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得到你一丝的爱而已啊,这过分吗?为什么你就不能从你老婆那分一点爱给我,直到我搬进了这个别墅后,原以为你会像爱你那个去死的老婆那样去爱我……”
陈昕眼眶渐红,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语气里满满是憎恨,“可是你有吗?你没有啊!虽然我们是住在了一起,但你根本不喜欢碰我,一天里连说话都很少!”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在你搬进来之前我已经跟你挑明,我是为了婉如才给你搬进来的!”凉卫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正常,他有心脏病,情绪不能过度高昂。
但陈昕似乎没打算就此认命,她继续说:“是啊,没有婉如,我可能什么都不是了吧!或许是上天看我太可怜了,决定派个人来解救我,于是,阿泽就来了。”
“他不像你,你是冷血无情的,可阿泽却是一股暖暖的风,直直吹进了我的心窝,时刻温暖着我……”
或许是站着有些累了,她来到沙发上坐下,讲述李云泽的时候脸上溢满了甜甜的气息,“我们不止在公司的会议室里玩过,为了需求刺激,很多个晚上我们都去了你的办公室,在你那张办公桌上欢爱,啊不止……”
“在你出差的时候,我们甚至还在这间卧室,这间床里偷欢过,我跟他说,你不行了,哪哪都不像男人,不像他,强而有力,花样又多。”
“最重要的是,他爱我,这就足够了。”
凉卫顿时捂住胸口,一阵阵的痛感猛烈地从他的心脏处弥漫开来。
他步伐不稳地来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却听见陈昕笑着开口问:“是在找这个吗?”
她的手里正拿着一瓶速效救心丸。
“你……”凉卫的神情十分痛苦,“把药给我……”
“给你?”陈昕把玩着那瓶药,嗤笑道,“然后等你吃完了药再继续赶我走?”
“你这个毒妇!”凉卫紧紧捂着胸口,刚想去拿不远处桌子上的手机时,却被陈昕快了一步。
“怎么,想打电话给谁呢?给凉千万?她能回来救你吗?”
陈昕把他的手机收走,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没过一会儿,李云泽便直接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搂着陈昕说:“啧啧啧,眼睛都哭肿了,心疼死我了。”
“可不是嘛,哼。”陈昕在他怀里娇声道。
两人就这样在凉卫的面前打情骂俏了一会儿,这才把注意力放回到他的身上。
李云泽从陈昕的手里接过那瓶药,走到他的面前,用十分轻蔑的语气问:“想要吗?”
凉卫立刻伸出手去抓,毫无意外扑了个空。
“呵,你都有病了,就赶紧死了得了,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像足了一只狗在讨吃的一样,不过很有趣,我爱看。”
说着,李云泽抽了一张纸,装模作样地给他擦了擦额间的汗,叹气道:“真是可怜,其实我这人很好说话的,你想要这瓶药,我可以给你,但是……”
“吃完药后,你要给陈昕立一份遗嘱,写明将你个人的所有财产自愿归到陈昕的名下。”
凉卫感觉自己的心此刻就像被烧灼着一样,压迫感和紧缩感不断袭击着他,“你……你们……这对狗……狗男女,做梦去吧……”
“别急着拒绝啊,我早就猜到你不会这么爽快的了,所以啊,我还特意加了筹码,你的宝贝女儿,凉千万。”
李云泽笑了笑,饶有趣味地继续说:“其实我在g市也认识有几个黑老大,而且还帮助过他们,如果我想叫他们帮我办一件事的话,应该也不会很难。”
说着,他凑到凉卫的跟前,一字一句地说:“比如,将凉千万抓起来,和那几个黑老大来个动作戏……”
“你这个……畜生!”凉卫想站起来给他一拳,却又被他推倒了在地上。
“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没用的东西。”
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当着凉卫的面拨打了出去,直接把免提打开。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李云泽先是一段寒暄,随后才步入主题。
就在他想说出凉千万的名字时,凉卫开口了,“不要,我……我答应你……”
李云泽勾了勾唇,跟黑老大约了个时间一起喝茶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把药丸给回了凉卫,随后又打电话喊来了另一个律师,作为见证。
被喊来的律师是他律所里的一个同事,准确来说,是他的徒弟。
他的徒弟完全处于不知情中,还以为就是普普通通的遗嘱见证,所以也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就这样,才刚稍稍缓解了疼痛的凉卫在两位律师的见证下,成功立下了一段视频遗嘱。
完了后,凉卫十分坚决地提出了一个请求:“挂在墙上的那幅画是千万她妈妈亲手画的,也是她妈妈最爱的一幅画,到时候一定要把这幅画留给千万。”
“那是当然的,老公,你放心吧。”陈昕答应道。
趁李云泽送另一个律师下楼,凉卫又说:“可以帮我去倒杯水吗?我好渴。”
见她有些迟疑,他继续说:“放心吧,遗嘱都立了,而我现在又是这副半生不死的样子,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陈昕觉得他说的也是,念在一场夫妻的情面上,还是离开了房间去楼下给他倒水。
见她走了,凉卫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慢又着急地来到按摩椅前。
视频到此结束。
……
凉千万在看的过程中已经哭成了泪人了,可能是因为共情太厉害了,原主的情绪时刻控制着她。
直到视频结束,她索性把脸埋在了手心里,哭出了声。
凉婉如何尝也不是,她的泪水里夹杂着太多东西了,一方面是父亲无可奈何的模样,一方面是母亲心狠恶毒的行为……
或者更多的,可能是父亲在最后想的,还是他的那颗掌上明珠,凉千万。
傅谦揉了揉眉间,面对这种情况,他实在不知道先安慰谁,该如何去安慰。
最后,他也只是抽出了几张纸巾给她们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