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女子的尖叫让众人心底发寒。
“怎么了?”梦凌沧走在周雯身旁,听到她惊吼出声于是便开口问道。
“我、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周雯声音里透着惊恐,仿佛怕惊到什么一样,她一动不敢动,眼满满的都是恐惧。
“踩到什么了?”单杰向她脚下看去,然而小镇里的灯光有些暗,并看不清晰。
叶幸从怀里拿了盏灯出来。
光线照在了她脚下,隐约能看到一点白色的东西。
单杰在旁边随意找了根棍子在土里翻了翻。
那土还很松软,像是被翻过一样,大约几秒后单杰瞪大了眼睛。
叶幸拿着灯的手也有些僵硬,土被翻开了一块,里面露出了大半的覆着血色碎肉的白色……头骨。
周雯觉得她的心脏在停了一下之后疯狂的跳了起来:“啊啊啊啊啊!”
她一下子从那跑了出去,整个人抖着不敢去看那土里的东西。
单杰又向下翻了一下,除了头骨外还有四肢和肋骨……
全都覆着破碎的血肉。
过了好半天,宴泽打破了寂静:“人偶的骨骼和人类有什么区别么?”
黎筵之:“没有。”
这是在小镇的外面,小路旁的地方埋了一具白骨。
“这是什么?”
甲阵营的那位少年弯腰看着离白骨不远的地方,对着那一团东西思考。
“这是……这是徐东旭的衣服?”单杰有些震惊,但看着那只有玩家才有的衣服又不得不相信。
那衣服有些地方已经破碎不堪了,但还是能看出基本的颜色和款式。
月光下那白色的骨头和红色的血肉掺杂在一起,尤为瘆人。
宴泽想起了卡里母亲的餐馆,和上面的血色大字。
恐怕那并不是什么红色燃料而是真正的人血。
忽然宴泽耳边的黑色耳钉闪了闪。
宴泽点开光幕,发现任务竟然重新刷出来了。
只是和以前真假团长的任务截然不同。
光幕一共十个任务。
1.为妮斯塔小姐寻找丢失的礼服扣子。
2.为塔特奶奶寻找丢失的猫咪。
3.为希达先生寻找离家出走的儿子。
4.陪伴卡里去看一场马戏。
5.封印森林里的女巫。
6.还原真正的马戏团团长。
7.观看驯兽师驯兽。
8.去小镇南面的山坡找到卡里丢失的小鞋子吊坠。
9.去河里抓鱼分给洛卡一家。
10.找到温顿先生的花园。
众人看着那十个任务全部的陷入了沉思。
若是游戏崩坏之前,这些任务一定很容易完成,但是如今小镇里每一个人偶都想要吃了他们,他们还去做任务帮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而且……卡里已经死了,那他的两个任务怎么完成?
如今那光幕上只有观看驯兽的一个任务呈现完成的绿色,后面画着一个对号。
而卡里那两个任务则是血红色,后面画着叉。
冷风吹的众人一个哆嗦,宴泽点开了小镇的地图,发现上面已经显示了十个任务的地点。
其中有一个……已经离小镇十万八千里远了,并且还在移动。
那个任务应该是女巫。
距离他们最近的是几米外的一个地方。
马戏团的位置,应该是还原真正的马戏团团长的任务。
宴泽微微蹙眉,搜索了小丑的资料。
十五年前进入马戏团,之前一直处于流浪状态。
……
夜色下众人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教堂。
宴泽慢条斯理的喝着手中玻璃杯里暗红色的可以液体。
单杰迟疑了一下,笑的有些勉强:“……这是?”
宴泽晃了晃那玻璃杯:“葡萄汁,来一杯?”
单杰松了口气,急忙摇头:“不、不用了。”
倒是一旁的叶幸挤了过来:“宴哥,我想喝。”
宴泽微微挑眉,修长的手指微微一转,下一秒手中出现了另一杯葡萄汁。
叶幸兴致勃勃的喝了一口。
甜甜的,带着一股玫瑰香味。
“宴哥……”叶幸的视线落到了黎筵之手上的那个高脚杯。
为什么他哥用的是高脚杯?
宴泽扫了一眼,淡淡道:“他的是红酒。”
叶幸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
而就在烛台的旁边,甲阵营的那位少年正皱着眉看着宴泽。
宴泽微微抬起眼皮,对着少年摇了摇杯子。
少年顿了一下:“……宴泽?”
宴泽挑了下眉:“嗯。”
“查……尔?”少年顿了一下,满脸震惊的看着黎筵之。
黎筵之那双烟灰色的眼睛慢慢看向他。
“很好,没想到你能认出来。”宴泽顿了一下道。
少年:“……我也没想到。”能遇见你们。
他更没想到上个游戏的查尔竟然是玩家,这个游戏的人偶竟然是宴泽。
少年顿了一下,收起了之前的惊讶,重新挂上笑容:“我叫莫嘉羽。”
“我是宴泽,他是黎筵之。”
莫嘉羽微微惊讶了一下:“黎筵之?”
身在这个玩偶屋之中,只要是待过一年以上的人,几乎都知道黎筵之这个人,就像是当初组队时玩偶屋对黎筵之提起的那几个人名一样。
高级玩家,全球也没有多少人,他们是在玩偶屋初期就进入游戏的玩家,经历过玩偶屋最残酷的时代。
像黎筵之说的那样,一场副本结束,几乎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宴泽没好奇他的运气,倒是好奇他是怎么看出来他和黎筵之的。
比较当初那个副本里面,他是现实的样子,黎筵之则是玩偶的身份,而这次恰好相反,他是人偶的样子,黎筵之是本来的面容。
莫嘉羽笑眯眯开口:“我知道你的名字啊。”
宴泽不记得自己在那个副本中说过自己叫什么。
莫嘉羽眨眨眼:“查尔说了。”
黎筵之沉默,灰色的双眸带着一点疑虑,似乎在思考自己当时什么时候把宴泽的名字说了出去。
大概十几秒后,黎筵之那双英俊的眉宇微微皱起,他记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晕血了?”
“我不晕血。”
是在宴泽拿着枪几欲晕倒的时候,他喊了一声宴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