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期下意识的抬眸去看,便见时季的上身没穿衣服,露出来肌理分明的腹部,下面只围了条浴巾。
他的手里拿着毛巾正在擦着头发,头发还在滴水,他从浴室走了出来。
展期顿时像是眼睛被烫到一般的收回了目光,同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她想着毕竟人家这是在自己家,不知道注意一些也实属正常的。
况且他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在这的。
却说时季看见她,也是愣了一瞬,有那么一瞬,时季甚至觉得自己是看错了,再三确认一番没有看错,随即他错愕的神情便恢复正常。
边擦头发边走了过来,他走到展期的对面坐下来,音色柔和,“期期,找我有事吗?”
展期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稍稍平静了些,她指了指茶几上的那个杯子,“嗯,我煮了姜水,给你送来一杯。”
算了一下自己过来坐了几分钟,展期又道:“现在喝应当不烫了。”
话落,她看了眼时季的脸,忽然发觉男人即便洗了澡,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不是那种皮肤原本的白皙的“白”,真的就是苍白。
听了她的话,时季勾唇,眼里也有了笑意,语气里夹杂着丝显而易见的愉悦,“是吗?那谢谢期期了。”
心情好了,时季觉得方才隐隐作痛的腹部都不太疼了。
他目光在那个杯子上面停顿了几秒,须臾,就伸手去拿起了那个杯子,凑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真的是很好的一个进展,期期知道关心他了……
时季越发的有一种感觉,今天的这个雨,淋的值了!
展期略显紧张的看着他喝完,心里面则是默默地想,希望这杯姜水能帮他去去寒气吧!
如果因此感冒,她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展期的想法十分纯粹,她不喜欢感冒,也不希望因为自身的缘故,让别人感冒,这样她同样过意不去。
展期站起了身,拿起被时季喝空的那个杯子,弯弯唇,“既然你喝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嗯,”时季起身,将人送到了玄关处。
站在门口,望着展期离去的纤瘦背影,时季感觉口腔内仍旧充斥着姜水那股特有的辛辣的味道。
这味道……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但他的心,却好像真的被暖到了。
暖融融的,还有一丝丝的甜意。
展期回了家之后,也去喝了那杯给自己泡的姜水,只是喝了一口,那股辛辣的味道在口腔内四散开来,展期紧紧闭着嘴巴,面色跟着一变。
这玩意还真的……一点也不好喝啊!
她憋着气,将那一口咽了下去,随即想起刚才时季那面不改色就喝光了一整杯的模样……
展期诧异不已,暗道他是怎么做到一口气将这么难喝的玩意给喝下去的?
看着杯里还剩的那么多,展期再一次憋气,一股脑的全喝了下去。
然而,展期以为喝了姜水便不会感冒的时季……
在到了半夜的时候,睡梦中的他感觉到越来越难受了。
不仅仅是感冒的那种难受,胃部也传来难捱的疼痛,时季忽然睁开眼睛,猛地坐起身来。
他开了灯,环顾一圈四周,身子难受,脑袋也有些迟钝,好半晌他才终于想起来,这是在银河湾的房子里,不是在盛世嘉园,这里……
没有他的胃药。
在盛世嘉园的时候,每次他的胃病犯了,都是期期给他拿的药吃……
他不清楚药被期期放在哪里。
所以即便此刻时季是在盛世嘉园,他也不会知道胃药放在哪的。
但此刻胃部的疼痛又是那么的清晰,时季这时候已经不止是面色苍白,额头隐隐还能看见汗珠。
最终,时季起身去找了片止痛药,止痛药是周怀将2304买下来的那日,准备了一个紧急的药箱,里面有一些消炎药止痛药和酒精纱布之类的药物。
时季将药扔进口中,然后走到床前,床头柜上有一瓶水,他拿起水瓶,将药片和着水吞下,然后便坐在床边中,静静地等待着。
半个小时过去,那阵疼痛终于慢慢减轻,时季松了一口气,缓缓躺了下去……须臾,睡了过去。
翌日,展期今天休息,今天拍的都是些女三女四男三之类的戏码,不需要她过去。
前一晚知道今天不需要去片场,所以展期没有定闹钟,也就没有和往常那般起来很早。
然而,没有定闹钟的她,却被一阵急促的铃声给吵醒了。
平时的时候,能给展期打电话的人不多,所以展期没有将手机静音的习惯。
展期皱了皱眉,睁开眼,看了眼来电显示。
屏幕上显示周总助。
展期有些精神了,周总助可不经常给自己打电话,这么早……
展期觉得心脏狂跳了一下,不过她也猜不到周总助打电话来能是所为何事。
展期掀开被子坐起了身,疑惑的接起来,“你好,周总助,你这……”
展期的话,被周怀显得有些急切的话给打断。
“太太,打扰您了,时总和您住得近,要是方便的话,您能不能帮我看看时总,我这里给他打了许多电话,都没人接听,我在想时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麻烦您了。”
果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展期原本还剩的三分睡意也不见了,顿时变的无比的清醒起来,昨日两人一起淋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这会儿听了周怀的话,展期傻眼了。
昨天……自己不是还给时季泡了姜水喝吗?怎么还会感冒?
等等,感冒?
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怎么能让人都联系不上了呢?
恐怕根本就不是感冒……想到这里,展期心里一慌,也有些担心起来。
毕竟,不管是不是感冒,人都是和她一起淋雨后才这般的。
展期一边下床,一边朝着电话那端的周怀道:“好的,周助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时季,等我找到人了我再给你回电话。”
周怀的声音有几分放松,“好的,谢谢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