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又回到了这样一个情境当中,光头要我杀死的,就是这样一个老年的他,这个老年宁晌是通过时间裂缝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只不过让我有些不解的是他从未来过来就只是为了告诉我是一个精神病?这也太滑稽且不符合逻辑了吧。他从旁边拿了一张椅子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有两只眼睛不断的细细的打量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我不耐烦的朝他摆了摆手,“哎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是个疯子,说这里是个精神病院对吧。”
他忽然一愣,“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微微一笑,然后压低声音,用一种故作神秘的语气朝他说道,“我有读心术你信吗?”
“什么狗屁读心术?我才不相信!”
他不屑的把脸别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把腰弯了下来,“既然你就能看出我在想什么,那我问你,你相不相信自己有精神病?”
我摇了摇头,“我说老人家呀,我看你不只是身体病了,你的智商还有问题。”
我指了指他的脑袋接着说道:“假如我有精神病,我怎么看得出你在想什么呢?”
我心里有些好笑,本来这句话是他对我说的,现在反过来变成了我对他说的了。“不,你有精神病,你的确有精神病,我有证据!”
他说完站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到一个老旧的书柜,然后打开书柜,从里面拿出一摞档案。他走到我的面前,将那一摞档案放在我的大腿上,“你自己看看。”
我将其中一个档案的条封撕开,然后悄悄地将口袋里的那张之前在时间裂缝入口处签的纸张放与档案袋里的那张纸进行调包,再将从档案里拿出来的纸,悄悄揉成一团扔进角落里。“这……这什么证据,这明明是你的资料,而且这资料说你有短期失忆症,要说有精神病,你比我更有更大的机率好不好?”
我说着将那张纸递给了他。“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我将光头给我的小玻璃瓶拿了出来,递给他,“来,喝了它吧,这药剂会让你的情绪好很多的。”
他一愣,立刻伸出有些褶皱,满是老人斑的手掌接过了小玻璃瓶,他用手拍了拍玻璃瓶,瓶盖“嘭”的一声便打开了,这一整个动作极为的熟练。我有些诧异,我接着找他问道:“哎,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为什么你非得要说我有精神病?他有些惶恐的看着我,“因为……因为只有你承认你自己有精神病,那么你才不会去做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
我一怔,“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一下子将玻璃瓶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口便把玻璃瓶里的液体喝的一干二净。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游离,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整个人软弱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他看着我,扬起那一只褶皱满是老人斑的手,“你……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
他说完之后闭上了眼睛,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我浑身一震,他是什么意思?他让我不要相信谁的话?“哐当”一声,屋里房门打开,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穿着病号服,一个满头白发,眼神游离,面色蜡黄的老头。他看到我,整个身子一顿,微微下陷的眼窝里露出了快要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他指着我道:“你……你是同类?”
我看着椅子上坐着的已经死去的老头,再看看眼前走出来的这一个,一股巨大的惶恐和不安袭上心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老年宁晌?动作举止几乎都一模一样,我浑身冒起了的鸡皮疙瘩。“你……你有精神病!”
他怒目圆睁,面目狰狞,一下子便抄起了茶几上锋利的小刀,“快……快告诉我……你……你有精神病。”
他说着便朝我冲了过来。我头皮发麻,惊恐无比,转身拉开门冲了出去。怎么会这样?来自未来的老年宁晌难道不止一个?对了,是时间线,时间线!光头跟我说过,因为他从另一条时间线上存活从而创造了时间悖论,在其他时间线上出现了两个相同的他。如果有无数条时间线,那岂不是有无数个她,那我怎么消灭得了?光头,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我去消灭一个根本消灭不了的他?等等,我整个人顿住了,我刚刚不是从屋子出来了吗?为什么我现在又朝着进这个屋子进的方向?难道只不过是医院里还有一个跟刚才相同的接待室?我缓缓来到屋子的窗口,朝窗口向里面看去,里面的摆设跟刚才我所待的接待室是一模一样的,里面还传来一股香草气味。忽然,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我用手掐着自己的胳膊,指甲陷入了皮肉之中。我难道疯了?难道我真的患了精神病,产生了幻想?这间接待室里有两个人,一个就是老年的宁晌,还有另外一个,竟然是我自己,老年的宁晌正在和我讲话。屋子里的我露出得意的神色,老年宁晌则是一脸惊慌的表情,这不就是我刚刚和老年龄宁晌谈话的情景吗?冷汗从我的额头上冒了出来,这太诡异了,太诡异了!我赶紧跑开了,我赶紧找电梯,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电梯呢?电梯怎么没了?走廊上的光线变得昏暗了起来,可能是已经到了晚上,周围有好几间屋子亮起了灯,昏黄的灯光让我的大脑更加的昏沉凌乱,这里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房子?我来到其中的一间屋子,拉开了门把,一股香草气味冲入鼻孔。房间很简陋,旧地毯,旧桌子。“哐当”一声,屋里房门打开,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穿着病号服,一个满头白发,眼神游离,面色蜡黄的老头。他看到我,整个身子一顿,微微下陷的眼窝里露出了快要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他指着我道:“你……你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