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儒甲站在台中央,说,“我乃族长,经历过的事儿多,什么事儿放在我这儿都不算事儿,无论是婚嫁还是迎娶,无论是送丧还选墓,只要我当了村长,咱们陈家村的人生于安乐,死于安乐。”
陈儒甲毕竟德高望重,他说完之后,台下立刻响起了阵阵掌声。可也有人大喊,“那你是不是得死在我们前头呀?你要是死了,那些事儿谁管呀?”
陈儒甲听了这话,气的脸都红了,副村长害怕局面难看,立刻喊道,“下一位,赶紧上来!”
这次站在台中央的是郑冷君,而他不愧是郑老先生的儿子,虽然瘦弱,可文质彬彬,只是说话声音太小了,小到他说的只有站在他身后的宋枝枝听到了,村民们一个字也没听到。宋枝枝感叹道:讲的真好,古色古香。副村长又喊,“陈大能!上来!”
身高一米五八,体重二百八的陈大能一脚一脚的跑上来,砸的竞选台都乱颤,他在台子中央站稳,看着台下所有的村名,大声说道,“你们要是选了我当村长,我能保证你们一年到头吃上猪肉!”
副村长问,“没了?”
“没了!”
陈大能道,“这还不够?这足够了!”
副村长让陈大能赶紧下去。现在,只剩下宋枝枝了。陈志远并不看好宋枝枝,理由有三点。第一点,宋枝枝是女的,女的凭什么当村长?陈家村也一二百年的历史了,哪儿有女子当村长的。第二点,陈富财早跟他通过气了,不让陈志远给宋枝枝好脸色,甚至连讲话的机会都不能给宋枝枝。第三点,陈志远听说宋枝枝不孝顺,他最讨厌不孝顺的人,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可他就是喜欢要求别人一定得孝顺。“好!各位候选人已经讲话结束,那么接下来,咱们请......”“我家枝枝姐还没讲话呢!副村长你是瞎了么?”
周四儿眼睁睁的看着陈志远无视宋枝枝,气的站起来吼道,“各位村民可都睁大眼睛看着呢,难不成副村长你要当着我们的面儿弄虚作假,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了?”
周四儿一席话,支持宋枝枝的村民都站起来抗议,陈志远没办法,只好让宋枝枝站出来讲话。“乡亲们,咱们都先静一静。”
宋枝枝站出来后,看着陈家村的村民,说了这第一句话。宋枝枝好像有某种神奇的号召力,她此言一出,大家竟然真的都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宋枝枝开始富有感情的背诵着自己在某度上选好的“竞选村长演讲稿”。“在座的各位,你们好!今天我非常荣幸的能够被选中,参与到陈家村村长的竞选中。大家伙都知道,我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带着三个娃娃的女子,能够站在这里,我鼓足了勇气。”
“虽然我是女子,可我人品正直,做事踏实,心怀大爱......”宋枝枝娓娓道来,神奇的是,所有村民,都静静的听着。他们好似沉浸在了宋枝枝所表现出来的诚恳中,脑海中描绘出了一个勇敢而又坚毅的寡妇形象。对宋枝枝除了认可以外,还有同情。“我宋枝枝不想做许多不切实际的承诺,我只想去做好每一件事情,为了让你们每一个人心中的愿望能够变成现实。”
“谢谢大家!”
台下立刻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掌声,连陈志远都吃惊了半晌。“接......接下来,让我们请钱县令、柳员外、王老爷和前任村长陈富财对每位候选人刚才的发言进行点评。”
点评也是依次的,钱县令着重评价了陈俊和宋枝枝。其实钱县令心里是认可宋枝枝的,虽然他不喜欢宋枝枝。至于他说了许多陈俊的好话,是因为看在陈富财的面子上。柳员外说宋枝枝是,“不可多得之才!好似巾帼女英雄,谁说女子不如男?”
王老爷夸陈俊是,“天生的领袖,陈家村未来的希望。”
陈富财自然也夸自己儿子,好话说尽,无限吹捧。而陈儒甲、郑冷君、陈大能则都是一句话带过,他们的缺点太过明显。接下来,开始村民投票。陈富财暗暗的递给陈俊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放宽心,好似村长之位已经落在了陈俊的头上。“宋枝枝你这个小贱人,真以为自己能靠刚才的那番话让所有人对你刮目相看?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看到的那些话,什么狗屁玩意儿,说的是人话么?”
陈俊万分得意,暗暗的在宋枝枝的身后说道,“你想当村长?除非你祖坟冒青烟!”
宋枝枝转身看向他,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响彻整个祠堂。无论是正在进行投票的村民,还是陈志远,或者是钱县令等,都在这一瞬间朝着这边看过来。宋枝枝先发制人,“什么?陈俊!你跟我说你爹买通了好多村民?你爹花银子让这些村民给你投票?真的假的?我可告诉你!钱县令、柳员外、王老爷可都是在这坐镇的人,这些话要是让他们给听到了,你知道后果么?”
陈俊心底一慌,霎时间瞪圆了眼睛,“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
“我胡说?我可是有证人我!”
宋枝枝立刻来到钱县令的面前,跪下说道,“大人,我有证人能够指正陈俊在他爹的帮助下作弊,待会儿票选的结果,一定是陈俊多,那是因为他爹花银子买通了陈家村大部分村名,让他们把票投给他儿子。”
“大人!还请您明察啊!”
钱县令脸色一沉,“让证人上来!”
孟寡妇急步匆匆的上来了。陈富财在看到孟寡妇的那一刻,脸色都变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孟寡妇会是宋枝枝的证人!“县令大人!”
孟寡妇跪下之后将手中的东西高举,那是一叠纸,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字,“大人!这些信件能够证明陈富财确实为了帮助自己儿子陈俊谋取村长之位使银子作弊!”
陈富财从椅子上起身一个箭步冲上来,一巴掌将孟寡妇打的嘴角冒血,“下作的贱妇,你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