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走，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沈丹丹和崔清楠。
沈丹丹没来得及开口，崔清楠起身抱着卷子，“卷子齐了，我先回了。”
“嗯。”
崔清楠走到办公室门口，听见沈丹丹宛然的声音。
“崔清楠。”
“嗯？”
“好好学习。”
没转身，没回应，崔清楠没有任何表示，空荡的办公室里留下沈丹丹和未来许久崔清楠想起来都会觉得遗憾的过去。
……
陈萧渝走得快，没多久就脱离了徐锦钏与姜窈窈的视线，姜窈窈走得慢吞吞的，她不是很想坐回去背单词诶。
她一步一停，徐锦钏就陪着她，一步一步走得慢悠悠的，五分钟不到的路程俩人走了已经十分钟了还没到。
眼看着姜窈窈又停下来看风景，徐锦钏忍不住了，他叹了口气，问道，“看什么？”
“看教学楼呀。”姜窈窈挪到窗边，美滋滋的倚着栏杆，看着校外红砖白瓦砌起的教学楼，悠闲的不得了，“还怪好看的呢。”
徐锦钏也走到她身边，离她很近，手扶在栏杆上，冰冰凉凉的，姜窈窈打开窗，微风拂面，漾得一片秋光清。
陪她看了两分钟，徐锦钏敲敲她后脑勺，“走了。”
姜窈窈依依不舍的叹口气，“钏哥，单词真不想背。”
“那背语文。”
“也不想背。”
“那我给你讲题，要听数学物理还是化学？”徐锦钏大概是心情好得很，他好脾气的问姜窈窈。
姜窈窈看他语气好，就有些得寸进尺了，“可以听地理吗？”
徐锦钏沉默了两秒，转身就走，姜窈窈听到他说：“姜窈窈，别听了，你转去文科班吧。”
“徐锦钏讨厌鬼。”姜窈窈嘀咕着追上他，两人一起进了班。
……
中午吃完饭，姜窈窈还没来得及去找沈丹丹呢，跟着徐静好一进教室就先听见沈丹丹骂骂咧咧的声音。
姜窈窈只见她指着黑板，“廉洁文化进校园！陈萧渝，你耳朵里都在听什么？！你自己看看黑板！你觉得合适吗？！”
黑板上……
黑板上大写着“李连杰进校园”六个字，姜窈窈没忍住，笑出了声，徐静好扯了扯她衣袖。
沈丹丹看向她，她立刻噤声，随后她看见崔清楠拿着黑板擦帮着陈萧渝将画错的板报擦干净，她正想帮忙呢，沈丹丹突如其来一顿火，“笑什么笑，单词都背会了？”
“……没。”
徐静好无奈扶额。
沈丹丹怒火中烧，骂完姜窈窈又转头骂陈萧渝，骂完陈萧渝又想念叨姜窈窈。
姜窈窈准备告饶了，真坚持不住了。
她话说一半，便听见徐锦钏的声音，“沈老师，我刚从办公室出来看见苏老师给您打电话了。”
徐锦钏的声音让沈丹丹平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看了眼黑板报，“我忘记带电话了，你跟姜窈窈和我去办公室。陈萧渝，这次板报不要弄错了。”
陈萧渝苦着一张脸，“好的老师。”
沈丹丹转身离开，徐锦钏看着傻了吧唧的姜窈窈，“憨货，还不走？”
“啊，走。”姜窈窈跟徐静好挥手，“小好，等我回来哦。”
徐静好点点头，坐回自己的座位。
看着沈丹丹走远，顾淳渊进了班门，极其自然的坐在徐静好身边，“丹姐生气了？”
徐静好手下写着数学题，看都不看他，只点点头。
已经高三了，她再不努力点，她妈就真的要给她报到艺校去了。
顾淳渊看她兴致不高，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奶糖丢进她桌洞，“纪委，我打听个消息呗。”
徐静好用没在写字的那只手从桌洞里拿出奶糖扔回给顾淳渊，“说。”
“嘿嘿嘿。”顾淳渊憨笑着把奶糖摆在桌上，“丹姐刚生什么气呢？”
徐静好没吭声，笔下写写画画半天，始终解不出正确答案，她烦躁道，“崔清楠擦黑板了。”
“擦黑板？”顾淳渊有些摸不着头脑，“崔清楠擦黑板丹姐生什么气啊？”
“因为崔清楠……”徐静好说了一半，忽然住口。
“崔清楠？”
有些紧张的抿抿唇，徐静好思索道，“因为崔清楠……崔清楠的黑板擦的不干净，所以丹姐生气了。”
顾淳渊皱着眉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不过看徐静好也没心思说下去，他也就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
办公室内，沈丹丹拿着两份报名单，一份递给姜窈窈，一份递给徐锦钏。
“姜窈窈，这是宁市一年一度桃李杯的比赛报名单，苏老师跟我都想推荐你去，你看你行吗？”
姜窈窈接过那张单子，眼里的欣喜都快溢出来了，“我行的！”
“好，徐锦钏，这是小荷杯的作文比赛，校方今年还是决定让你去，你拟好稿子交给团委的任老师。”
徐锦钏沉默着接过单子，同样是报名单，好歹还问了一下姜窈窈的意见，怎么到他这儿就直接决定了……
不过往年都是他，他也没什么意见，沈丹丹怕他俩填错，就让他俩在办公室里填了报名单。
填完之后，沈丹丹递给姜窈窈一份邀请函，道，“这是给你家属的，到时候可以去看。”
中心广场就是比赛地点，左边的场地是个剧院，宁市大大小小的演出都是在这儿举行的。
姜窈窈不是太了解，不过老师说了她就听，听老师的大方向上总是没错的，于是她很乖的点点头，“我记得了老师。”
徐锦钏没说话，但是也点点头，沈丹丹没吭声，他又道，“我也记得了。”
沈丹丹撇撇嘴，检查一遍报名单，然后有些小骄傲的叮嘱道，“就这么两个名额，全落在咱班啦，你俩一定得争气啊。”
姜窈窈忙不迭的点头，徐锦钏虽然也点头，但幅度很小。
沈丹丹懒得看他，只对姜窈窈道，“参赛剧目那些你私下跟苏老师沟通好，做好准备就行，别有太大压力哈，注意休息，身体重要。”
“我知道啦，谢谢沈老师。”姜窈窈微微鞠躬，徐锦钏也下意识的跟着鞠躬，沈丹丹怪异的看了他半天，挥挥手把俩人都赶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