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一月的第二个周末。
周五晚上，先回清水宅三号变了个装的清水和真按琴酒给他的信息来到这家隐蔽的酒吧，酒吧招牌非常不起眼，上面就一个英语单词bar。
一楼除了吧台后面有一个调酒师在擦玻璃杯，一个人也没有。
“您要点杯鸡尾酒吗？”调酒师对面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黑色棒球帽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下半张脸的顾客说道。
“不，来杯利口酒，等等，还是来杯sake吧。”
调酒师有点惊讶，忍不住继续问：“基酒是？要不要加几个冰块？”
“基酒就是酒。不加冰。”
“好的，您楼上请。”调酒师的态度不由恭敬起来。
清水和真上了二楼，发现二楼还有一角摆了些摇滚乐团演奏会用到的乐器，琴酒正坐在靠近乐团区的一个卡座里。
“琴酒，现在可以告诉我任务了吧？有话快说，我还想回去早点睡。”清水和真坐到琴酒对面，双手抱怀靠在卡座椅背上。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不用伪声？”琴酒皱眉。
“不能，我信不过这个地方。”
“这是我一手准备的组织据点之一。”
“呵呵。”
琴酒有些不爽，瞥到乐团区，饶有兴味地说：“你不是玩过一段时间乐团吗，来一首？”
“我好歹也是代号成员，不是街头卖艺的。”清水和真面无表情。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琴酒又重复了一遍，想起他吃软不吃硬的风格，又说，“你这个月的任务我完全没加码。”
清水和真犹豫了一下，脱下黑手套放到桌子上，走到乐团区拿起吉他：“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伪音是雌雄莫辨的嗓音，但是也很好听，唱起《ihatemyselfforlovingyou》有种别样的魅力。
唱到快结尾的时候，紧闭着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ihatemyselfforlovingyou.”清水和真唱完最后一句停了下来。
“琴酒先生，咱们什么时候有乐队了——”推门而入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打在脚边的子弹吓得愣住。
琴酒阴沉着脸把刚刚开过火的手枪放到桌子上：“吉田，我跟调酒师说过今晚除了sake不要放其他人上来，你是怎么过来的？”
“呃……非常抱歉！”被称为吉田的黑西装男子猛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道歉，然后小心翼翼地说，“调酒师提醒我进来之前先敲门，但是我给忘了，由于习惯直接推门了。”
“你和调酒师，都去刑讯室——”
琴酒的话被清水和真打断：“这点小错，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去刑讯室走一趟。”
“啧，”琴酒看了清水和真一眼，“伪善。”
逃过一劫大喜过望的吉田冲清水和真的方向也鞠了一躬：“非常感谢，谢谢sake小、呃、先……”
吉田拿不准到底喊小姐还是喊先生。
“我的性别你不需要知道。”清水和真把吉他放下，回到琴酒对面，慢条斯理地把黑手套戴回去。
琴酒冷哼一声：“你可不要以为sake是什么善良的家伙，刑讯过他的人他杀起来可毫不手软，唯一的例外是我。”
“所以琴酒你不要派其他人来刑讯我哦，”清水和真语气有些轻佻，“除非你想借我的手除掉那个人。”
琴酒不满地说：“我想除掉谁还用借你的手？”
“组织里总有你想杀也不能杀的人嘛，比如朗姆？”
听到这，琴酒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不再搭话，转而对吉田命令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就出去，警告调酒师今晚不要再放人上来。”
“我只是想来报告今天刚完成的任务，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这就走。”吉田逃命一样地退了出去关上了大门。
……
调酒师见吉田很快就下来了，叫住他，好奇地问道：“楼上什么情况？”
吉田正满肚子倾诉欲没处发泄，有人问正好一吐为快：“我进去的时候，sake正在给琴酒先生唱情歌。‘ihatemyselfforlovingyou’这句英语什么意思？是我猜的情歌没错吧？”
英语不错的调酒师惊了：“这句是‘我恨自己爱上了你’，是一首很经典的摇滚，确实算情歌……等等你就直接喊sake？虽然他看着蛮年轻的，但是代号成员也不是咱们这种人能轻视的。”
“未必是‘他’，我感觉sake是个女人啊。不过他说‘我的性别你不需要知道’，我也不知道喊小姐还是喊先生。”
“神秘主义者，比贝尔摩德小姐还神秘，连性别都保密的吗？”
“说到性格，”吉田纠结了一下，找不出形容词，就直接说，“刚刚琴酒先生对于我推门而入很生气，一枪打在我脚边，还说让我和你去刑讯室。”
调酒师脸色都白了：“刑讯室？进去了不脱层皮可出不来。”
“sake打断了琴酒先生的话，说‘这点小错，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去刑讯室走一趟’，琴酒先生竟然就这样放过咱俩了。”
“还好还好，代号成员里会这样大发善心的可不多。”调酒师虚惊一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但是据说刑讯过sake的组织成员，除了琴酒都被他杀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有些人琴酒不能杀他能杀，比如朗姆。”
“朗姆？！怎么可能，就算他的酒名代号是sake，也不可能有权利杀朗姆吧，那可是情报组的头子。”调酒师不可置信。
吉田露出暧昧的神情：“也可能只是他在和琴酒调情？”
“琴酒先生……调情？”调酒师无法想象这个画面。
“‘所以琴酒你不要派其他人来刑讯我哦’”吉田模仿地惟妙惟肖，激动地说，“你听听这个语气！只有琴酒刑讯他不会被他杀掉，他们肯定是一对！而且两个人都是长发，一银一黑，看起来很配啊！”
“你还不知道sake是男是女吧？连他的脸也只能看到下半部分。”
“是男是女长相如何都无所谓，你不觉得他们很配吗？”
“好像……是很配哦。”调酒师摸了摸下巴，予以肯定。
从此，组织里流传起琴酒和sake是一对的暧昧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