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衡故意放了那那几只老鼠,只是想借他们的嘴告诉世人,逍遥门的新任掌门可不是好惹的。
“废物,简直都是废物!”天玄宗宗主怒发冲冠,冲几个不成器的弟子骂了一顿,都不能消气,“一个小丫头都把你们玩的团团转,你们有何颜面做我的弟子?”
最年长的弟子哭丧着脸,捂着自己脑袋上的新包哀嚎:“师父,这可真不怪弟子们啊,我们刚进了逍遥门,周围就变了一番天地,我们虽然熟记师父给的破阵之法,可是……”
“可是什么?”天玄宗宗主脸色黑沉沉的,十指都把座椅的把手抠了进去。
弟子踌躇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道:“可是那阵法变得太快了,弟子们也是侥幸才逃了出来。”
这下消息可就传开了,天玄宗宗主钻研十载得出的破阵之法,竟然对白落衡的阵法一点作用都没有。
朝廷的人也很快得了消息,上早朝前还议论不断,有人对逍遥门的新门主更是崇拜至极。燕骐倒是不想在意白落衡,但他还是把那些人的议论一字不落都听到了。
这就使得燕骐上朝期间完全无法集中,他脑子里竟然全是那女人笑起来意气风发的模样,着实糟心至极!
太子殿下今日上朝时的不对劲,也被皇上察觉了,他龙颜微微有些不悦,清了清嗓子,又一次问道:“骐儿,朕命你去制定这税制,你为何不领命?”
燕骐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他看见父王龙颜不悦,僵了片刻。
燕昀立在他不远处,似乎掩饰不住笑声了,还故意把袖子挡在面前,猛地咳了好一阵,试图盖过笑声。
太子殿下竟然走神了,还惹得皇上不悦了,多么难得一见!
但燕骐没让燕昀高兴太久,他很快恢复平静,状似正经地思索了一番,郑重地回话:“父皇,儿臣不如四皇子心思细腻,如此精细之事,儿臣恐不敢当,还望父皇任命四皇子主管此事!”
燕昀当然知道制定税收制度是多么费力不讨好的事,燕骐表面上谦让,实则根本不可能把美事推给他。
但燕昀依旧是笑得文文弱弱,又轻咳了两声,才领命:“父皇,儿臣愿当此重任。”
“好,那就昀儿去办,散朝!”皇上一甩袖子就走了,满朝文武也各回各家了。
燕昀身体一向不好,慢慢地走在最后,难得看见燕骐沉着一张脸在等他。
“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事要嘱咐本王?”燕昀淡淡地笑着,在燕骐面前站定,神色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燕骐最烦这棵病秧子,更何况他刚才还笑自己,自然没好气:“哼,四皇子此次制定税制,既不能定的太高,惹民众怨声载道,也不能定的太低,影响贵族俸禄,你当真要小心了。”
“原来如此,我还当这是什么美差,想不到竟这般劳神,太子殿下真是劳心了。”燕昀不慌不恼,而燕骐也只是警告过他,就离开了。
燕昀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染上了几分嘲弄。
众人皆知四皇子是个病秧子,不论什么差事交给他,都得磨上一磨。
但这次,燕昀却是隔天就给出了制定好的税制,皇上命人在满朝文武面前宣读,竟没有一个人能挑出毛病来。
燕骐听着,脸色就沉了下来。他还不知道这病秧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本事,竟然一天之内就制定出了完美的税制。
皇上也终于对燕昀的看法有了改观,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施行之事,也由昀儿主管吧!事成之后,朕定有重赏!”
“咳咳咳……”燕昀还没说出话来,就又是一阵咳,他似乎又苍白了几分,愧疚地捂着自己的心口,“父皇,恕儿臣不能领命。昨日连夜忙于公事,偶感风寒,恐怕要告假一段时间,还望父皇恩准。”
皇上皱了皱眉,如果燕昀不是生来就带着病根,倒也是一得力文臣,可惜了。
皇上准了燕昀的假,还赏赐了他许多珍贵的药材,又增派了许多名医去给他治病。一时间四皇子又成了大红人,惹得燕骐脸色十分难看。
“殿下,您贵为太子,四皇子定不能与您争。”属下小心地看着燕骐的脸色,燕骐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了。区区四皇子,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
逍遥门。
白落衡最近多了个尾巴,乔殷总是紧紧贴在她身后,白落衡都有些后悔开小灶带上他了。
“乔殷,你每天都很闲么?”白落衡终于冷下了脸色,不悦地瞪着乔殷,“逍遥门的门生都在从早到晚地练功,你这样成天跟着我,能有什么长进?”
乔殷却完全不在乎她的冷声冷色,依旧一脸阳光:“能得到门主的指点,自然是进步神速。不信,我给您演两招?”
说完,他还真的原地施展开了身法,只是白落衡完全无心看他演武。但只要她转身就走,乔殷就又一次紧紧地跟上了她。
终于白落衡忍无可忍了,她恫吓乔殷:“我每日都要去瀑布看弟子练功,怎么不见你的踪影了?从明日开始,你若是再跟着我,就罚你瀑布里练功一整日不得吃饭、休息!”八壹中文網
唯有这招见效,白落衡只在瀑布的时候,身后没有乔殷跟着。他似乎怕极了瀑布,每到这时,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所以白落衡会刻意在瀑布打坐得久一些,这日她从瀑布回来,乔殷也迟迟没有现身缠着她。
“喂,乔殷!”白落衡需要研墨时,才突然发现她的“尾巴”已经好几个时辰不见了。
她忽然有些心神不宁,出来遛弯,却正撞上乔殷被一群师弟围住,向他讨教。
“门主!”乔殷远远看到她就喊了一声,但白落衡却只是平淡地扫了他一眼,就继续走自己的路了。
但乔殷很快追了过来,又贴在她身后。白落衡加快脚步,他也加快,完全甩不开。
刚才的心绪烦躁,完全就是白落衡的错觉,只要乔殷围着她转,她便又开始烦躁。她近来的生活被乔殷占得太满,以至于有了儿女情长的幻感。
白落衡忽然想起,她已经把扳倒燕骐的事情不知不觉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