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几人头上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
“林楚，你怎么了？神秘兮兮的。”舒桂香声音微颤，“张德春道长，他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
大意了！看来老一辈没听过盘古或鸿钧的名号。
林楚摸了摸鼻子思考着对策。
屋内其他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咳咳，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找上你家，这是女娲娘娘的惩罚。”张德春打蛇上棍，摇头晃脑地说，“放心，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包你们百邪不侵！”
说完，他从布包掏出一叠黄纸，三两下便画出辟邪符咒。
类似伎俩，由来已久。
不管是神婆卜卦，先生算命。
还是法师驱鬼，道士捉妖。
在农村并不罕见。
阳谷村民很多都信这些。
“林楚啊，看来农场不能办咯。”林军接过符咒，长吁短叹，“哎，就当花钱消灾吧，这符纸多少钱？”
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林楚厉声道：“张德春，你看看我是谁！”
随着林楚话音落下，张德春只觉四周景象突变，来到一处大雄宝殿。
殿内仙雾缭绕，渗透着幽幽蓝光，宛若一尊神明的居所。
张德春惊得下巴差点脱臼，“这......这......”
“张德春，你看看我是谁！”
空灵之声再次响起，张德春寻声观望，发现一身着银色铠甲，手握三尖两刃刀的神秘男子正端坐在大雄宝殿之上。
他面容仿佛被迷雾笼罩，看不清，身旁还蹲着一条神异非凡的白色巨犬。
张德春吓得拂尘掉落在地，小眼睛瞪得极大，“杨戬？！”
“大胆！小小凡人竟敢直呼真君名讳！”
此刻，显露真身的小黑，口吐人言，神情庄重，颇有几分威严。
噗通一下，张德春跪倒在地，强忍着膝盖疼痛，叩头求饶，“小人该死，小人该死，真君大老爷饶命！”
我的妈啊！世上真有神仙！
张德春额头布满密汗，全身忍不住打摆子。
“哼！”小黑哼哼两句，“你个臭道士，假传女娲娘娘圣旨，愚弄百姓，找死吗？”
“我......哮天大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该死，我该死......”
张德春自顾自地扇耳光，双颊打得啪啪作响。
十分钟过后，神秘男子才悠悠开口，“好了，抬头看看我是谁。”
“小人不敢！”
“本座不想再说。”
“是，是......”张德春连忙点头，生怕再次惹祸。
他吞咽着口水，缓缓抬头。
只是匆匆一瞥，便又迅速低下头颅，心中弥漫出一股绝望。
我的妈啊！怎么可能是他？！
林楚是杨戬？呸！林楚是二郎真君？
他在游戏人间吗？八壹中文網
张德春脑袋一片浆糊，说话断断续续，“真君，真君大人，我有罪，饶命啊！小人实在没想到......”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敢问真君大人怎么惩罚小人？”
“花钱消灾，献出全部身家。”
“......”张德春目瞪口呆，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神仙也喜欢钱？
要钱找财神爷啊，找他干什么！
张德春悔得肠子都青了，如丧考妣，“那，那好吧。”
“恩，去周森那边，告诉他们，将农场让出来。”
“啊？”张德春再次懵逼，“小人不知真君大人是何意？”
“想办法将他们家农场给我，听不懂？”
“......是，是，是！”
就在张德春颔首的同时，四周景象再次变换，恢复了常态。
他仿佛做了一场梦，有点分不清虚实，“真......”
“汪！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将钱扫给我。”小黑面带戏谑之色警告，“别泄露真君的身份，否则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是，是！”
“啊？张道长，你说什么？”舒桂香看着张德春肿胀的脸颊，噤若寒蝉。
刚刚张德春被哮天犬拉入幻境，林楚父母都不知道。
在他们视线中，张德春是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好像神游天外一样。
“咳咳，没什么，刚刚女娲......刚刚二郎真君告知我，杨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已被，已被......”
张德春魂不舍守，不知道怎么圆谎，深怕亵渎神明，只好尴尬地望向林楚。
“已被废除弟子之位？”
“啊，对对对，杨娟已被女娲娘娘废除弟子之位！所以，你们，你们家也不用交钱做法事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德春谨小慎微地解释，面对着三人，缓缓退出。
哮天犬叼着林楚手机，紧随其后。
等他们走远后，林楚父母才缓过神。
“张道长怎么了？怎么脸突然肿得像猪头？”
“被女娲娘娘惩罚了吧？”
“什么女娲娘娘，这世界根本就没鬼神。”林楚认真地说,“他是生病了！”
“别瞎说！”舒桂香双手作辑，嘴里念叨着，“女娲娘娘恕罪，女娲娘娘恕罪，林楚不是有心的......”
另外边，张德春将这些年行骗所得转给哮天犬后，立刻来到周森家。
“哈哈，张道长来了，快，里面请......”
张德春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径直地朝里面走去。
周森表情凝固，递出的烟也忘记收回。
“怎么了？”一旁的杨娟表情也不太自然，“难道事情没办好？”
“不知道，走，进去再说。”
等二人来到屋内，张德春已坐在高堂之上，眯着眼睛假寐。
“道长......”
周森连续呼唤三声，张德春才张口，“此次，我是代表二郎真君而来。”
“我说张德春，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周森噗嗤一下笑出声。
他花了足足一万大洋，才说动张德春去林楚家忽悠行骗。
至于鬼神之说，有几个年轻人会相信。
“我可没跟你说笑。”
“够了！张德春，事情到底办得怎么样了？”周森脸色阴沉得滴出水，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不会还想加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