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跟着「富冈义勇」踩点了一天。
夜幕降临时,被她折磨了一天的「富冈义勇」恍然大悟——这不是能力的问题,「时透无一郎」就是没得洗的猪队友。
让她一个人单干,坑队友。
和她一起干,会被她坑得更惨。
“你应该有学到一点吧?”
他自己都不太自信地问出问题,果不其然换来少女沉重地摇头。
「炼狱杏寿郎」开启了直播间,里头炼狱大哥好吃好吃的恰饭声不停,「富冈义勇」叹了口气,重新给时透下达了任务。
“我把刚才的布局打乱了,格外加了点东西——按照上午排除眼线的标格来,你自己去排除试试。”
这话的意思就是叫她把上午的东西死记硬背做对照,所幸她记忆力好,不然「富冈义勇」真的没辙。他算是看透了,面前这个人是没有主动性和自觉性的,必须有人指挥她、催着她,她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还好勉强还算听话……希望以后能多少有点改变吧。
【阿卡姆疯人院〈可修改〉】
「时透无一郎」:大哥吃的好香
「时透无一郎」:饿了
「童磨」:嫉妒使我质壁分离.jpg
「富冈义勇」猛然回头看她。
「时透无一郎」走的正常且自然,他完全没看出对方在开小差。
……算了、算了,他想,不跟大哥的女人们计较。
他继续往前走,不久前「实弥」专门留给他的板凳还在那静置着,等待着主人落座。
说到底谁又不是炼狱的粉呢?
「富冈义勇」在板凳上坐好,把没能投喂给「实弥」的萩饼取出,身上揣着的萩饼每天都在更新换代,因此不必担心什么过期腐坏,他就着直播间里大哥吃饭的背景声下菜,咬了一小口。
……没想象中那么甜,不过做消遣也足够了。
灶门炭治郎显然被两只炼狱惊到了,值得一提的是我妻善逸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求婚,而是往伊之助后面缩。
这个时候反而不好分辨到底是不是「炼狱」有问题了。
他想着,又咬下一口。
群聊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发话的,当然也可能是两只猫头鹰一起恰饭的样子太迷人,平日里那几位疯女人现在都在截图。
接下来的一切就如漫画篇的开端,打招呼收继子、检验车票、鬼来——他看到「炼狱」想要站起,下一刻就被大哥摁回了原地,看来晚上没有加成到底有几分吃亏,正牌的炎柱气场全开,一招不知火放倒了看门鬼。
然后在三人组答应做继子的呼声中一起睡去。
……啊,中招了。
他后知后觉,腮帮子咀嚼着体积不大的萩饼,认真思索着刚才。
「炼狱」应当没交出车票才是?
【阿卡姆疯人院〈可修改〉】
「童磨」:???
「童磨」:傻○啊都知道是陷阱了为什么会直接睡过去!?
「时透无一郎」:大哥刚才帮她一并递了车票……
「时透无一郎」:哦天,这该死的巧合
「宇髓天元」:音之魔女呼叫炎之魔女,音之魔女呼叫炎之魔女,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喇叭〉
「时透无一郎」:别睡了快他妈起床啊炭治郎的肩膀有那么好睡吗!!!〈喇叭〉
「童磨」:无限列车——无限列车——〈喇叭〉
「宇髓天元」:醒醒啊!〈喇叭〉
「富冈义勇」不是很舒服地捂了捂自己的耳朵,发现不顶用后又默默放下,他的视线从靠在炭治郎肩膀上睡得安稳的「炼狱」身上挪开,注意到玻璃窗的反光。
【阿卡姆疯人院〈可修改〉】
「富冈义勇」:……那群家伙过来绑绳子了
「时透无一郎」:大哥厨震怒.jpg
「宇髓天元」:大哥厨震怒.jpg
「不死川实弥」:炼狱杏寿郎又被鳄鱼老师鞭尸了。〈喇叭〉
「炼狱杏寿郎」:!?
「炼狱杏寿郎」:她还鞭!?
「炼狱杏寿郎」:愤怒.jpg
画面中的小猫头鹰——和她对面那只比起来真的只能叫小猫头鹰,她拍案而起,动作利落地把小姑娘打晕一放,正正好压在旁边的伊之助身上,猪头少年不舒服地伸展身子,把灶门炭治郎往墙上死推了一截。
…脸被挤在墙上了,好惨。
翻窗跳跃——这个应该是在无限城里练出来的,敏捷度高的可怕……话说女人都是靠愤怒打架的吗??
他试着在脑海里去模拟了一遍「炼狱」的动作,结论是完全失败,做不到,斑纹、通透世界,或者是他尚未掌握的战斗技巧……总之差得太远。
「炼狱」开口便是一句“你就是躲藏在梦里不敢面对现实的鬼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知道哪个字眼戳中了对方的雷点,然后理所当然地被催眠,两眼一闭身体前倾。
【阿卡姆疯人院〈可修改〉】
「童磨」: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再怎么强大的dps没有解控都是活靶子。
「富冈义勇」:泪,流了下来。
下一刻她左脚踏出一步站定身形,抽出的刀与汹汹火焰一同浮现,刀气紧跟招式而来,「炼狱杏寿郎」借力使力,直接从四分五裂的鬼身边冲过,没能砍下脑袋也不介意,她在火焰的陪衬下一路直冲。
啊啊,强的可怕。
她跃入车头,进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打昏那一位正常人,而后猛然后退,鲜血从左胳膊上飞溅——根本就不止一只鬼在这车厢里。
分工合作配合有序,不算化为整个列车的下弦壹,显然这两只鬼是稳定搭档。
这么提起来先前也是,虽然在他们的印象里鬼舞辻无惨应当不允许鬼群居,但他们已经遭遇过很多次三两成群且没什么亲属关系的鬼了,外出的鬼杀队成员也会互相组队,甚至对孤身一人的自己感到诧异。时透先前也提过匡近偶尔会去帮玄弥——鬼群居的现象非常明显。
【阿卡姆疯人院〈可修改〉】
「童磨」:哇,好diao哦
「童磨」:鬼舞辻无惨那种屑人居然允许鬼三两组队
「童磨」:想必是战国的时候被缘一严胜联手杀出心灵崇拜了吧
「继国严胜」:很抱歉,看来我们这边打算剿杀他的结局注定失败了呢
「时透无一郎」:用人做人质啊…
「时透无一郎」:真是的,偏偏我们都在这里帮主公
「童磨」:?被偷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吗?
「时透无一郎」:不,在排查眼线
「时透无一郎」:不能让无惨第二次找上门来了
??这家伙偷懒摸鱼好像真的很爽啊???
【阿卡姆疯人院〈可修改〉】
「富冈义勇」:快干活别叨叨了
「富冈义勇」:你以为顶着个面瘫脸就能偷懒摸鱼了吗
「时透无一郎」:切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难得做了一次没有错误的判断,起码他们是不可能直接过去的,那就真的太明显了。
九柱们一直都认为至少要留两个柱安排在主公身边守着才妥当,但总是被主公以“这样的战力不该浪费”而拒绝,如今平白无故地多了他们几个柱级战力,虽然仍旧对他们抱有警惕——但希望主公好的心情是一致的,主公没有反对便没有多提。
……啊,不如说是趁着主公没反应过来就动作利落地把他们两人安上了。就鎹鸦的速度来看,主公应当也不希望他们留在他身边浪费战力才是。
那只被静置了两周的鎹鸦到现在还在和他闹脾气,除了布置任务以外完全不理他,理所当然的、他连这只鎹鸦的名字都不清楚。
别问,问就是惨。
饼被他吃光,「富冈义勇」又掏了掏衣袖,本只想看看当初那把糖还在不在,却诧异地翻出不少包装好的零食。
……怪不得最近感觉自己连走路都有力了几分。
他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回直播间,顺着他人讨论的思路回顾了刚才,似乎是因为「炼狱」急着找到大哥的缘故,整个直播间晃来晃去,「富冈义勇」只能从车厢外不时亮出的金色脑袋勉强辨认出炼狱杏寿郎在和炭治郎聊天。
地上一声巨响,很快炼狱招牌的嗓门传来,直播间的焦点很快就对准了外头对峙的三人,但无奈灶门炭治郎的表情太过于夺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在一身杀意地瞪着猗窝座的炭治郎身上。
……他见无惨都不是这个表情吧。
战况愈演愈烈,先是猗窝座开口一句你妈死了——大意差不多,总之就是你妈果然死了,随后又升级为「童磨」口中的“你妈妈很棒,遗憾的是那天不太巧,我没能对她下手”,再接着进化为“你和你妈真像,要不要做鬼”。
搞事搞到一半想起有话要跟他说的时透看着「富冈义勇」坐在小板凳上,怀里还有着满满当当的零食,气不打一处来。
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然后抱着膝盖坐在他旁边的地板上,夜晚的风吹得稍微有点冷,两个人隔着三十厘米不到的距离看着同一个直播间,「富冈义勇」看她一眼,划了一半零食给她,又把羽织解了披她身上。
“……富冈先生,你不觉得炼狱有哪里不对吗?”
“哪个炼狱?”
“我们的炼狱小姐啦,她好像没开通透,为什么啊?”
“……开了通透的杏妈妈已经死了?”
“我觉得她没想到这个。”
“谁知道、不……应该?”
“??”
“想和猗窝座打一场?”
“为啥??”
“蝶屋给不了她多少经验了、大概。”
“……哇。”
但是有一说一,时透想,妖精姐姐没说错,炼狱小姐真的好sex哦。
第一次在无限城还以为是她口不择言,后来在蝶屋和柱训练的时候也这样,什么用力点、不要犹豫、真是千锤百炼而富有活力的肉/体、就是这样、非常棒,老是打着打着就发出疑似飙车的言论,但是其他的柱好像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挥刀也好笑容也好、明明是和大哥一样健气的神态,配上的也是和大哥差不多的话语,但总是就莫名其妙地比大哥多了几分下流意味。
她转头看向聚精会神、零食都不吃了的「富冈义勇」,还没感叹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又听到他的问话。
“炼狱的招式你都能记下来吧?”
“?能啊。”
“之后你陪我去练练,用炼狱进攻的招式和动作演一遍给我看就好。”
“???”
“她混了其他呼吸的招,”「富冈义勇」无可奈何地看她,“我没有办法一眼分辨出来,只能慢慢拆解。”
“…………”
“怎么了?”
“没什么。”
心思龌鹾不免羞愧的她用今天新学的话术打了个太极,勉强糊弄过去了。
他们两个一直坐到黎明,画面里战斗的一人一鬼也临近尾声,期间炼狱杏寿郎多次想插入战斗顶替自己,但很快又被双方要求退离,只得清理四周陆陆续续聚集的小鬼,时透拽了拽「富冈义勇」的衣袖,想要他解答鬼的来由。
“无惨发现她是本人了,”为了防止她没听懂,「富冈义勇」接着补充,“他记仇。”
“就因为杏姐从无限城里活着出来了?”
“因为她毫发无伤地站在他眼前,既没有衰弱,也没有变老。”
时透懂了:“他想活捉。”
“他做梦。”「富冈义勇」回她。
太阳缓缓从山坡远处探出一小点辉光,恐惧阳光的鬼前进则死于太阳与利刃下,后退则死于鬼舞辻无惨的愤怒中,猗窝座和「炼狱杏寿郎」同时开启了绝招。
“那不是绝招,”时透小声跟他说:“炼狱放海了。”
“她没。”
“但是她最强的不是这招,而且这样子用很费体力。
”
“她最强的那招打不中他。”
“那她为什么不开通透?”
“打上头了,已经来不及了,何况通透熟练度也不够。”
除了面对不死川和悲鸣屿,「炼狱」在蝶屋就没开过通透世界,而且和炭治郎不一样,她的通透世界是被无惨打出来的,是为了防御活命而学会的,临时切换成进攻大概率会造成性能不合。
「富冈义勇」拍拍她的头:“战场上得学会随机应变。”
“你们那一天真的杀疯了?”
“没,”「时透无一郎」一边在群聊里回了个rua一边回他:“那是杏小姐在给我找理由打掩护。”
“我只是给她表演了几遍霞呼,然后爆seed斩了个下贰。”
太阳升起,本该还能还有余力的「炼狱杏寿郎」不知为何跌坐在原地,将剑插入地中支撑,从他们的视角只能看见对方颤抖的身体。
灶门炭治郎不甘心地看着跑入阴影中的猗窝座,将手中的日轮刀投掷而去,一刀贯穿他的大脑,要多狠有多狠。
“哪边都别看,”「富冈义勇」好心用她盖在身上的自己的羽织堵了她眼睛,提醒她:“她可能开始兴奋了。”
“???你堵我眼睛有用?”直播间在脑子里啊。
出乎他意料的,「炼狱」很快平复下情绪重新站起,转过头朝着太阳淡淡笑了起来,「时透无一郎」正想再问,又被群里的吐槽转移走了注意力。
【我不是针对谁,在座的都是我爸爸〈可修改〉】
「继国缘一」:虽然没有八百米但是这个爆头的精度
「继国严胜」:无一郎事后记得去道歉
「继国缘一」:捅你脑门上轻而易举
「时透无一郎」:我知道啦
「时透无一郎」:我知道的
「时透无一郎」:卑微.jpg
直播间还未关闭,当了一晚上吃瓜群众的富冈义勇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正要退出。
“已经彻底清醒了吗!不愧是我——不,如此高夸自己简直让我都羞愧至极了!”
“——同我回家见父亲如何,他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他差点闪了腰。
眼熟的鎹鸦飞到他跟前,「富冈义勇」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听到南南东三字,意识到有任务,赶紧跟着鎹鸦的指引走了。
时透从吐槽中回神,掀开对方盖在自己身上一夜的羽织,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带走了富冈义勇的鎹鸦。
她站起身抖了抖腿,没多久黑色的乌鸦叫着无一郎的名讳一边盘旋在她头上。
时透愣了愣神,一只手将湖绿色的发尾披到身后,一只手下意识握紧了刀,「富冈义勇」昨天的训斥声响在耳前,连着昨夜炼狱的战斗一同回放。
出发,她想。
目标是成为和炼狱小姐一样,漂亮大方实力强大胸围优秀的柱。
……不,片刻后她犹豫地想,胸围就算了吧。
那个好像已经没有希望了,她好像也没有指望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