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道是她和楚缺的笔迹完全不同,却全然不知,由于楚缺多年的悉心指导以及她经常临摹楚缺的字的缘故,她字里行间满是楚缺字的筋骨和风范。“写的很好!”
楚缺微敛心神,夸赞地很是真心实意。这么好的字,整个国子学怕也是挑不出来几个,这是真心话。“我也觉得我写的不错!”
被楚缺这样的大家夸奖,钟梨很是开心和心满意足,看来上一世那几年的努力并没有白白浪费,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会楷书吗?”
楚缺问道。“会。”
钟梨立即又写了楷书给楚缺看。如果刚才的行书是巧合,那这楷书又该做何解释?也是巧合吗?“隶书会吗?”
钟梨上一世跟楚缺只学了最为通行和常用的楷书和行书,隶书的字她从小就没学过,遂摇头。“草书呢?”
钟梨又是摇头。楚缺心下愈发狐疑,他最擅长的也是楷书和行书。“你这字中颇有湖边先生的风骨,你师承湖边先生?”
钟梨想了一下,她对文人的名字了解得着实不多,更不曾听过这位湖边先生的名号。她这个字,认真说起来,是师承楚缺。而楚缺的字据说受过各种名家指点,想必这名师之中必定是有湖边先生的。这样算来,说她师承湖边先生也是可以的。“我并不曾见过湖边先生,但教我字的先生好像曾是湖边先生的学生。”
钟梨自认这番回答很是妥当,没撒一点谎,还很好地解释了自己的字。却全然不知,湖边先生根本就是楚缺随口胡诌出来的一个名号。一个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的人,世子妃却说,是教她写字的那位先生的老师?有意思!“教你字的先生想必定是个名家,他如今住在哪里?我好登门拜访切磋一下。”
“你不可能和他切磋的。”
“为什么?”
“他——不在这个世上。”
他在上一世!钟梨在心中默默补上了后半句。“抱歉。”
楚缺只道是教钟梨的先生已经去世,连忙道歉。钟梨摇头,“没什么可抱歉的,我相信不管在哪儿,他都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幸福!”
楚缺愈发疑惑了起来,看钟梨的神情,并不像在说谎,好像真的有过这么一个、和他字很多细节和习惯都很是相像的一个人。钟梨好像还很在乎那位已经去世、不在这个世间的先生。既然那么在乎,为什么说起那个先生的去世,钟梨神情中一点难过伤心都没有,反而一片祝福呢?没过两日,就听到钟家那边传信过来说让钟梨回去一趟,钟梨心中隐隐一动,匆匆忙忙就带着绮梦回去了。回去后,果然,是徐欢传过来的消息。说鬼医已经找到了,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大概再有四五日就能到达京城。钟梨心情大好,回去的路上,钟梨脸上一直挂着笑。同她的开心不同的是,绮梦依旧愁眉苦脸,一点开心的模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