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次。”
颜夕溢满幸福地笑,耍赖。苏瑾直视着她的双眼,宝石般的红眸异常光彩夺目,漂亮极了。他的眸色温柔且深情,好似要将她卷入巨大且深邃地旋涡中。静寂地房内,久久回荡着他低沉迷人的声音:“我爱你,夕儿,天不老,情亦不绝,两心相系,一生无所求。”
翌日,烈日当空,早已过了正午时分。大堂前厅,程宇坐在软缎上,笑的一脸暧昧:“早过晌午,苏公子和云七小姐还未起吗?”
伺候一旁的小厮恭敬地回答:“这,还请诸位将军再稍后片刻?”
“还等?老子已经等了两个时辰,喝十几杯茶了,还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严铮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里面茶水洒落出来,顺着桌子流到地上。程宇拱了拱屁股下面的软垫,找了一个舒服地姿势,然后笑的意味深长:“严将军稍安勿躁,这有了媳妇的人都是这样的,以后你就明白了。”
“难道你个没娶过媳妇的就懂?”
严铮鄙视地看了程宇一眼,不屑地说道。程宇笑的像只狐狸,回答:“本将军虽然没有媳妇,但是有的是红颜知己,道理是一样的,环肥燕瘦,软玉温香,这才是男人的温柔乡,更何况两人新婚燕尔,年轻气盛,把持不住多吃了几回,走不动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说谁走不动路?”
冰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屋内的七人立即站起身,对着走进门口的人躬身一拜:“见过苏公子。”
苏瑾身材颀长,一袭象牙白的锦袍,头戴羊脂玉冠,面如冠玉,姿态娴雅,风姿卓然。而他旁边的女子身着淡蓝色烟罗软纱,乌黑如泉的长发倾泻而下,简约地发髻插着一只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面上不施粉黛,去掩不住绝世容颜。两个如此绝色并肩而行,画面美的不似人间。都是妖孽啊,程宇满腹酸意,他向来以自己的俊美的相貌为傲,可是今日看到这两只绝色之人站在一起,顿时将他的自信心瓦解的连碎渣都没有了。“你们一大清早过来见我,是为何事?”
苏瑾不悦地说道。“苏大公子,现在可是过晌午了。”
程宇不满地回嘴。苏瑾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把他的软垫撤掉。”
下人得了吩咐便要上前将程宇屁股下面的软垫撤掉,程宇哪能让他如愿,死活不肯起来,一边耍无赖一边向颜夕求情:“七小姐,你看我这屁股都让你夫君打开了花,伤口还没愈合呢,你替我求个情,我离不开它啊。”
颜夕面露同情之色,连忙说道:“哦?将军受伤了?伤口还没愈合?要不我给将军看看伤口,再缝上几针,保证几天就能痊愈,哦,忘记说了,我是外科大夫哦。”
苏瑾闻言,脸色蓦然沉下,黑的都能滴出墨来,一双锐利地红瞳向这程宇直射冰箭,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射穿好几个洞。什么?外科大夫?要给他看屁股上的伤口?还要缝几针?当他的屁股是衣服吗?况且这云七小姐竟然敢当着苏瑾苏大公子的面要看别的男人屁股,她是想故意弄死他,还是想自取灭亡?程宇急了,这还了得,慌乱地站起身连忙摇头:“不不不,七小姐,我是开玩笑的,我这伤没那么严重,不必劳烦七小姐,呵,呵呵。”
说完,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颜夕眉眼一弯,唇角一勾,说道:“我也是开玩笑的。”
程宇闻言一怔,下意识地回头向下一看,空空如也,软垫早已不知去向,这才发觉自己是让人耍了,而且是让一个女人耍了。再回头看到苏瑾那双冰冷且又虎视眈眈地眼神,乖乖地认栽了,他忘记了,能得苏瑾这妖孽如此倾心不已的女子,怎么会是个良善之辈。这女人分明是因那日法场之事,对他打击报复呢,此时,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啊。其他几位将军对程宇的悲惨遭遇根本没有一点的同情心,况且他们今日来的目的并不在此,而是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苏公子,我们今日前来拜访,其中深意想必你早已猜到,能否告知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严铮算是几人当中心直口快之人,等了两个时辰已经是他容忍的极限,此时见到苏瑾,便不再顾忌。苏瑾看着下首的几人,是封晏手下最得力的七人将,而唐木则是安静的倚靠在门边,亦不再曾经那个活泼开朗多嘴多舌的小正太。“你们想要知道真相,是否已经做好死的准备?”
苏瑾唇角上挑,神色莫名。几人蹙眉,不知苏瑾话中深意,但是却敏感地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杀气。大堂里沉默半晌,才听到严铮说道:“请说。”
他的话亦代表了所有人的决心。苏瑾眼神淡去,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白面具,然后在众人地惊愕下戴在了脸上。颜夕神色平静地看着苏瑾,回想到来之前苏瑾对她的坦白。“倘若昨日我不去找你,你是否真的会将皖国三万降卒全部坑杀?”
今晨,她如此问道。“或许。”
苏瑾模棱两可地回答,然后将她拉进怀中,笑道:“幸好,你来了。”
颜夕仰起脸,问他:“为何这么要做?我想知道关于你的所有一切。”
苏瑾轻轻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因为想杀人,倘若他们不死,恐怕哪天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会杀了你。”
看着颜夕震惊的小脸,抚弄她的发丝,平静地说道:“十年前,苏府惨遭灭门,苏家上下一共七十二人,只活下我和阿木,阿木是唐管家的幼子,当时只有六岁,被唐管家藏进酒窖之中,才幸免于难。”
“那你呢?”
颜夕轻柔地问道。十年前,苏瑾应该是十五岁左右,他又是如何逃过一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