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诸伏景光的住处。
诸伏景光：“sake……”
安室透：“sake……”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诸伏景光笑了笑：“你先说吧，zero。”
“sake四年前替你假死脱离组织时，其实受了重伤，因爆炸冲击波导致内脏受伤，还有一些外伤。这是雪莉说的。我想，我应该把这个事实转告给你，hiro。”安室透的内心并没有他的语气这么平静。
诸伏景光敛起笑意，想到自己本来要说的事，沉默了片刻，怅然地说：“sake是k小姐，我对比了赤井秀一当年与sake一起出的任务和k小姐的任务，发现有部分重合。”
“原来sake不止救了你，还救了那么多人。”安室透喃喃。
“k、sake救其他人的时候，都很轻松。他做组织任务，有公安这个退路之后，好像就没怎么因任务失败进过刑讯室。”诸伏景光语气沉重，“从那之后，他受的最痛的两次伤，都是因为我。”
安室透不想幼驯染陷于深深的自责，想了想又不知说些什么安慰他比较合适，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sake受伤这件事，我四年后才知道，他……”诸伏景光清晰地想起那场刑讯里sake忍痛的漠然神情，怔了一会儿，意气消沉，“他不说。他是不是对我，什么期待也没有？是啊，我确实太无能了，救不了他，还要他反过来救我。”
“我知道，你一直记挂着想从组织里救出sake。”安室透对上好友的视线，认真地说，“现在我们有这个机会了，我正打算给你说，这个计划有希望覆灭组织。”
安室透停住，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怎么告知hiro，小和真这一年多的煎熬和努力……这又是一个发生在他们关切的人身上的、令人痛心又无能为力的遭遇。
“什么计划？”诸伏景光见他神色犹豫，担忧地问，“这个计划很危险吗？”
安室透点头，声音艰涩：“但是，这个计划里，小和真才是要面临最大危险的那个人。”
“小和真？为什么会是他？”诸伏景光茫然地问，完全想不出覆灭组织的计划为什么会牵扯到一个警视厅刑警。
安室透把整件事解释了一遍，诸伏景光听完之后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没有列车事件的心理铺垫，诸伏景光感觉自己像是突兀地听了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故事。
他花了一些时间平复心中的抗拒和质疑，对组织的恨意让大脑几乎无法冷静思考。
怒火烧成余烬冷了下去，他沮丧于自己再次后知后觉，再次无能为力。
“为什么偏偏是小和真？”诸伏景光忍不住揉了揉仿佛仍在青筋直跳的太阳穴，像是自说自话一样轻声问。
“我也不明白。我知道之后，一直在想，”安室透的声音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有些冷酷，“虽然这样想很卑劣，但是我控制不住地想着，要是这件事不要落在小和真身上就好了，为什么不能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被组织抓去进行那个实验。”
“zero……”诸伏景光明白他的心情，自己刚刚也未尝没有闪过这样的念头。
“换一个人，可能没法撑这么久，这个机会和计划也不会出现。但是我情愿组织换个人顺利完成那个该死的实验，我继续进行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卧底，也不想、也不想……”安室透喉咙动了一下，“哪怕换成我也好。”
“换成自己，我们都是这么想的，小和真肯定也是……”诸伏景光叹了口气，“zero你也还没接受这个事实。”
安室透没有告诉幼驯染，那天晚上，小和真从实验室回来时在车上压抑不住地哭到发抖，回来之后睡着的他被放在床上很快从平躺变成没有安全感的蜷缩睡姿。
睡不安稳却疲惫至极，梦里都流露出惶惶不安的神情，但每当以为他要惊醒的时候他却倦到不肯稍抬一下眼皮，只有微颤的睫毛透露出一丝怠惰与恐惧之间的挣扎。
精神崩溃，能让人精神崩溃的办法太多了，哪怕是有不伤及身体的限制……安室透根本不敢去想，这一年多，组织到底对小和真做了什么。
“小和真的精神状态到底怎么样？”
诸伏景光的声音把安室透从忧思中唤醒。
“那天晚上回来时极其疲惫，第二天早上就恢复如常了。”安室透对清水和真前一晚和第二天早上截然不同的状态也很讶然。
诸伏景光苦涩地问：“第二天早上的正常状态是伪装的吗？”
“看不出来。一年多，连那俩跟小和真朝夕相处的家伙都发现不了……”安室透深深叹息。
“怎么跟sake一样，难受也不说，都自己忍着……说起来，sake是实验体，这个实验……zero，你最近还有sake的消息吗？k小姐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联络公安了。”诸伏景光皱眉，突然又多了一份忧虑。
“我得知的sake最近一次的行踪，和你知道的一样，也是他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附近与赤井秀一对狙那次。”安室透顿了顿，不是很确定地说，“两三周前，杀了两名在逃的银行抢劫犯的事，可能是sake做的。”
“这是sake的风格吗？”诸伏景光感到奇怪。
“那个凶手只出手了这两次，不像是普通连环杀人，sake会易容和伪音，我没什么证据，只是感觉像是他做的。
那三个银行抢劫犯是近期唯一成功抢了银行并逃离的团伙，还杀了一个银行职员。第三个劫匪被小和真杀了……”安室透莫名想到什么。
诸伏景光回忆了一下：“抢劫银行那天好像是还有另一起案件更早发生，绊住了小和真，不然以他无一败绩的实力，银行抢劫犯不可能作案成功。”
两人对视一眼。
安室透：“所以sake是小和真的粉丝吗？”
诸伏景光：“所以sake是正义感加强迫症？”
安室透：……
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