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钟离只能用长枪枪柄打晕少女。
“她输了。”
钟离是场上唯一站着的人。
一个引路人走上来将少女的号码牌交到钟离手上，带着昏倒的少女下了场。
寂静过后，更为喧闹的热潮席卷了观众区，每一个人都狂热的喊着钟离的号码牌。
就如同磕了药的瘾君子，癫狂又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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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角斗场里出现了一个新人，手持长枪，有一双金铂色的眼睛，从不杀人，但所有人在他手下都走不过十招。
短短几天功夫，就已经升到了36号。
二号停下擦拭着长剑的动作，微长的刘海儿遮挡住青年的黑眸。
“我要对36号发起挑战。”二号侧头对自己的引路人说。
将剑珍重的挂在腰侧，二号走上角斗场。
代表挑战的鼓点再次在角斗场里响起，钟离刚踏上角斗场，就看见背对着他站着的青年。
引路人让他小心的二号。
一身黑衣的青年背对着钟离，但他腰间挂的剑钟离很熟悉。
——无锋剑。
“纪坚。”
“帝君，好久不见。”二号转身，面向钟离。
对钟离来说，他们只是几天没见，纪坚身上的气势便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原来的纪坚就如同需要被呵护关照的幼苗，那么如今的他已经是一棵参天大树了。
冷静锐利的头脑和气势，站姿和动作都是最随意放松也是最紧绷的，哪怕是钟离站在他面前，纪坚的眼里率先出现的都是怀疑。
长枪在手，钟离甩了甩手：“开始吧。”
既然你在怀疑，那就打到不再怀疑。
无锋剑出鞘，纪坚眯眼与钟离对峙，半晌后，他猛地脚一蹬地面，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钟离。
一瞬间，刀影闪现，纪坚的动作狠辣，招招向着致命点招呼，他的眼睛里是和这里其他人一模一样的平静，冰冷的杀意萦绕在他的眉眼。
钟离游刃有余的将纪坚的攻击尽数挡下，确实不错，攻击的力道和角度都很刁钻，若换了别人在这儿，估计第一招就要被废了。
【???兄弟们，纪坚这是什么情况，咱不就几天没见吗，他咋成二号了？】
【啥，帝君大人才来了几天？】
【可是，可是纪坚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年了啊。】
【卧槽，两年，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嗯……因为主视角是帝君这里的，所以纪坚那边的视角是被加速了的，但是……他是实打实的过了两年。】
【……】
钟离手腕一转，贯虹接下纪坚的攻击后一抖，猛地将青年震退几步。
纪坚将无锋剑收回剑鞘：“我输了。”
钟离点头，两人并未过多交流，各自退场。
天亮了，这座斗兽场也陷入了死寂。
钟离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他打开门，是纪坚。
纪坚自顾自走进来，将黑色外套挂在椅背上，坐下来，呼出一口气。
钟离关上门，站在纪坚的身后，抬手触碰他的肩膀。
在接近的一瞬间，纪坚原本放松的身体猛地紧绷，手如利刃一样，只一瞬间，就掐住了钟离的脖子。
金铂色与黑色相对，纪坚极缓慢的松开手，跌坐在椅子上：“……抱歉，我控制不住。”
“无事。”钟离坐到纪坚对面。
“我是在两年前来的这里。帝君和魈都不在，但我看见了伐难。我试过和她搭话，没用。也试过离开这座斗兽场，每天都是在最初出现的地方睁开眼。”
纪坚的表情过分平静，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丁点儿的情绪波动。
“这里最开始的决胜方式是什么。”钟离盯着纪坚的黑瞳，那种无机质的冷漠在一瞬间划过青年的瞳孔。
“厮杀场。”
“厮杀场？”钟离重复一遍，疑问的视线看向纪坚。
“所有人分配场次，每场一百人，只能有两人活着进入下一轮次。”
“你杀人了吗。”钟离抬眸，他在逼问纪坚。
纪坚现在的状态和伐难，和这里的无数人太过相似，他们就像是大脑里被装上了什么，源源不断的抽取着他们的情绪。
必须打碎这层平静，必须找到抽取情绪的那根弦。
纪坚沉默许久，就在钟离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刻，他开口了。
“因为我想回家。”
“因为我不想让华国面临大难。”
“我必须活着，我必须……杀人。”青年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崩溃。
与伐难的自我催眠不同，纪坚从最开始就很清楚他在做什么，也很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种过分清晰的认知有时候会带来极大的负担。
钟离的手虚虚的悬停在纪坚的额前，金色的神力自指尖溢出，在纪坚的体内游走。
黑色的丝线盘踞在纪坚的后脑，钟离微微蹙眉，加大神力输出，将其彻底赶了出去。
“他们在抽取你的情绪。”
钟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纪坚。
哪怕钟离没有用那种很锐利的眼神，从纪坚的角度看，青年的双眸凌厉，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知道。”纪坚点头，他的手指轻点膝盖，微微眯眼时那种锐利的杀气溢出。
“她给我们的。”
她？深渊？
“一个银色头发的女人，她给了我们一种药，让我们服下。服下后我就没有情绪波动了。就算有，也很快就被压制住，不，吸收走了。”
天理的维系者。
这也是将他召唤到这里的代价吗？
“还有那天的魔神但他林。”纪坚突然补充了一句。
“和之前见面不同，我看见他时他的眼睛是黑色的，而且……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两年前国运系统说帝君您违反规则时的那种感觉差不多。”
深渊控制了但他林。
钟离的手指微动，眸中闪过思量。
深渊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