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非礼也(1 / 1)

——他是十恶不赦之鬼吗?

不是吧。

那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因为他不经允许就擅自闯了房间?虽然他是有做错但是有做到这个程度的必要吗?

时透无一郎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懂他为什么非要在蝶屋和异世界的自己以命相搏,也不懂时透无一子为什么非得杀了他不可,他现在遭遇的东西就像是洪水冲了鬼舞辻无惨,结果所有人都统一一致质问他为什么不往水里掺油。

可他怎么知道洪水里该怎么掺油?

好歹也是柱,他看得出时透无一子大抵是陷入了梦魇的状态中,这对于鬼杀队的不少人来说是常事,但他不明白——他从来就没明白过无一子在想什么,所有人都拿他当个孩子,甚至包括「自己」也这样。

他们自认为自己是大人,总以为只要藏的好就不会发现、总以为不说就可以默认跳过——殊不知孩子们永远比他们敏锐得多。

时透无一子为什么不肯告诉他们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明明承认了有一郎作为兄长的身份,也承认了他作为同位体的身份,为什么就是不肯将事情坦明了说出来?

在她眼里那所谓的隔离式安全就真的比一切都重要吗?

少年的心思活跃至极,但脚下躲闪的步伐片刻不停。

哪怕深陷梦魇中都会因为有人闯入门扉而防卫,被他和哥哥在睡梦中指指点点却无动于衷——在平时总是声称自己很弱,可见到了她的攻击速度后谁会觉得她没有故意放水?

「自己」的僵停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她换了另一只手持刀,就像原先持刀的手已经被废了一样地再度朝他杀过来。

时透无一郎有苦说不出,偏偏一阵阵火气又不断涌上心头,搞得他也没有想说的欲望了,好在她的动作比刚才缓慢太多,又展露了不少的破绽,足够少年赌气徘徊在求生线上应付。

刀刃不断相接,无一子似乎越来越力不从心,左手握住的刀甚至开始褪色。

换手对梦游中的「自己」来说似乎有几分吃力,无一郎想着,正要抓住她的破绽向前制住她,却又在靠近对方的前一刻猛然回过神来。

什么吃力——他从来都是两只手一起锻炼的!!

猛地向上跃起以躲避对方的圈套,时透无一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使出的招式将他原先所要到达的地方生生斩碎,刚才在他眼里还方方正正的木桌此刻只余碎屑,连着里面的物品一块被切坏,散落了一地的灰。

这算什么?这又算什么?

我梦魇的时候是这样的吗?还好梦中杀人的?那难怪哥哥不和我睡了——不等等、是只有你这样吧?你才这样吧!?

时透无一子的动作越来越拉胯,无一郎不仅有余力在脑子里跑火车,甚至还有空压下火气出声,试图去喊醒她。

“我、啊、无一子…无一郎!!清醒一点!这里是蝶屋啊!!”

面前之人的动作变慢了太多,整个动作合起来大致可以翻译为我命不要了,就想和你以伤换伤。

“无一子——!”

剑气接连擦过他的衣袖,并不想和她互相伤害的时透无一郎后跳了两三步,正要放开嗓子叫她,却又猛然下蹲,避开她如垂死挣扎般的二连击。

手中的刀被击断,女孩子一只脚不经意间踩在他宽大的队袍边上,少年没注意到,他全身心都投入在怎么用断刃挡下平流斩上。

对方的攻势再起后他试图后退拉开距离,没成想刚刚好被那只脚卡了一下跌坐在原地,时透无一子看上去已经力竭了,卡在胜利到来前一步的无一郎眼睁睁看着仿若是带着对方最后一丝余力的日轮刀向自己挥来。

短暂而漫长的走马灯印现在眼前,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即将死去的荒诞现实。

哥,他想,我就要因为半夜闯女孩子房间这种理由死掉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抓住他的队服,连拉带扯地将他从刀下拖出,刀刃与刀刃相互撞击的声音再度响在房间内。

眼熟的黑色男子——异世界音柱家的继子狯岳和金发的队士不约而同地站在他身前挡住那一击,柱合会议上带着鬼妹妹的少年一把将他拽到安全地带。

他们没有来得及警惕什么,因为下一刻时透无一子自己就松开了刀。

那把刀径直地掉落在地上,连带着她自己也跟着跪下来,险些一头栽倒在地,溅了一点他的血的病号服裹得她看上去脆弱不已。

但她终究没有倒下,那张脸上浮现出一个和平日里不同的笑,既不扭曲也不难看,沉浸在记忆里的女孩子只是给了他们一个讥讽的笑。

她的笑容缓缓消失,最后回归平淡,如睡着了一般安静而不具有威慑力,灶门炭治郎和他对看一眼,两个人都不知道这下该怎么办才好了。

时透无一子的表情还在变,不过比原来生动得多,那轻松明媚的笑容差点把无一郎惊得平地摔,不过好在她很快就又转变成了平淡。

最后时透无一郎从地上爬起来,壮着胆子向对方走去,先替她收了刀放回床边。灶门炭治郎来都来了,觉得就这么干脆地扭头走掉不太好,大大的良心隐隐作痛,于是走过来帮忙把皱着眉的时透无一子搬回床上。

狯岳不想多管闲事,他没忍住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他们四个一眼,抬起他的大长腿走了。

走前还没忘给他们关门。

门合上没多久,就在灶门炭治郎刚刚把手搭在时透无一子肩膀上时,异变突生。

时透无一子的手猛然掐上了他的脖子,灶门炭治郎被她压在地上,无一郎赶忙试图拉开两人,未果,他转过头想让刚才那位挥剑的同龄人搭把手,却又发现这也是一个没睁开眼的。

我妻善逸:“zzzz……”

哈……搞什么啊!你们是集体中了血鬼术了吗!?而且还是一边好梦中杀人一边好梦中挥剑这种刚刚好对称的!!

年轻的柱崩溃不已,他一转头边叫着无一子的名字一边动起了真手——时透无一郎直接扭脱臼了她一条手臂,好让灶门炭治郎得以呼吸,但梦中的人不依不饶,仍旧用一只手掐着他脖子。

于是受害少年抓着她的领子,给了她一个因为垂死挣扎所以使出了最大力道的头锤。

在针落地也能听到的一阵沉默后,时透无一子软软地栽在了炭治郎身上,无一郎动作迅速地抓起她另一只手扭了,一并反压在身后。

他在无一子的背后,什么也没看清,又等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后,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劲的霞柱从「自己」的后背探出一个头。

原本只是因为栽倒的动作而停留在脸颊上的唇因为他的动作刮蹭到了炭治郎唇前,刚从窒息状态中脱离的少年没来得及大喘气就又遭遇如此待遇,被逼的连气都不敢多呼一口,生怕一不小心就咬到她的嘴唇。

于情于理他都做不到的,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么近的地方朝女孩子大吐气算什么啊!!

灶门炭治郎痛苦地红了脸。

直接造成这一局面的无一郎陷入了沉默。

他想松开无一子的手,又怕无一子拼着脱臼也要掐上去,偏偏就在这时,身下的身体传来了轻微的晃动。

——时透无一子醒了。

灶门炭治郎:“……”

时透无一郎:“……”

我妻善逸:“zzz……”

房间里离她最近的两个男孩表面安静如鸡,内心同样安静如尖叫鸡。

时透无一子先是因为睡醒而茫然的摇动,无一郎眼睁睁地看着她又不自觉地亲了两下她身下的少年,脸红得快要出血的灶门炭治郎试图偏头以躲,继而没能躲开的前两下后他成功用脸代替了第三下。

但这没能改变他呼吸困难的局面。

还没反应过来的无一子不适地扭动了身体,皱起了眉,前车之鉴还在他眼前,时透无一郎不敢再压,跟着她抬起身子的动作一起缓慢抬起她脱臼的手臂。

“痛……”

她小小声地低呼了一声,要将手从他的压制中抽出,无一郎果断地松开手,而后又眼睁睁地看着失去支持力的她重新趴回灶门炭治郎的身上。八壹中文網

灶门炭治郎:“——!?”

时透无一郎:“……”

我妻善逸:“zz……”

不知为何疼起来的手不是很有力撑着冰凉的地板,时透无一子在无法忽视的头痛中缓缓睁开眼睛,与她身后跪坐着的少年一样的绿松石眼睛混着疼痛与朦胧。

她迷迷茫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被打得破烂的房间摆设、在朦胧中看不清脸的金色蒲公英、还有身下眼神澄亮、脸蛋格外红润的少年。

头痛、手痛、肚子也痛,她眨了眨眼,几滴因为疼痛而聚拢的眼泪依着重力砸在炭治郎的脸上。

坚强的长男尊严没有抵过眼前不断累积的突发情况,灶门炭治郎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一块落了泪。

不知何时打开门回来的狯岳转头走了,甚至没有关门。

我妻善逸:“!啊、炭治郎你刚才有没有看见狯岳?我梦到我……”

我妻善逸:“…、……”

时透无一郎:“……”

时透无一子:“…………”

我妻善逸:“………………”

今夜,无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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