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衡接任掌门后,依然按照童晏以往低调的风格发展逍遥门。
她的武功在逍遥门中并不是最好,但她的毒术蛊术在逍遥门中却是自成一格。
因为白落衡认为毒术乃是身外之物,不似武功内力一般是个人本身的东西,所以在教授指导门人弟子门毒术时,也不忘盯着他们勤练武功。
这天下午,她照例带着张恒指导新进弟子修习剑术和逍遥门内功心法。
白落衡对着一众新进弟子讲解着逍遥门剑术的要领,张恒就站在一边指导着动作不规范的弟子。
半个时辰后,白落衡让他们各自下去喝水,张恒刚打算拿着水壶上去给她,转身的功夫,就看到乔殷已经拿着水壶在她身边了。
白落衡才刚刚停下,乔殷就已经把水壶递上去了,说:“掌门,喝水。”
白落衡也没有想那么多,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一把接过,丝毫没觉得不应该。
刚刚喝完,乔殷就接过水壶递了块儿手帕过去。
白落衡也没有觉得不对劲,毕竟她一直把乔殷当做一个晚辈徒弟,自然不可能想到他有什么别的用意。
张恒不解的摸了摸头,但白落衡既然已经有水了,他也就没想那么多,拿着水壶自己喝了起来。
可看着乔殷殷勤又熟练给白落衡递水,给白落衡递手帕,张恒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回想最近一段时间,他好像一直都能看见乔殷似的,应该说,他好像一直能在白落衡身边看到乔殷。
早起自己和白落衡一起练晨功的时候,能看到乔殷抱着剑站在旁边看着。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能看到乔殷厚着脸皮过来蹭饭。现在教导新进弟子,都能看见他带着水在旁边。
这么明显的变化,即使张恒再迟钝,也察觉出乔殷对白落衡太过殷勤了。
于是晚膳后,张恒特意对着凑在白落衡旁边的乔殷说:“乔师弟,听掌门说你近来剑术大有长进,不如我们好好探讨探讨?”
乔殷还没有意识到张恒的意思,拿着一块儿糕点递给白落衡后,漫不经心的回答:“不敢跟张师兄比,这天色不早了,还是明日再说吧。”
张恒看到他周到的给白落衡端茶倒水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没等他多说,拉着他就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乔师弟,我是害怕你近来进步过快,留下什么隐患就不好了。”
乔殷还想说什么,白落衡就掉头说:“张恒说的不错。他的剑术在逍遥门也是数的上的,你就好好跟他学学,看是否有什么不足之处。”
听到白落衡也这么说,再想想张恒不同往日的态度,乔殷也想到的什么,安静的跟他往他的院子里去了。
两人说是练武切磋,可张恒带着乔殷回到自己院子里,却丝毫没有要指点他的模样。
反而一把拉着乔殷坐下了,严肃的盯着他看。
乔殷被张恒郑重严肃的样子惊住了,奇怪的问:“张师兄,你不是要指点我的剑法吗?”
张恒不好意思的笑笑,才解释:“不是,我是有话问你。”
乔殷也看出张恒的反常,问:“张师兄有什么尽管问就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恒这才问:“乔师弟,我觉得你最近,对掌门好奇怪啊。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在她身边看到你,怎么说呢,对,殷勤,就是觉得太过殷勤了。”
听到张恒这么问,乔殷内心一转,直截了当的回答:“因为我喜欢她!从一开始我就喜欢她,直到现在,我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感情。”
张恒被他直截了当的话震惊了,结结巴巴的问:“为什么?你都不知道掌门长什么样子啊,就说喜欢她?你不怕她长得很难看吗?”
乔殷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说:“不会的,其实,是因为掌门之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救过我。现在又是她救我一命,我的命就相当于是她给的。我喜欢的是她的善良和纯洁,长什么样在我心里其实没有那么重要的。”
张恒听到他真诚的话,连忙拍着胸脯说:“你放心吧,我肯定帮你。”
乔殷虽说因为白落衡小时候救过他,对她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但更多的还是想查探白落衡三年前消失,如今又突然出现,还整日带着面具背后的秘密,更想查清楚白落衡手里是否握有燕骐的把柄,才让燕骐这么忌惮她。
听到张恒这么说,也是乐的有更多的时间接近白落衡,连忙道谢。
张恒这么说了,果然也是这么做的,他每次都特意给乔殷和白落衡之间留出独处的机会。
现在练晨功,他都会特意离白落衡远一点,让张恒能单独和她说说话。中午吃饭,也会找个理由让他们两个一起吃,甚至下午,他也会找理由,让张恒陪着白落衡一起去给新进弟子上课。
时间一长,白落衡就算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不同。
她清楚的察觉到乔殷对自己不同的态度,可经历过两世不同的男人,同样刻骨铭心的伤痛后,她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全心全意的去接受一个人。
甚至不可能再去放下心防,接受一个人的感情。
所以这一天早上,张恒再一次离开准备去远处练习时,白落衡叫住他:“张恒,你就在这儿练,我也好看看你的进度。”
白落衡都已经这么说了,张恒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插在两人中间。
上午,张恒再次准备找借口溜走,又被白落衡叫住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白落衡干脆谁都没有留,一个人带着午膳回房间去吃了。
下午指导新进弟子练功的时候,也借口要处理教中事务,让张恒和乔殷一起去。
本来以为不过是凑巧,可接下来的几天,白落衡想着法的避开乔殷出现的地方,以至于几天内,两个人就再也没能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这样的状况,只要乔殷不傻,都能看的出来,白落衡是故意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