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他时的脸红心跳。“药在桌子上,去拿。”
贺行之的视线依然落在手里的书籍上。路遥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项重任,等她把药拿过来,昨晚的经历又浮现在脑海。她瞄了眼贺行之的伤处,默默咽了口唾沫,心想他有伤在身,应该不会有什么非分之举。如果他欲行不轨,她还可以假装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处……贺行之全神贯注在看书,路遥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无奈之下,她告诉自己一定要速战速决。轻轻撩起浴袍的下摆,拆开原来的纱布,清理创口,这一套流程下来,路遥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她甚至还观察了一下伤口的恢复情况……好在贺行之一直用书挡着脸,路遥越来越得心应手,很快就重新把伤口包扎好。她赶紧收拾药箱,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好了?”
贺行之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眼大腿处。“嗯。”
路遥急匆匆地把药箱放回原位,谁知脚下被地毯绊了,差点摔倒。情急之下她赶紧抓住旁边的沙发扶手,伴随着身体大幅度的动作,身上缠裹的浴巾一下子落在地上,路遥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贺行之眼睁睁看着她捡起浴巾再裹上,里面精致的纯白色锦缎,在眼前久久挥之不去。喉结沉沉地滚了滚。“睡觉。”
他扭头看了眼床头时钟。路遥懊恼地回到床上,恢复刚才躺下的姿势。“脱衣服。”
贺行之看她裹着浴巾躺下,非常不屑。路遥犹豫了一会儿,背对男人问:“你能不能先把灯关一下?”
“让人帮忙连个称呼都没有的么?”
贺行之不悦地问。路遥干咽了下嗓子,“贺先生,请你把灯关一下。”
“我们都躺在一张床上了,你还叫我贺先生?”
贺行之故意刁难。路遥知道躲不过去,索性客客气气地:“老公,请你关一下灯。”
贺行之没回应,但屋子里霎时进入了黑暗。路遥窸窸窣窣地赶紧把浴巾解下来,迅速钻进被子里。两米宽的大床对于两人来说很宽敞,贺行之翻了个身,胳膊向前平伸,却没碰到路遥。他很好奇,人明明上了床,去了哪里?路遥紧紧把着床沿,心跳地比兔子还快。贺行之稍微抬起上身,右手向前摸了摸,终于在床边摸到了路遥。路遥紧紧闭着眼睛,如果贺行之此时把灯打开,就能看到她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贺行之搭在路遥腰间的手一滞,紧接着一用力抱住她的腰,将美人捞入怀中。原来真不需要什么铺垫,只是一碰到她,就情难自持。感觉到那炙热的掌心在她小腹间正有向上走的趋势,路遥呼吸都快停止了。“怕了?”
贺行之的薄唇扫过路遥的耳垂,语气轻轻柔柔地,像天鹅的羽毛。“你的腿伤还没好,还是,还是好好休息吧。”
路遥忙以体谅他为借口,委婉拒绝。“知道关心我了?”
贺行之勾唇,夜色隐藏了他稍显得意的笑容。“你要是想一直坐轮椅,我也没意见。”
路遥顶了他一句。“嗯,”贺行之沉吟片刻,“那你就要负责天天帮我洗澡。”
路遥翻了个白眼,某晚的画面又在脑海浮现。此时,贺行之双瞳墨黑,大手开始不规矩起来……路遥也顾不上难为情,只好颤着声音说出实情:“不要,我姨妈还没走。”
贺行之像一辆正在加速冲线的跑车,因为用力过猛烧坏了引擎……很快,她的小腹处传来一阵温热,男人温厚低沉的嗓音灌进耳朵:“还疼吗?”
“是不是这里?这里很凉。”
贺行之问。路遥整个人都是懵的,从没有人这样对她过,或许是因为从不曾有人与她这样亲密过。她莫名有一丝感动,好像那大手的温度从小腹传遍了全身。她“嗯”了一声,说不出的酸楚在心中翻搅。贺行之稍微用了点力,想要探究那冰冷的根源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疼?”
他显然没找到答案。路遥摇摇头,她才不会对他说出从前那些事,只因没有必要。贺行之还想追问时,路遥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传出“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这么晚了,会是谁?路遥抿唇,犹豫着要不要看,现在这种局面,有点骑虎难下。贺行之眸色凌厉地瞥了眼路遥的手机。他正好是半撑上身,清清楚楚地看到锁屏界面上显示着“敖翔”两个字。由于路遥设置的原因,短信内容并没有显示出来。贺行之微眯双眸,唇角挑起一丝不屑的讥笑。“路遥,如果被我知道,你和别的男人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低声威胁,却是极为暧昧的语气。路遥心中一凛,想起自己和敖翔的约定,有些后怕。为了掩饰紧张,也为了让贺行之转移注意力,她故意问出自己一直想不通的那个问题。“我们以后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她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毕竟贺行之有这种病,估计本来就不好受。贺行之闻言,愣了两秒。继而他低下头,柔声问路遥:“真想知道?”
路遥扭头,两片粉唇差点碰到他的鼻尖,“嗯。”
她当然好奇,从酒店回来她就一直在想,为什么贺行之一定要和她生孩子?难道算出她有什么特异功能,可以治好他的顽疾?可从医学上来说应该不可能实现。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极为好听的低笑。贺行之将路遥掰过来,欺身压上,炙热的温度顿时烧遍路遥全身。黑暗中,两人靠呼吸感受着彼此的存在。“等你姨妈走了,你就知道了。”
贺行之双臂撑在路遥身侧,结实的胸膛似有若无的贴近她。路遥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很显然,贺行之在故意歪曲回答她的问题。“做该做的事,自然就有了。”
贺行之大概怕她不明白,又补充道。见他这幅无赖模样,路遥也不想再顾及他的尊严和面子,直接问他:“你根本就不可能让我怀孕,为什么之前又要拿孩子来讲条件?你就是存心要让我留在贺家受他们羞辱对不对?如果不是秦可晴假怀孕触了你的逆鳞,我还被你蒙在鼓里!”
路遥越说越气,不由自主地把贺行之往最奸诈的地方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