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蛇是有毒还是无毒,宋枝枝有些担忧,一路上走过来,身上剩下的雄黄粉也不多了,还是早点回去。宋枝枝按着原路准备返回,前方的灌木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站在原地不敢乱动,生怕惊扰到了蛇。站在原地的宋枝枝,仔细的观察灌木丛内那活物的走向,看着它渐渐的靠近这边,拿起木棍 就准备狠狠的敲打过去。“吱吱——”一只田鼠窜了出来,后面还紧跟着一只兔子,看到宋枝枝,都快速的逃跑了。宋枝枝注意到野兔的皮毛上有鲜红的痕迹,她拿出先前外卖的防身道具,对着兔子就是一个投掷,兔子被砸晕了过去,在地上蹬了两下腿,就不动了。身后的宋枝枝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兔子,发现它身上的血迹不是兔子的,没有伤口,而兔子刚窜出来的地方,拖出些血迹。宋枝枝将兔子绑好,丢到背篓里,又折回了刚才的灌木丛,用木棍扫着,忽的她的棍子装上一硬挺的障碍物。以为是石头,但又戳了戳,发现有些软,收回木棍,上面也沾了血,宋枝枝走过去将灌木拨弄开,竟是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男人剑眉星目,刀削斧刻般的脸庞,纵使是受了伤,染了些泥土,也不能掩盖他那俊俏的容颜。宋枝枝伸手探了探鼻息,微弱的鼻息喷在她的手指上,到底是个医生,但凡没死透,都得救。废了好大的力气,宋枝枝才将这男人从地上拖拽了起来,又将男人身上的外衣给脱了下来,垫在地上,一端绑在木棍上。就这样宋枝枝拖着重伤昏迷的男人,一路又返回了村里,等她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回到村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的不见五指了。而家中三个孩子,翘首以盼等着宋枝枝回来,村里的流言蜚语不是没听过,但是都相信自己的娘亲,所以就算焦急,也不让人看了笑话。宋枝枝粗喘着气,大声的吼着,“大鹏,二树,快出来帮帮娘亲!”
这男人吃什么长这么大一身块头,重死人了,宋枝枝只觉得将人给拖回来,骨头都要断了,全身酸痛,跟被马车碾了一样。陈大鹏跟陈二树听见宋枝枝的呼喊,赶忙马不停蹄的朝着她跑过去,却瞧见她还拖着一个人。“娘亲,这是谁啊?”
陈大鹏一手结果宋枝枝递过来的背篓,一脸好奇的盯着那个男人。陈二树看着宋枝枝累的满头大汗,也不多嘴,直接动手,帮她一起将男人给搬进了茅草屋。陈小芳听到了动静,连忙起身,摸索着桌子上的茶杯,给宋枝枝倒了杯茶,又跌跌撞撞的走着,想给宋枝枝送到手里。宋枝枝见状,连忙上前将陈小芳手里的茶水结果,嘴里还不忘教育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磕着碰着了怎么办,娘亲自己来就行。”
陈小芳虽然被宋枝枝给训斥了,但是心里确实暖暖的,知道娘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对他们几个可关心了。陈大鹏还是对男人的身份有些怀疑,这要是他们几个的后爹,怎么会被娘亲拖着回来,还浑身是伤。宋枝枝看着陈大鹏陈二树一脸提防的盯着男人,过去将两人拉开。“小孩子不能看这些血腥的场面。”
宋枝枝暗道她果然还是心软,这人给搬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况且她现在还是个带着仨孩子的寡妇,家里突然多了个伤病的俊俏男人,难免惹人猜忌。宋枝枝脸上的神色有些纠结,她开始有些后悔将男人带回来。“娘亲,他是我们的后爹嘛?”
陈二树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宋枝枝,一脸严肃的问话。宋枝枝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一下就喷了出来。“你们怎么会这么想,这人不知道怎么在后山受伤了,娘亲身为大夫,救死扶伤,当然要把他带回来了。”
宋枝枝抬手用衣服擦了擦嘴角的水,然后让几个孩子赶紧去休息,天色都不早了。等孩子们都去休息了,宋枝枝才开始清理男人的伤口。这男人擦干净脸后,更是英俊不少,看着倒是像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身上的布料摸着也好舒服,还有个玉佩,上面图案好奇怪。宋枝枝帮男脱掉了衣服,然后用清水打湿的绢布擦拭伤口,又小心的给他上药,她发现男人身上不仅有新伤,还有久的伤疤,都是些箭伤刀伤,还有枪伤。将最后一盆血水倒掉后,宋枝枝拿着那块奇怪图案的玉佩在烛火下翻看,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认为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第二天,宋枝枝趴在桌上还在做着美梦,突然感觉背后有人逼近,脖颈处一凉,一双手掐住了她命运的后颈。“好汉饶命啊!”
宋枝枝知道她跟对方实力的悬殊,立马求饶,希望对方看她态度良好,放过她。男人手下动作却没有因为这一嗓子,松了力道,反而捏紧,冷声问道:“这里是哪儿,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宋枝枝被男人一连串的十万个为什么,问的有些不知道先从哪儿开始回答。“坏人!放开我娘亲!”
陈大鹏出来上厕所,就看见男人将宋枝枝压在桌上,以为他在欺负宋枝枝,脱下鞋子就往他身上砸去。男人面色一沉,皱起了眉头,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宋枝枝疼得捏紧了拳头,眉头紧锁,“这位大哥,我们有话好好的,这是我家,你在后山不知道为什么受伤,被我救了回来,我给你清理了伤口,你不能恩将仇酒吧!”
男人扫视了一下周围,家徒四壁的茅草屋,但确实有不少的草药,还有他躺的床边有换下来的衣服跟包扎用的布条。宋枝枝感觉男人松了手,立马跑开,抱起陈大鹏与他拉开距离,手里握着剪刀指着他。“好了,现在都说清楚了,你也醒了,快点走吧,男女授受不亲,你在我家不便久留!”
宋枝枝一想到刚才男人凶巴巴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好心救了他,还被他威胁,真是农夫与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