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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技之长(1 / 1)

两天后的我,狼狈的蹲在陌生班级的队伍末尾。其实这样说也不对,因为刚刚入学,我们都是新生,每一个班级对于我都是陌生的。现在正是我们高中部入学培训的时候。我上了个卫生间回来才发现,这座大厅可太大厅了。满目全是陌生的面孔,再也找不到我所属的班级在哪里,但是新一轮演讲又已经开始,只好就近找了一个不认识的班蹲下。旁边的同学都会时不时略带嘲笑的看着我。我不知所措,偶尔对他们笑回去,同时也迷迷糊糊的。神游间,我注意着副校长致辞时的背景音乐,突然想到那天的聚会是不是洗了我的脑,任何事物都能以不同的方式将我引入关于它的瞎想。就比如现在大厅中那大气磅礴的背景音乐,舒缓的节奏很扎心。那天我们回程,又是走二环。暗夜里的路旁,灯火阑珊。我用耳机听着的,还是来时的那些我最爱的曲目,顺序播放,现在全部变得索然无味。静下心来静静品味,就连《impossible》也是如此。某些舒缓的旋律间,似乎又掺杂着难以言表的惆怅。听不进去了,但是不听又无聊。就这样,我强颜欢笑地熬到了车库。“妈,有什么东西要拿吗?”

我大脑没有在线,只是习惯性地问。“葡萄,你张阿姨拎过来的。”

她下车后把我带到后备箱,“对哈,我都没有问一下他们到了没。”

说着,她点开微信,我看得见上面的内容。她:清尚,你们到了没有?我到车库了。张:到了就好。我们还堵在收费站。她:到了报一声啊!谢谢你的葡萄。张:见外了!不过确实,你们今天选的地方挺好的。她:你们高兴就好。你们车上那两只,不无聊吗?张:他们?他们玩的好的很!“刘翕源就是韩毕月的男闺蜜。”

她语音输入道。什么鬼的男闺蜜?这就是当邻居的好处吧……之所以这聊天记录我还记得,是因为它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再给我补了一刀。这件事,当时让我郁闷不已,现在一想,挺神奇的。暴力剖析这些事到现在,也只能得出一些应被分类讨论的结论,信息量就更大了。或许我仍然经常回忆此事的本质就在于此,到现在已成为习惯,动机却已不分明了。可能,也是这几天没什么别的事件来填充我脑海导致的吧。的确,往后的日子就单调起来了。秋天的气息近后,全部人紧张感逐渐增强。暑假结束。好快!没有给我一天的喘息机会,陆陆续续的,开学的准备工作就开始了,接着,没有给我一秒钟的反应时间,事情就开始越加繁杂。闲置一个长暑假的脑子,即将开始经历新的磨练(磨难)。正式开学前一天,我毫无焦虑,骑车到市中心的楼兰古城附近扫街,收获了六张超满意的照片。茫然地回家一想,我的作业一个字都没有动!怀着彷徨,第二天,我面不改色心不跳,背着空无一物只有笔袋的新书包,开启新征程。当然,仍是三中人。这不是全城最好的高中,但是我选择了它。我对从这里开始的高中生活寄予厚望。作为这一校园的老油条,我还是和其他选择留在三中的同学一样,再次花很长时间接受了三中的入学教育。重温这些曾听过一遍的原封不动的老话,很有种怀旧的满足感。与韩毕月他们两人聚会的那天晚上,吃饭时我就听大人们说了,我被分到了三中的实验班八班。班主任教语文,和张阿姨关系比较好,对我不利。而数学老师叫李坤,所以人对他的评价都很高。他带领上一届普通班创造了奇迹,聪明而不绝顶,是个很幽默的帅哥。入学报到后认识新同学的第一个晚自习,我自告奋勇的在自我介绍时补充说,我想当数学课代表,希望可以以此弥补我初中就奠定的数学这一短板。八班教室位于原来我们初三(10)班教室的同一栋楼。就在楼上,我却发现它对我而言是陌生大于熟悉,整个三中都是如此。新同学都很厉害,所以他们都不会注意到我。杨总去了一个不怎么样的重点中学,陈子在一中的国际部,汪承去了忠清的普通班,其他我认识的人们的教室,似乎都刻意地远离八班……就是这样,再次体验体验初中入学时的同款孤独吧。赵雨湾同样也在八班,是这班上唯一我认识的人,反而是从楼兰校区来的人很多,也就是说她的朋友比我多得多。入学开班会那晚,我们很早前来,她说我们可以做同桌。我想了想,还是只打算坐在她后面。的确那一天的自选座位结果都是男队男,女对女,没人明目张胆地与异性同桌。我也幻想过,会有一个像杨总那样的人机缘巧合与我偶遇,然后相互了解相互关注。现在,我的人际处境是我没能预料到的。赵雨湾就在我前排,转过头来,就算是问作业,约打乒乓球,约吃饭,都只是找我同桌,从不正眼看我。在学校里,其他同学已经开始三五成群时,我无所适从。毕竟性格已经改变,我再也不能像初一那样自得其乐。高一的第二个周末,我便开始焦虑,微信里我只有一个八班的好友,发朋友圈说跟着三五个八班人组织出去玩了。这说明微信好友不一定是好友。作业刚刚做完,我看了看时间,还早。走向阳台,父母在厨房忙活,说晚饭快做好了。在我印象中,这是我们吃晚饭吃的最早的一次。太阳仍然高悬。今天天上有几朵破碎的云,在太阳边缘围成一圈,静止不动。我脑海中习惯性地跳出一张天空云图,顺势构想出一个还不错的构图:拍摄的好机会啊!我想去拿手机,又感觉没意思。我的性格,别人都会用“闷骚”形容,遇不到懂我的人也正常,但我早就已经不能接受如此的冷落。熟悉了以后,希望能有这一天,他们就会发现,我不是闷骚,而是骚。离开了杨总这样的人,确实很不适应。我就只好求助于这样的老朋友了。或者,顺势发展一下自己的爱好也很不错?我猜杨总作为带我入坑摄影的人,当然不会拒绝一起出门拍摄的机会。事实上,我以前经常利用这一点与他微信上畅聊。可能他的困境与我一模一样。“杨总?”

我打开微信。“这周末有没有空啊?”

杨总发来消息。“你怎么这么快?”

我觉得有希望,“有的,就现在,怎么了,一起出去?”

“你可以我就可以。”

他发了个狗头,“去不去拍楼?”

要是早知道,我不会傻傻等那么久。“什么都行!”

今天吃晚饭恰好比较早,这些日子我对摄影的兴趣又发展到一个高潮,“去哪里你定吧。”

“兰君新城,你给我推荐的,我感觉不错。”

“哈哈哈,你平时不是说不想去那里的吗?”

“今天想去了,你吃过饭了没?”

“快吃了,很快就出来。”

现在是下午七点半,这个时间对于新疆,还是算早的。很高兴杨总认可了我的推荐。事实上,我虽然入坑摄影比他晚得多,但相比于他,我掌握的优质机位资源多得多。兰君新城是我曾经在小红书上刷到的新晋爬楼摄影机位,我立即推荐给了杨总,自己看看成片,也早就想去了,奈何它距离我十公里。至于今天的约定,我其实仍觉得兰君新城过于遥远,但是既然杨总也来了,我愿意挑战。“所以可以不?”

“很OK,等会儿乐浪广场见!”“十分钟,我找下镜头。”

他那边不再继续发信息,我急急忙忙跟父母简单说了我要去找杨总,他们没怎么问,估计听出了我按捺不住的欣喜,说了几句注意安全便欣然同意。又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匆匆吃完晚饭,我冲向房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作业,再冲出来,推单车出门。心理作用使然,我感觉这是头一次出门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心中的期待比亲人即将团聚更胜一筹。假期的感觉回来了!骑着车,轻装上阵,壁水路带我深入越发繁华的市区。乐浪广场周边不再像以前那么热闹,我很轻松地找到了杨总发来定位的地点,在行道树下停了车。分别四个月,杨总的头发因他们的校规被剃短了不少,但是不影响他的气质。“好久不见!”我看见他时,他坐在路边小餐馆中吃拉面。“哦……你来了!好久不见!……你骑车啊!”

他抬起头,一开始可能没有认出我,“有点远,自行车会不会慢了,看不到日落了?”

“今天应该是有点晚了。”

我盯着杨总膝盖上放着的相机包,“不过没事,兰君新城本来是看日出的。”

“行。我吃完了。”

他抽出纸擦了一下嘴,对折几次后放入垃圾箱,“我也扫单车吧。我本来有电动车,懒得充电了。”

“老了?”

我出去等他,“……对了杨总,你那相机,多少钱啊?”

我假期里已经有了打算,买一部相机,就像杨总那样,当然不需要杨总那么高端,预算5000左右。为了换取父母的帮助,我已经首当其冲开始了省吃俭用的生活。“我的?加这个一百四百的EF头,三四万。”

他已经扫到了一辆共享电单车,“边走边聊嘛。”

“OK,抓紧出发。”

我跨上我的车。“你要买器材吗?这套非常推荐。”

“没没没,我有了,佳能的200dⅡ。”

我其实还没有买,就是想更客观地听听他对这款相机的看法,“我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富二代。”

“你怎么会选200d啊!”

已经上路骑行了,他听到这个居然转回头来,“这个是佳能单反里面最拉的啊!单单就是长的好看而已。”

“反正比手机强多了是吧。”

“那倒确实。”

……前往兰君新城的路上,我向他咨询了很多。他越是透露,我对佳能200d的好感越强烈。对于杨总,它可能是很垃圾,但最适合我的要求。当然,我们全旅程的重点不在于此。爬楼摄影,还是重在爬楼。这是我的第一次爬楼之旅,当然需要找一个有经验的人作为向导。穿行过各具特色的城区,我知道,这一个小时的路程中,我离家越来越远,兴奋感的源头就在其间。兰君新城位于北庭山附近,这片城区较为破旧,行道树都见不到几棵。进入小区时,我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停好车,我帮他扛上摄影器材就率先钻入一栋的单元门。这拍摄城市的绝版机位十分隐蔽,位于兰君新城一栋的楼顶。扮成业主,我们蹭了别人的门卡,轻易就进入了一栋的电梯间。到达顶层36层,我帮杨总带着大包小包的摄影器材出了电梯。“我看到小红书了,上面对这个机位的评价很高。”

“谢谢你啊酵母菌。”

“那上面可拍的看起来很多,绝对不止北西双塔。”

“马上,我就可以宣布,你正式加入了爬楼党。”

杨总故弄玄虚,“我猜我们上的去。”

“能上的去的楼顶不好找。”

我抱怨道。“的确,这也就是爬楼摄影的魅力所在。”

昏暗的楼道中,他终于找到了消防通道的位置,“上到天台,你会有非常神奇非常畅快的体验,体验爬楼党的快乐。”

我探头进入狭窄灰暗的消防通道,其中开了灯,但我们还是能轻松地将日光与灯光区分开。通向天台的铁门半开,一线天光从边缘处溢入,照亮灰扑扑的楼梯。登上它,推门。在杨总陪伴提供的动力下,我达成了梦寐以求的心愿。走向天台,跨过错综复杂的管线,钻过太阳能搭成的低矮空间,来到真正意义上的水泥天台,天地似乎都豁然开朗,脚下公路传来的遥远噪音也能让我倍感亲切。女儿墙不高,我们小心翼翼地接近天台边缘,向下望着远处地面上铺开的景,沐浴着满目惊奇。我好像也能体会到古人登顶名山的那份豪情了。确认没有人后,我发疯似的向天边呐喊,杨总把头背过去装作不认识我。上高中以来,我内心头一次如此舒畅。心中的自豪难以言表,正好释放自己心中由衷的欣慰。在我看来,今天像是放假了。杨总安静地一边找支脚架的点一边看着我,很明显也很兴奋,在被杂物划分得支离破碎的水泥平地上四处探索。天色已经暗了,机电房后可以看见,西边北庭山后的余辉预示着太阳已经落山。而另一边,高耸的北西双塔屹立于大片商业中心后,我们脚下百米处的北京路笔直向东伸展,似乎直刺向北西双塔之间中部。小红书上,这一神级的刁钻视角诱惑了我不知多久。今天,它以更壮观的形象映入我的眼帘。带器材的是杨总,主持拍摄的也是杨总。作为参与者,我也获得了我想要的。就是收获大片、沐浴壮景,更重要的是来自知心人的安慰。等待晚霞的浑浊光晕散去的这段时间,我和他悄悄爬上了通向机电房房顶的铁楼梯,那楼梯已经锈蚀,看上去弱不禁风,不过我们好像从未为此担心过。在上面待了十来分钟,杨总去接电话,我眼看今天天气很好,靠近比我想象中更粗壮的避雷针,小心翼翼爬其上的简易竖梯,到达最顶端,我抱住避雷针,才敢低下头去与杨总四目相对。要说不恐高,绝对是骗人的。现在的我处在真正意义上的兰君新城最高点,距离天台都足有五米,叠加上建筑物的36层楼原高,从各个方向望过去,脚下都是万丈深渊。适应以后,我缓缓转头,感叹暮色。乐浪城一览无余,半空中有很多窗口透出各色灯光,都在我的脚下。高原无垠,每一面的地平线上都是淡淡的橙色光影。毕竟身处百余米高空,风好像更大了,避雷针似乎在随风摇动。这或许是释放压力所用的最让人感到淋漓尽致的方法了。“酵母菌,可以了!”

很久以后杨总在下面和我招手。下到天台,我发觉我的腿有些发抖,只能是方才的沉醉压住了恐惧。“我爱死刚刚那种感觉了杨总。”

“你刚才那姿势,像极了椰树牌椰汁广告里面那只猴子。”

他和我一起费力地抽出所有拍摄用品。“我要把爬楼党这个词发挥到极致。”

“你在避雷针上面扒着,我看着都害怕,我怕你如果掉下来掉不到天台上来。”

“啥意思啊,直接顺着楼掉下去了是吧?”

“如果我们中有一个掉下去了,这个机位肯定就没了。”

“那我们对于圈子就是千古罪人了。”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他抽出一根白色棒子,“知道这个吗?”

“星球大战里面的光剑?”

“对的。”

他将其打开,随性地挥舞了几下。伴随拙劣的音效,棒子渐渐充满红光,“可以可以,待会我们就拍这个。”

“可以嘛,在北西双塔前面拉几条光轨。”

楼顶风一直很大,直到逐渐染上夜间的凉爽,吹散夏末的余热。“高级感一下子就来了!”

他将构图改为纵向后,整个画面展现出更强的冲击力。“对啊,这就是官推构图。”

“可以可以,200mm,出片了。”

“哇!杨总,开灯了!”

北京路的一盏盏灯,由兰君新城开始 依次点亮,光的丝带顺着公路蔓延向远处的北西双塔。“快点快点,光圈拉下来!”

“我学一学。”

我在一旁观看他的操作。“f11,诶算了,f18......就11吧。”

“ISO多少?”

“100差不多了。我看看,八秒钟,我要拍车轨!”

他手忙脚乱。按下快门,不久后相机屏幕显示“busy”。“出星芒了酵母菌!”

他点开图库,对刚刚所得爱不释手,“再次感谢!”

“回去导给我啊。”

“当然了,我拍的就是你拍的怎么样?对了,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不只是小红书吧。”

杨总扶着女儿墙,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立交桥,“我要告诉我的另一个好基友。”

“是这种。”

我打算炫耀一下,便没有说实话,“我认识一个叫韩常立的公司经理,他的朋友圈非常广……”“韩常立?”他打断了我,“是不是韩毕月她爹?”

我的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韩毕月是谁?”

“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吗?566?”

我再次四处察看,生怕还有别人:“大爷的你从哪听来这些的?”

“我?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知道的。”

“大爷的,你不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吗?我告诉你的也很少啊!”

“看来你还是说不出脏话啊!”

“不是,杨总,真的,你怎么知道的?你偷看什么了??”

“我就喜欢了解这些。”

我无法回应他这种废话,“什么叫偷看!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下三滥。”

“说真的,你要是都知道了,但不乱传,我会瞬间放松,绝对不会……对你隐瞒这些,”我想了想该如何形容,“就是……这些就是我的心结所在,我……我还会谢谢你的。”

“是啊,这些东西,我自己知道就好。”

他毫不关心似的将手抱在胸前看夜景,“我只知道周檀君。”

他这样一说,我大概知道他只是在说笑:“那你大概率他是不会对我有威胁了。”

“我什么时候对人有过威胁?”

“所以你怎么知道韩毕月的?”

“三中表白墙。”

他暗自一笑,“三中墓地里面的。”

“好家伙。”

我松了口气,这才再次响起很久以前埋下的祸根。“可能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大爷的。”

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发出一声闷响,他没说话,“不需要你参与。”

“OK。”

“你小心点啊,我现在也知道你很多秘密啊。”

我站到他身前。“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真正的好朋友之间,很正常。”

他继续拍摄,“别挡镜头。”

空气中开始出现丝丝凉意,方才小插曲造成的误会与猜忌是时候告一段落。“你刷抖音是不?”

很久以后,他问道。“嗯,对的。”

“给你推荐个主题……题材的视频 。”

他将相机转向别处拍其它景,“你去抖音上面搜‘星座文案馆’。”

“哦?”

“特别是咸鱼企鹅星座文案馆。”

“就是......星座,不是很感兴趣。”

“无聊了去看一看吧。”

他笑了笑,“我以前也以为我不感兴趣。”

“所以你推荐干嘛?”

“因为那博主就是我。”

我带笑地看向他,其中一部分目光不可避免越过了他望向他身后,那里是万家灯火。夜色更浓,城市的夜晚充斥着星星点灯的灯光,看上去相当梦幻。眺望自己脚下百米处那逐渐散去喧嚣的城区,我一直沉浸于圆梦般的畅快之中。“感谢你的指引。”

临走前收拾器材时,杨总对我挥手,“兰君新城,我记下了。”

震撼人心的第一次爬楼之旅,抛开我们收获的不少绝版作品,其非凡之处重在我们彼此之间再次深入交流,聊天的话题同样潜移默化间再次建立了我们“对方是自己最可信的人”这一认同。一次爬楼后,历经一个星期的酝酿,还会在下一个周末重逢,由此,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没想到,刚入高中时的生活,会是这样有诗意。每一次,我们居高临下,观赏夕阳西下,斜照城市……兰君新城,毫不意外地成为了我们相约的圣地。速度可观地,杨总的情商高了许多,透出自信的背影更显自信。但慢慢的我们都发现,他不过还是他,我不过还是我,我们并没有比以前更好。只不过,我们相见的条件与要求,由“两人上学都不请假”上升为了“两人都有空闲”。他发朋友圈说,彼此间的珍视,让相聚更美。我看到后,立即点赞。回到我们各自应该待的圈子,原来的一团乱麻仍旧是一团乱麻。问题就在这里:我没想到应该去留意我接触的更多的人们——我的新同学,结果只能是被冷落。一团乱麻中,除了成绩的略微提升(其原因我自己都没有想通),对我个人而言,我的愿望也被达成:我的一番“花言巧语”有力地展现了我买相机的决心,再加上我拿出自己枕头下私藏的红包做投资,本来觉得相机没意思的父母同意给我买佳能200d。中秋节第一天,爸爸带我去到高昌数码城。佳能专卖店里的我专注而紧张,郑重地试机后,按原计划选择了佳能200dⅡ。回家路上,爸爸告诉我,不希望相机影响了我的学习,不要在摄影上花太多时间和精力。我对他保证,圆了相机梦,必定会收心。但我也没想到不是我主动收心的,而是杨总。不多久,他已经渐渐不约我,我约他,他时常会说他有事。也是,都这个时候了,他理应拥有新的朋友圈了。我本来也应该和他一样。让我们严守彼此之间的私事,以新的面貌认识新的人吧。我吃饭时会去找别的同学,广泛尝试,希望找到新的知心人,别忘了初中时我是怎么认识杨总的。我找的人也都会同意,起码说明我人缘挺好的。只是我没有找到对的人。我不约他们,他们也不会再来找我。他们的心底,都只是知道我在找人陪伴,却也仅此而已。不必强求,还有其他人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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