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弹吉他？”慕乔妄图用嘲讽他的政策，来压下心里的紧张感。
少年姿势随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弦拨弄，“之前不会。”
“那你现在怎么会了？”
她拿起桌上的青提吃了一个。
“嗯……”他嘴里哼出好听的旋律，“前几天看了几个视频，刚学的。”
慕乔：“.....”没人性。
“这是歌词，你看一下。”
他将茶几上的纸递给她。
慕乔摊开纸。
看的认真。
歌名是《清楚沦陷》。
细看歌词，莫名脸红耳热。
“你从哪里找到的歌？”
由于歌词内容，她说话时每个字节黏在一起，和平时清亮干脆不一样。
骆星沉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网上随便找的。”
“这样啊，”她说，“写的蛮好的。”
他抿唇笑了下，俯身过来，“我唱第一段，你第二段，高潮部分一起唱。”
“这……”她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妥协，“好吧，你教我怎么唱。”
“好。”
他垂眸，弹着吉他，清淡冷冽的嗓音唱出第一段。
“肆意午后
你携着光闯进我生活
明亮笑眼，在我心底清晰坠落
你说你相信光，还说保护我”
很好听。
特别好听。
冷淡的嗓音唱出极致暧昧，很戳人。
慕乔咬了咬唇，跟着轻声哼起来。
唱到最后面，他冷冽克制的嗓音，完全能够唱出歌曲清楚沦陷的感觉。
整个下午，她脸上的红晕都没褪去。
排练到晚上六点。
慕乔要走的时候，骆星沉说：
“感觉只是坐在椅子上唱歌，有些单调，乔乔的四肢应该很协调吧？”
慕乔警惕道：“你要干嘛？”
他手搭在吉他上，不紧不慢地回她:“高潮部分，你可以绕着我走一圈么？”
“什么意思？”慕乔放低声音。
“嗯——”他说，“唱到心脏碰撞靠近，肆无忌惮入侵的时候。”
“你站起来，手搭在我肩膀，绕着我走一圈，刚好唱完再回座位。”
“否则，整个节目两个人在台上干坐着，很枯燥。”
“这.....”不大好吧。
她不好意思。
骆星沉将人拽到面前，笑着抬眸，轻声哄骗：“你先试试？”
慕乔退后两步，认真思考起来。
两个人坐在舞台没有互动。
气氛确实很“干”。
毕竟是新年晚会，越热闹越好。
“那行吧。”她点头。
骆星沉嘴角弧度扬起。
他开始弹唱，唱到高潮部分，慕乔站起来，左手搭在他肩膀。
可是……
绕着他走的时候像个机器人。
“还真是小木头了，”他无奈回头，“放松点，步伐随意慵懒些。”
“嗯……”沉吟片刻，又说:“绕到我面前以后，俯身和我对视，再一起唱出“无法控制，清晰清楚沦陷”这句歌词。”
“好吧。”
她尽快调整心态，那么多人面前表演节目，不想拖后腿。
在心里回忆那些女团的舞台。
吸了口气。
“我好了，这次一定行。”
“好。”
歌曲高潮。
慕乔站起来。
手指搭在少年肩头。
她迈着慵懒恣意的步伐，指尖从他的左肩绕至后背。
最后轻轻搭在他右肩。
骆星沉感受着她指尖带来的酥麻。
弹吉他的手指顿了一下。
女孩低头。
呢喃般唱出高潮部分歌词。
气氛安静。
骆星沉视线逐渐加深，喉结滚了滚，哑声问：“小木头，哪里学的这些？”
她慌乱直起腰。
“曲奇给我看的，”双手放到背后，恢复乖巧地模样，“好多女团舞都这样。”
“怎么了，不好么？”
不是他让她随意，慵懒点？
半晌。
他摇头，搭在琴弦的手指按了按，“没事，很好。”
好到出乎他的意料。
......
眨眼两周过去，期末考终于结束。
凉城一中的教学理念就是。
学的时候学有所获。
玩的时候尽兴而归。
期末考一结束。
晚上八点，学校大礼堂集合。
礼堂内空调很足，不用担心表演节目的选手会感到冷。
慕乔正在后台换演出的服饰。
曲奇唐宁宁和徐漾涌进来，三个人手里还拿着灯牌。
上面写着爱慕乔之类的词汇。
“你们也太夸张了吧？”
“哪里夸张，你不知道高一那群学妹才叫夸张，差点闪瞎我的眼睛！”
“我认同！”
演出的服饰是曲奇买的。
慕乔刚换好，徐漾就兴奋地嚷嚷。
“我的天！”她激动地攥着唐宁宁，“乔乔你这大长腿太绝了！”
演出服是白色短款衬衫，黑色百褶裙，慕乔的黑发放下来，披散在背后。
几缕发丝落在脸颊旁。
曲奇吞了口口水，“想到效果好，没想过效果特喵的会这么好！”
“至于吗你们，”慕乔弯腰穿白色袜子，“天天见面，穿个裙子就不一样了？”
唐宁宁小声：“真的很不同....”
徐漾捏了下唐宁宁胖嘟嘟的脸，“看到没，连我们宁宁都这么说了。”
这时候曲奇低喃出声。
“我有点好奇骆神是个什么效果了。”
她给两个人搭的演出服很“配套”。
话音刚落。
魏长河在帘子外头喊，“卧槽，骆哥，你今晚是要迷死谁？”
紧接着，外面清冷的嗓音问。
“你们好了么？”
慕乔刚穿好鞋子，徐漾就拉开帘子。
魏长河直接：“卧槽，慕哥，你今晚又要迷死谁？”
“你俩这颜值太猖狂了。”
“女娲造人的时候不公平！哭了……”
好朋友围着吵闹。
慕乔什么都听不见，眼里只有幕布另一边站着的少年。
他套着松垮的黑衬衫，衬衫袖口散漫地卷到手肘部分。
腕骨上的红绳闯进她眼底。
黑色衬衫，冷白皮肤，红色手绳。
黑，白，红。
三种极致的颜色带来的冲击太大。
慕乔良久发不出声音。
骆星沉瞳孔微颤，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很久，最后喉结攒动，对其余人冷声道：“你们该回台下了。”
“对对对，晚会马上开始！”
魏长河几个人一窝蜂地跑出去。
现在。
后台只剩他们两个。
灯光昏暗，校长正在台前慷慨发言，依稀传到后台。
她也听不清楚内容。
“我……”慕乔避开骆星沉的视线，“我先系领带……”
曲奇给他们准备的演出服，还有配套的制服领带。
在衣架旁找到黑色领带。
手指微动，轻松系好。
这时……
右上方伸过来一只手臂，腕骨的红绳招摇且强势地闯进她视线。
“帮我系一下。”
末了，他补充:“我不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