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皇室血脉可是杀头的大罪,她这般恨我,也是她真心舍不得这个孩子,如若不然……”
宁昭微微蹙眉,没有说下去。
清蝉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更是后怕了几分,“以后咱们还是绕着她走吧,万一哪天她又舍得了,在赖上咱们,这可说不清了。”
闻言,宁昭却笑了,抬手摸摸清蝉的脸颊,说道:“她还想当太后呢,这个孩子可重要的很,她是舍不得。”
顿了顿,宁昭不想在提起宁涣,换了话题朝清蝉说道:“书架上有些药方,里面有专门治疗皮外伤的方子,你去熬一服来。”
清蝉担忧宁昭的伤,可不敢耽误,闻言,赶紧去寻来方子,院子里晒了不少常见的草药,清蝉熟门熟路的抓了药,径直去了小厨房。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宁昭深呼吸一口,总算能清静的待会儿了。
她缓缓闭上眼,脑中又想起了靳渊之前的话。
——过两天,便上门提亲。
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一股暖意顺着四肢百骸流淌进心间。
没想到两人的婚事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定下来,不过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也能让窦姨娘安心。
只是宁老太君那边……
宁昭收了笑容,决定等自己好些了,亲自去跟宁老太君说说,希望宁老太君不要生气才好。
然而没等宁昭过去,宁老太君自己却来了。
看着一脸憔悴的宁昭,宁老太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担忧道:“你这孩子怎地就这般容易受伤呢。”
“祖母。”宁昭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伤口虽然还有些疼,但比之前好了很多,她握住宁老太君的手,蹭了蹭,笑道:
“都是意外,谁能知道会遇上刺客呢。”
宁老太君摇摇头,随即叹了口气,也不避讳什么,直接说道:“你跟靳大人的事情,你父亲已经跟我说过了,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对上宁老太君关心的目光,宁昭垂下了脑袋,抱歉的说道:“祖母对不起,之前是我骗了您。”
“之前您问我可有心上人,我说了谎。”
宁昭再次抬头,眼眶却有些红了,握住宁老太君的手,真切道:“之前因为陈齐的事情,靳大人跟父亲有了不愉快,我担心跟祖母如实说了,祖母会不同意。”
“所以你就骗我?”
宁老太君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虽然心里有了数,宁老太君还是要听宁昭亲口回答。
宁昭沉默片刻,定然不能说如实招来,只得应付道:“四公主赏花宴的时候……”
“那契约那事发生时,你们已经好上了?”宁老太君皱眉。
宁昭赶紧摇头,否认道:“没有,我们是之后才……好上的。”
说完这三个字,宁昭脸颊红了起来,赶紧垂下了脑袋。
见状,宁老太君半晌没说话,就在宁昭忍不住抬头看去时,宁老太君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靳大人是个好人,才貌兼备,你选了他也是良配。”
宁昭惊讶的看着宁老太君,以为契约一事,宁老太君会对靳渊不喜,没想到居然会听到她这样的评价。
“祖母……”宁昭轻声唤道。
宁老太君看她这傻样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在她鼻尖上刮了刮,笑骂道:“怎么,在你心里祖母就是这般不明事理的人吗?”
“当然不是!”
宁昭赶紧否认,随即笑了起来,撒娇道:“祖母在孙女心里一直都是光风霁月明辨是非的人。”
“就你嘴甜!”宁老太君佯怒的瞪了她一眼,随即祖孙俩纷纷笑开了。
“契约的事本就是陈齐的错,靳大人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前来告知,若换成旁人,这些契约早不知去了何处,哪儿还能完好的回到我们手上。”
宁老太君摸摸宁昭的头发,说道:“今后你也是有了人家的姑娘了,嫁了人就不像是在家里这般,定要好好相夫教子,靳大人人品端正,定也会对你好的。”
“吃了着许多苦,能得一良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宁老太君眼眶有些发红,她是真心心疼这个孙女,奈何自己老了,许多事情只能看在眼里。
现在好了,嫁给了靳渊,也就不会在受苦了。
宁昭专注的看着宁老太君,在这个家里,唯一给过她温暖的就是眼前这位老人,这样细细一看,宁老太君是真的老了,眼神也不似往日的清明,莫名的宁昭心里就是一痛,握着宁老太君的手,也紧了紧。
“祖母,什么嫁人,还早着呢,我舍不得祖母,就要一直陪着祖母。”宁昭贴近宁老太君,轻轻拥住了这个老人。
宁老太君却笑了,在她背上轻拍了一下,笑骂道:“说什么胡话呢,我老婆子可不要陪,你好好的过你的小日子,只要你好了,祖母就知足了。”
鼻头越发酸涩起来,宁昭闷闷的嗯了一声,埋进了宁老太君怀里。
人年纪大了,精神头就不行了,才说了一会儿话,宁老太君就有些犯困,嘱咐宁昭好好休息,宁老太君便起身回去了。
宁昭收拾好情绪刚要歇会,窦姨娘又来了,宁昭知道自己的娘亲,强打着精神安抚着,生怕她一时担忧过甚,又把自己的身子给弄坏了。
就这样在府上休息了十天,宁昭的伤口虽没痊愈,但寻常活动已经无碍,宁昭便不顾窦姨娘的反对,去了医馆。
许久没来,医馆的人见到宁昭纷纷上来嘘寒问暖,宁昭一一笑着应付了,扭头便瞧见一脸不悦的孟遂。
“徒儿见过师傅。”宁昭来到孟遂跟前,朝他福了福身,说道。
孟遂却轻哼一声,目光扫向她的腹部,不悦道:“说什么让我好好休息,就你这接二连三受伤的架势,我能安心休息吗?”
知道孟遂时心疼自己,宁昭笑着晚上孟遂的胳膊,撒娇道:“徒儿这不是回来了吗,保证下次一定注意,不让师傅担忧。”
“还有下次!”孟遂瞬间炸了毛,嚷嚷了起来:“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医馆哪儿别去就不会受伤!”
许是气的狠了,孟遂连靳渊也不放过,埋怨道:“那个靳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一起也能让你受伤,这男人要不得!”八壹中文網
“师傅。”宁昭无语的看着孟遂,讨好道:“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
“若不是为了救他,你会受伤?你就别帮着他说话了。”孟遂不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