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爆头。扬手杯中酒入唇，在空中略停留，葡萄酒的醇香在口中蔓延，缓缓吞进肚中，嘴角微勾。迅速拿出格尺和碳素笔，从视频中苏新柔目光看向的位置，一路画过去。几辆豪车出现在他眼前，其中一辆就是劳斯莱斯，剩下的有宾利，宝马，奔驰。这个停车位置，像是属于公司高层的专用，将车牌号一一记好，拿起桌上的手机。荣九在半小时后方才赶过来，这也不怨他，两天没怎么睡觉，一早上又被泽哥拎上飞机。安排手下也需要时间，来来去去，调查线索什么的，他都跑了一早上了。“泽哥，你一个电话我跑断腿，我差不多已经是一条死鱼了。”
一进屋他就岔开一对大长腿，懒洋洋的靠坐在沙发上，那副模样，还真有点死鱼的架势，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少废话，做点小事就唠叨，像个老太婆，这些速速去调查，越快越好。”
秦立泽寒眸里闪过一丝心疼，义弟这几天确实辛苦，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了，大鱼既然触钩了，想逃就难了。将记录车牌号的白纸，包上钢笔扔向荣九，给他下达新命令。“有线索了？”
荣九大手一伸，将纸笔都捞在手中，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说话的声音正常了，不再是那酥绵的半死不活声。“嗯，查出车主，司机，总之与这几辆车有关的都要查，年龄……五十岁往上的。”
那人至少应该和苏老鬼差不多年纪，不然他不会俯首帖耳。当然这也不是唯一的解释，年轻人只要权势到了，依然能指挥比他老很多的老人。只是他清楚记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老，酒色烟草侵蚀过度，带着一丝沙哑。那是很有特色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似的，带着一点回声。“嗯，很快有结果，还有个消息，昊天准备上市，这几天动作不小，我怀疑他们想利用股市洗钱。”
荣九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神情是复杂的，深邃的眼眸黯如子夜星辰，深不可测，没了以往的笑意。伪装卸去的荣九，看起来比秦立泽更加孤独，像是被遗弃的孤狼。有他的骄傲，却也有他的痛苦和寂寥。“行，这事交给我，昊天上市就是气数尽了，我会让他百年大厦，一日坍塌。”
秦立泽从座位上站起来，神情倨傲，气势霸道，眼神中充满藐视。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他能随意去决定任何人的命运。生或死，有钱还是贫困，他都能操纵。“还有个消息，昊天的幕后老板在竞选总统，他也是热门，昊天就是他的财力支持。”
荣九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今天他穿的是朋克系列的皮装，嬉皮士的穿戴，却配上严肃的面容，看着有些不搭。“哼哼，你想让他做总统吗？”
秦立泽冷笑一声，缓步走到荣九面容，深邃的寒眸看入他的眼底。“不想，他不配。”
荣九毫不犹豫的回答，双眼中闪过点点寒光，似有什么在他心底复活。不堪的童年一幕幕闪现，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声音更是冰冷到极点。“那就不让他做，总统的良心怎么能是黑的？”
秦立泽拿起钢笔，两根手指用力一掐，钢笔应声而断，黑色的墨子溅了他满手。“不过，拉他下来，也会遇到阻碍，最大的阻碍就是你的心。”
秦立泽将断裂的钢笔随手丢向垃圾桶中，抽出纸巾，缓缓擦拭手上的脏污，说的话意有所指。“泽哥，自从我跟随你离开家，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就再无亲人。”
荣九声音低沉，像是在忍受锥心之痛，眉心紧紧锁起，目光变得悠远空洞。“荣九，欺负过咱们的人，不管是谁？即使他藏在海角天边，泽哥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秦立泽大手拍着荣九的肩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再苦再难都过来了，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兄弟的脚步。“泽哥会把属于你的一切，都帮你夺回来。”
见荣九低垂着头，神情看起来多了一分凄凉，秦立泽手上的力道微微加深，冰冷的声音中多了一分温情。“我不喜欢那些，他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嫌脏。”
荣九蓦然抬起头，寒星闪过的桃花眼中，浮动着一层雾气，他的眼神很决绝，对亿万资产不屑于顾。“去吧！完成你该做的，剩下的交给我。”
秦立泽严肃的点点头，只要荣九不改初心，他就帮他到底。荣九深深看了他一眼，抿紧唇，用力点了一下头，迈开坚毅的步子走出秦立泽的办公室。目送荣九离开，秦立泽重新坐回电脑前，打开的则是股市新闻。将昊天的所有资料翻找出来，一条条的梳理，他不打无把握之仗。这一天没有秦立泽的压迫，白小西过的很惬意，甚至主动要求多练了会拳。这些训练中，她觉得最有用的就是这个，其他的，她觉得就是秦立泽为了折磨她，摧垮她的意志才让她做的。“阿龙，再陪我练一会儿。”
练拳的对象她选择阿龙，她突然觉得逗他很好玩。他的反应特别灵敏，每当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本能的想出重手，可每一次拳头到了她脸庞都能及时收住。第一次把她吓坏了，以为自己的花容月貌就要毁在他拳头下，后来她干脆不怕了，都是趁着他收住拳头时，偷袭，每一次都能成功。阿龙的嘴角的淤青就是她的杰作，她倒是很有成就感，阿龙却满脸的憋屈。从他学会打拳开始，就讨厌别人打他的脸，每次他都会报复回去。可是面对白小西调皮的笑容时，他就下不去手。“不练了，吃饭。”
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狡诈的小西，知道她又在打他的坏主意，感觉到她的目光就落在他嘴角上，不自在的扭过脸，推着小东朝别墅走。“哎，我还没有练够呢！”
小西嘟嘴跺脚，很是郁闷，她都想好了，这次突袭要把阿龙的另一边嘴角打青。可惜他无动于衷，根本就没打算给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