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cb（应该是）、黑死酒刑讯（有一点刀）
字数：两章一共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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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又一次看不下去了，暂停视频把播放窗口最小化。
视频的声音消失后，静谧的房间里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zero，有烟吗？”
“没有。”安室透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没比幼驯染好多少，“咖啡因和尼古丁都属于中枢神经兴奋剂，能改善情绪和注意力。咖啡已经凉了——”
看到诸伏景光端起冷掉的黑咖啡眉毛也不皱一下地喝着，安室透也喝了一口自己那杯黑咖啡，凉了之后的黑咖啡发酸混合着苦味，他没有继续喝，也没有去倒掉。
如果这杯咖啡放在清水和真面前，哪怕是国王游戏里国王的要求他也不肯喝的，他那么讨厌苦味，又很会说服别人——或许有萩原研二的教导，也或许是他固有的天赋。
他对自己的胃病并不上心，能因为讨厌苦味而避开咖啡和酒这种对胃有刺激的饮料，安室透是更为放心的，只觉得他嗜甜畏苦有些难得的娇气，与视伤痛为无物的样子反差明显。
现在想想，他应该是吃够了苦，才不愿再喝一些苦涩的饮料，才会对疼痛习以为常。
安室透本以为和真在警视厅能过得顺遂平安，顶多是偶尔身上会有些磕磕碰碰的轻伤，因为他向来不在意这些小伤。
但以他的能力，要运气多差，才会无可避免地受重伤呢？
将近三年前那十七天，他们不知道好友经受了这样一场残酷而漫长的折磨，那是他们本以为能在阳光下平安生活着、身上连伤疤都没留过的好友。
原来不是一切安好，只是他们不知道。
安室透心里发慌，和真他若无其事的表象之下，是不是已经濒临崩溃？太多了，那些痛苦，这个视频也只是一个缩影。而且他的痛苦无人可诉，只能自己藏着。如果无法排解又持续积累，那总有压抑不住负面情绪彻底崩溃的一天。
……
诸伏景光喝着黑咖啡，用味觉传来的切实的酸苦堪堪缓解了些许来自心脏的苦涩和鼻尖的阵阵发酸。
他莫名想起sake第一次找上门说surprise的样子，是想吓他们吗？作为离开近两年的报复，那么孩子气、那么温柔的报复。
选择跟上幼驯染的脚步去当卧底，诸伏景光是做出了一个选择，放弃的那边，里面有对小和真的承诺，年轻时总是轻易说永远，结果获得了依赖之后却选择离开。
“要是下次再受伤，我可能就没法给你上药了，小和真。”毕业典礼前不久，诸伏景光给受了小伤懒得处理的清水和真上药包扎时，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当时，小和真好像低声嘀咕了一句“幼驯染”什么的，笑意如常地说这点小伤不上药也没什么的，然后被不赞同的目光一扫就改口说下次会尽量完全不受伤。
他知道的有多早？诸伏景光想到那声“幼驯染”，猜测那时小和真就知道自己和zero的卧底任务了。但组织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代号波本的安室透是公安卧底，他替他们瞒得死死的。
他承诺会尽量完全不受伤，结果在刑警的工作里，他基本做到了，但是在组织这边，他身不由己。
伤成、伤成这样……与这次刑讯相比，那次琴酒下手都可以算是轻拿轻放。
还有一次伤得也很重……黑死酒的话很多，关于内脏神经的这部分，让诸伏景光不由想起sake在那场苏格兰假死计划中受的重伤。
本来诸伏景光忙于收网计划，只抽空分析确认了sake是k小姐，给上司打了个报告申请对其特例处理，连知道那场重伤都暂时压下了情绪打算收网行动之后再说，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和真能不能活着回来，对sake的报恩先不急。
现在看到sake就是小和真的确凿证据，诸伏景光最初的迷茫抵触情绪过去之后，克制不住地对自己产生不讲道理的怨怼。
如果当时自己选择去搜查一课，留在小和真身边，是不是能发觉什么，能改变小和真的命运，让他不至于……起码不必为了绿川光受那么重的伤。也不会让他瞒着伤势，甚至带伤工作。
去医院看受枪伤的小和真时，诸伏景光做好了被冷待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还能在那双黑眸中看到不加掩饰、半点未变的依赖。他那么期待自己说的回到搜查一课，回到他身边。
可是那已经不可能了。诸伏景光不知道小和真还能不能在收网行动中活着回来，知道的是他就算活着回来也没法保住刑警的身份。组织要是还在，那么中止的邮件或许会被进一步散发作为报复，组织要是覆灭，那么有关sake的信息肯定会进入高层眼中，高层不会允许曾是组织杀手的人继续在警视厅当刑警，哪怕是弃暗投明的有功之臣。
诸伏景光心想，自己又一次失诺了。
上一次为了朋友之诺，小和真处处照顾卧底组织的自己，这一次为了能让自己从组织的泥淖中脱身回到阳光下，小和真以身为饵谋划收网行动。
诚然未必全因自己。以小和真的性格，收网行动也是他筹谋已久的对组织和乌丸莲耶的报复。以小和真的善良，哪怕卧底之人不是好友而是陌生人，他也会处处照顾。
但必然与自己有关。诸伏景光内心一层层涌上愧疚和担忧，脸色白得吓人，把还剩半杯的咖啡放回桌上，握住鼠标的手僵了半晌也没点下去。
“hiro，要不别看了。”安室透从诸伏景光手中拿过鼠标，看了一下进度条，“还有大约三分之一。休息休息吧，天亮之后……计划就要开始了。”
“我们能准备和安排的，都做完了，第一天不可能直接行动，或许前三天，我们都只能静静等着。”诸伏景光几次深呼吸才把这句话说完，计划开始意味着小和真回到组织经受精神折磨的开始。
顿了顿，他冷静地说：“与其一直记挂着未做完的事，不如这次看完。我没事，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