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废弃仓库。
化名为广田雅美、昨天刚作为内应抢了银行的宫野明美,握住手枪和存放着十亿日元钞票的米花车站保险箱的钥匙,进入了交易地点。
“你们在哪里?”宫野明美四下张望着走进仓库深处。
“辛苦你了,宫野明美。”琴酒带着伏特加踏入仓库大门,语气玩味。
猛然转身,宫野明美看着两个身穿黑衣的组织成员,瞳孔微颤,沉默了片刻问道:“和我一起抢银行的那两个人,为什么要杀掉?”
因为组织要一点点压垮雪莉的心理防线。
“因为这就是组织一贯的作风。”琴酒冷笑一声,“好了,你可以把钱交过来了。”
“钱不在这里,我把钱藏在别的地方了。”宫野明美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妹妹呢?先把志保带过来。我们约好的,这件事我完成之后,就放我和志保脱离组织。”
“太天真了。”琴酒举起枪,心中有些惋惜即将被组织处理掉的雪莉。
雪莉被组织处死,sake会伤心吧,不过还有他在警方认识的朋友充当活着那侧天平的砝码,应该也够用。
琴酒漫不经心地想着,看到对面的宫野明美也举起枪,才来了点兴趣。
枪响了。
不是琴酒开的枪,也不是宫野明美。后者腹部中枪倒地,鲜血从伤口弥漫开来,很快在她身下积成一滩。
琴酒迅速转身对准枪响的位置,看到来人之后,皱眉放下了枪:“sake?”
清水和真收起枪走到宫野明美身旁,搜出两个染血的保险箱钥匙,扔给琴酒,冷淡地说:“琴酒,你的任务完成了,带伏特加离开这里吧。”
琴酒接住钥匙,看了看正在用纸巾擦拭皮质黑手套上不明显的血迹的sake,又瞥了一眼伏特加,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八壹中文網
伏特加目光偷偷在他大哥和sake之间游移了几回,什么也不敢问,跟着离开了仓库。
刚擦干净手套上的血,见他俩离开,清水和真立刻把纸巾扔到旁边的空地,蹲下身去检查宫野明美倒地时有没有受伤。
还好,没有受伤,开枪前给她套上的五分钟好运光环应该是起了作用。
检查了一番,手套上又沾上了鲜血,清水和真把昏迷的宫野明美轻轻放回原位,起身拿出纸巾再次擦起了手套,免得等会儿脱外套时在衣服上留下血印。
冲进仓库的柯南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倒在血泊中的女子和站在一旁身穿黑色长风衣、束起黑色长发的神秘人。那人戴着黑色棒球帽看不清神色,拿着纸巾在擦黑手套上血迹。
柯南整个人僵住了,瞳孔紧缩,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扔掉染血的纸巾,左手拔出枪走到他右侧。
明明知道是黑衣组织成员交易的现场,还敢莽撞地孤身闯进来……清水和真决定吓一次小侦探,让他长点记性。
一把枪抵住柯南的头顶,食指扣在扳机上。
“好奇心害死猫,有没有听过这句话?”清水和真望着门外橘红色的夕阳,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
面向仓库内的柯南看着地上一高一低两个影子,大脑绝望地拼命转动,声音干涩:“大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哥哥……曾经也有一些,像你这么大的、应该喊我哥哥的……”清水和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叹了口气,“但是他们都永远留在了那个年纪。算了,你走吧。”
头顶的枪口被移开,柯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再不走,我可能就要反悔了。”
柯南一个激灵,转身就往仓库外跑去,跑远之后大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身影独自站在如血残阳中,显得莫名落寞。
……
晚上,关押宫野志保的组织基地。
清水和真一个手刀砍昏监控室值班的守卫,从他身上搜出禁闭室的钥匙。
看了眼禁闭室外面走廊的监控,确定附近没有人这个时候去禁闭室,他迅速赶了过去。
打开禁闭室的门,清水和真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沉思了一会儿,回到监控室。
快进着看完了近两天走廊的监控,没发现什么异样,清水和真截取了一段无人经过的监控录像替换掉有自己身影的部分,处理得毫无破绽之后离开了组织基地。
他没有对守卫下杀手,他知道守卫醒来之后查看监控没发现问题的话,是不敢向组织说自己被不明身份的人打晕这件事的。
出来发现下雨了,有一丝寒意,他竖起了风衣领子,步入雨中。
走过他经常光顾的那家蛋糕店时,他脚步顿了顿。
站在外面,通过雾蒙蒙的玻璃看向暖橙色灯光的蛋糕店里,闻着蛋糕店逸散出的香甜气味,他双手插兜伫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去。
……
雨夜步行,回到清水宅三号时,清水和真的外套已经湿透。
打开灯,意料之中地发现琴酒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却没有抽烟。
清水和真脱下又湿又重的黑风衣,直接把它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这是他今天扔的第二件黑风衣。第一件沾满了血液,这一件浸透了雨水。
他不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但有时候不得不穿,毕竟黑色不易显出血迹,又便于在黑暗中隐藏。
琴酒打量了一下穿着黑色衬衣和黑色长裤、卸下了易容的sake,觉得他确实很适合穿黑色衣服,特别是冷着脸的时候。
“雪莉你也救出来了?”
清水和真犹豫了一下,把湿漉漉的手套和长发假发也扔进垃圾桶,伸手把额前发梢滴水的刘海以指为梳拨了上去露出额头。
身上有雨水,他干脆直接坐在大理石材质的茶几上,抽了几张抽纸慢条斯理地擦干手上的雨水。
一直到琴酒都觉得他不打算说了,清水和真才开口:“没有。我去晚了一步。”
“那宫野明美?”琴酒挑眉。
“我送她出国了。”
“雪莉的事,你怎么这么冷静?”
“她只是失踪。”
“失踪?”
“对,只是失踪。”清水和真又重复了一遍,仿佛要说服的不是琴酒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