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眼神交流了一下，谢首辅闭上了眼。
他老了，看不了这群猪队友了，带不动。要不哪天还是致仕吧，现在的朝堂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朝堂了。
沉默使得这些人明白了什么，历史竟惊人的相似。
现在反悔来得及吗？？？
皇上大手一挥，“退朝！”
……
孙公公：别看咱家，皇上自己要退的，咱家也不敢喊啊！
行吧。
直接退了。
陈太尉意兴阑珊，晃晃悠悠的往门口走。
谢首辅皱了皱眉，看着盛首辅得意的样子，心情不好。
训斥道：“干什么呢！走路没个人样，脑袋都要插裤裆里了！”
陈太尉赶紧抬头，讪笑了几声，快步溜了。
盛首辅笑出了声，菜鸡，就这点能耐？
哼着戏曲走了。
谢首辅脸色铁青，缓了口气，娘的，可不生气，还想安稳致仕呢，可别一激动死而后已。
皇上开心，给自己放了几天假。
跟着平铮走了，父子二人带着乌泱泱的人群，在京城七拐八拐走到了土房子旁边。
平令盟后退几步，看了看四周。
嘶——
是我大令领土啊！
这是京城！寸土寸金的京城！
天子脚下，还有这样的地方？
敲开门，都给人吓了一跳。
再害怕，该哭还是哭了。穷苦人家各有各的难处，大令征兵算人性化了，不征独苗苗。
一些负能量还好，一群的话，坚强如帝王也吃不消。
何况这些不是门阀贵族，是最无助的百姓，依赖他的子民。
当皇上，说白了，就是想直接管理底层民众，可中间获利的氏族不答应，制衡之术，是为了朝廷稳当，税收平和，不起乱象。
这些都没有，赶上好年头，百姓一年到头还有好日子过。
制衡之术搞不好，皇上就被架在高台上，那些人不光要钱要权要女人，还要受人敬仰。
父子二人罕见没有打太极，诚恳的谈了谈心。
平令盟平生第一次，于万丈豪情中生出些许疲惫。
“儿啊，爹是不是老了？”
这话，平铮咂摸了一下，没敢吭声。
皇上看了看太子，夕阳的光亮毫无遮挡的打在二人身上，他看着平铮只觉得刺眼。
半睁半闭的打量，这孩子。
抱他的时候还历历在目，已经这么高了？
天家情淡，到底还是有的。
平令盟站定，“是老了，和先帝一样，开始发了疯。”
平铮慌忙跪下，叩首不语。
后面的公公和军队也装聋，这话，皇上敢说，谁敢听啊！
“你怕什么？！他都死了多久了！你还怕他？后来那几年，他多疯狂啊，太子哥哥去了，他就疯了。”
那些事，平铮只是耳闻，不曾知道。
那时先皇后还在，帝王疑心堪称一场浩劫。皇室宗亲子嗣凋零，都是那位的手笔。
平铮之前是有兄弟姊妹的，全数在太上皇癫狂的五年中逝去了。
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今日竟无意中，叫平令盟勾起了伤心往事。
那年，他也年轻，与王妃夫妻恩爱，孕育了两个儿子，侧妃为他添了女儿，王妃喜爱女孩喜爱的紧，日日叫侧妃来逗弄孩子。
太子出色极了，他们连明月身边的星辰都算不上，只配当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