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是上周三考的，成绩在周二就出来了，沈丹丹拿着成绩单挨个分析，这是她的习惯。
年级第一跟班级第一还是徐锦钏，七百五十分的满分，徐锦钏能考七百二，沈丹丹满意的不行。
想到他，就想到他同桌，那个新来的小姑娘，于是她往下看。
一溜往下……
终于在倒数看见了“姜窈窈”三个字，她有点沉默。
不止是沉默，看着姜窈窈科科不及格的“优秀”成绩，她两眼一黑，觉得心脏有点痛。
沈丹丹连续深呼吸，她的课代表崔清楠正在替她整理东西，看她如此，凑过来问道：“又是怎么了？”
沈丹丹对着人凑过来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也不是个好家伙！”
“我又怎么了？”崔清楠捂着脑袋，“丹丹啊，你简直无理取闹。”
沈丹丹气得又一巴掌呼过去，虽然看着凶，但力道不重，“这么点平均分，你看看你英语考的那点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爱了……”
“啊对对对。”崔清楠撇撇嘴，“那我走了啊？”
“等着，你回班把姜窈窈给我叫过来。”沈丹丹头都没抬，想了想，她又道，“徐锦钏也喊过来吧。”
“知道了。”崔清楠揉了把她头发，听着沈丹丹骂骂咧咧三两句，转身回了班。
姜窈窈一听沈丹丹找她，就想起了自己的月考成绩，她格外心虚的站起来，问崔清楠：“丹丹老师……就叫了我一个啊？”
“没有啊。”崔清楠的话让她浅浅放心，然后崔清楠还说，“她还叫了你同桌，你俩快去吧，我补作业去了。”
她同桌，徐锦钏。
她看看趴着的徐锦钏，弯腰轻声道：“钏哥，丹姐找。”
徐锦钏闷声道，“找谁？”
“找咱俩。”姜窈窈小心翼翼道。
“干什么？”
“嗯……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徐锦钏没好气的站起来，闹脾气似的推了把凳子，随后往外走去。
他走到门口站住脚步，姜窈窈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追过去，却不料徐锦钏往后退了一步，她一头撞上了他后背。
徐锦钏缓缓转身，“姜窈窈。”
姜窈窈慌张的抿唇，“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徐锦钏看了她几秒，瞳色深不可测，半晌，他柔声道：“走了。”
“好。”姜窈窈一颠一颠的跟着他走。
俩人出去没几秒，班里的讨论声就响起：
“嘿哥们，暴风雨前的宁静见过没有？”
“刚刚见过了，暴风雨可能马上也要来了。”
“祝姜窈窈同学平安吧，好歹是个小姑娘，希望钏哥怜香惜玉……”
“你们想多了吧，汪芮烨说的你们没听说吗？他俩不是在……”
“对啊！丹姐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叫他俩去谈话的啊！”
……
而办公室内，沈丹丹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嘬着吸管，对班里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她很失落，高二五班年级第二，跟第一平均分就差一点点……太伤心了。
等到徐锦钏踏进办公室，她跟见了光似的招手：“快过来！”
又看见徐锦钏身后的小脑袋，她叹了口气，“姜窈窈，你也过来。”
“……好的老师。”
俩人并排站在沈丹丹面前，沈丹丹一下想不起来自己要说啥，恍恍惚惚看了眼成绩单，逮着姜窈窈说了好半天各科成绩应该如何提高什么的，在徐锦钏即将不耐烦的时候，她及时道：“好了好了，我就说这么多，那个徐锦钏啊，你没事多看着她做做题，题刷多了成绩就上来了，徐锦钏，辛苦你了啊。”
徐锦钏点点头，“那我们……先回去上课了？”
“去吧去吧。”
——
等他俩回班时议论声早就没了，姜窈窈从书包里抓出来一把糖递给徐锦钏，讨好道，“钏哥，我一定好好学习。”
徐锦钏冷哼一声，随手剥了个糖放她课桌上，只道：“憨货。”
姜窈窈撇撇嘴。
熬到晚上放学回家，陶文武正好在家，她开门进去时陶文武还乐呵呵的哼着歌呢。
姜窈窈愧疚的把成绩单递给他，道，“小舅舅……我月考没考好。”
陶文武看了看成绩单，“哟”了一声，然后把成绩单放在一边，跑回房间取出一个粉红色的书包，“考的还不错啊，喏，这是小舅舅奖励给你的。”
姜窈窈错愕的接过书包，粉红色的书包上又印着“hellokitty”的卡通人物，她下意识道，“谢谢小舅舅……”
“害，客气啥。”陶文武揉了把她脑袋，“上个月就给你买啦，说是从什么国外空运回来的，你瞧瞧喜不喜欢啊？”
姜窈窈看了眼书包，又突然看见书包标签上的“madeinchina”，再想起小舅舅说的国外，她沉默了半天。
“我……很喜欢。”
陶文武乐得哈哈大笑，满意的给她买饭去了。
姜窈窈也挺高兴的，小舅舅没有表现出失落，她没那么大压力，但是学还是要好好学的，于是她悄咪咪的给自己制定了一套计划，可她万万没想到……
次日上学。
有的时候上课，她看徐锦钏不困，自己又不知道课表，她就会问徐锦钏。
姜窈窈：“同桌，下节啥课？”
徐锦钏将手边的练习册推给她：“这道题做完告诉你。”
姜窈窈：“……下节课我就知道上什么了，我再等等吧。”
下课她喜欢出去转一圈，或者找徐静好唠儿两句，最开始是太不敢让徐锦钏给她让的，但这都一个多月了，她也不是那么胆小。
一下课，姜窈窈就笑道：“同桌让一让，我要出去。”
徐锦钏转着笔，敲了敲练习册：“这道题做完放你出去。”
姜窈窈：“……不出去也行。”
除了中午要吃饭，徐锦钏勉强把她放出去了，但他一直杵在学校食堂的不远处，姜窈窈吃完饭就被他拎回教室做题了。
好不容易坚持到放学。
姜窈窈觉得自己解放了：“同桌再见，我要回家。”
徐锦钏冷声道：“等着，这道题做完再走。”
姜窈窈：……除了做题还可以有别的话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