过去了。 这天晚上,舞会散了。刘春江看了看手表,又是十一点了。 这几天,每天收拾完,差不多都快要半夜十二点了。 刘春江和薛柯枚两个人一人一只手,抬着一个大音响,往俱乐部的一个库房里面走着,刘春江边走边问: “每天这么晚睡觉,你白天困不困?”“习惯了,中午必须得好好睡上一觉才能缓过来。”
薛柯枚笑了笑说道,“不过明天是星期天,可以晚起来一会儿。”
收拾完了之后,两个人又相跟着往回走。到了岔路口,薛柯枚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刘春江见她今天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向另外的一个方向走去,他开口问道: “你这是往哪里走?要回你妈那里去吗?”
薛柯枚点了点头,说道: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听赵田刚告诉我,说今天我妈下午回来了,我想去看看她,她明天一早又要走呢。”
“哦,是这样,那我送你去吧,那段路有些偏僻。”
薛柯枚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看,大半夜的,本来应该让赵田刚送我一下,主要是他今天晚上上夜班,现在已经上班去了,只能是又要麻烦你了。”
刘春江笑着说道: “这算得了什么?再说,明天又是星期天,大不了晚起一会儿全有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着,今天的夜晚天上有一层淡淡的薄云,月亮也是朦朦胧胧的。 两个人跳了一晚上的舞,这时候的腿,就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已经有些走不动了,这时候,薛柯枚对刘春江说道: “我有些累了,走不动了,咱们在这里先歇一会儿吧?好在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迟回一会儿就是了。”
“好吧,歇就歇一会儿吧,我也累了。”
刘春江笑了笑,然后,两个人找了地方坐下。
薛柯枚今天身上穿着刘春江那年给她买的白色连衣裙,月光下,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更增加了夜色的朦胧色彩。 不知道为什么,刘春江看着他,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了严秋萍。那天夜里,她也是这么安静地坐着。 想起严秋萍。刘春江不觉心里感到有些惆怅。在这些日子里,严秋萍看了他写给她的那封信,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两人坐了一会儿,薛柯枚感觉稍微有些好了一些了,就又站了起来,笑了笑,说道: “行了,再继续走吧。”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随着他们的步伐,在夜空中回荡着。 这时候,月亮已经躲进了云层里去了,夜幕笼罩着大地,大地仿佛也进入了梦乡,显得一片寂静。 他们来到了一条僻静而且比较昏暗的小巷。这条小巷很长,看起来也比较窄,墙壁的两边,摆放的尽是用户堆放的一些杂物。 两个人在这条蜿蜒曲折的小巷走着,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在这里回荡着,当他们走到了一半,正要准备拐弯时,冷不防,从旁边的一个住宅院子的大门洞里, “嗖”地一下,闪出来一个人影…… 薛柯枚本来是在小巷的右面走着,猛然间被这个黑影吓了一跳,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不知道这个黑影半夜三更躲在这里要干什么。 这个黑影闪出来之后,动作异常迅捷,还没等刘春江和薛柯枚两个人反应过来,只见寒光一闪,那个黑夜便冲着刘春江的小肚子这边猛扑过来…… “——闪开!”
薛柯枚大叫一声,眼见这个黑影朝刘春江那里扑了过去,她一下子挡在了刘春江的前面。 那个黑夜眼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闪在了他的前面,先是迟疑了一下,而就在这一刹那间,刘春江猛地把薛柯枚的身子又甩在了右边,刚一甩开,就听“哎呀——”一声,刘春江猛地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他本能地把两只手死死地扣住那个人捅向自己的手腕,那人用力拼命往外挣脱着…… 而这时候,薛柯枚在黑暗中,她也看不清楚什么,往前跨上一步,伸手往这边抓来,竟然抓住了那人的一个袖子…… “快来人那……” 薛柯枚大声喊了起来,夜空中,这声喊叫传得很远…… 刘春江和那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那个人想挣脱,但刘春江就是抓住他的手腕不撒手…… 他咬着牙坚持了几秒钟,由于腹部疼痛剧烈,慢慢就没力气了,那人又猛地用力一挣脱,就听“刺啦”一声,他的一只衬衣袖子被撕烂了。 由于这一下用力太猛,那人顿时向后栽了出去,摔了个跟头,就听到“哎呀”了一声,紧接着那人在地上一咕噜,慌忙爬起来,连滚带爬,慌慌张张地向黑暗中逃去…… 但是,那个人用来刺向刘春江的刀子,却留在了刘春江的腹部…… “春江……春江……你……你怎么样了?”
薛柯枚大声地呼叫着,她随手往刘春江的腹部一模,同时,她也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快救人那……”薛柯枚大声呼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