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就憋屈,一听医生的话后,积攒的火气就顶到了天灵盖。随手就抄起了一个小板凳,朝着医生的头就要砸过去。但我终归势单力薄,车上都是人家的人,我还没碰到医生一根汗毛,就被几个人按趴下了,紧接着胳膊上被重重的扎了一针,昏睡了过去。刚睡了有一会,我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捣鼓醒了,一个头发花白,瘦的皮包骨头,脸上的皱纹能夹死一只苍蝇的老头,正贴在我的脸上。“你干嘛啊,离我远点!”
我一脸的嫌弃将老头推开。老头上下左右打量了我几下,又不厌其烦的围着我转了好几圈。咂了咂嘴问道:“菜无心能活,人无心能不能活呢?!”
"菜无心能活,人无心能不能活呢"。听完白发老头的话,我顿时如同丈二的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这句话什么意思?他是把自己当狐狸精,还是把老子当比干了,封神演义看多了?“菜无心能活,人无心能活吗?......”,老头看着我一脸猥琐的笑着,露出一嘴屎黄色的大板牙,跟个复读机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问我。老头说的我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没来由的起了一身,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冲着白发老头的脑袋瓜子就是一巴掌,把一肚子的火气都撒在了老头身上,冲着老头大吼大叫道:“草,就就你话多,就你话多,不能活的话,老子还能站在这吗!”
但老头还挺耐打,不管我怎么上下其手,打得有多狠,那老头子嘴里始终都是这么一句话,说的我心里毛发,背后嗖嗖直冒凉气,也不敢在打下去了。不一会就有几个男护士闻讯围了过来,冲着我骂道:“臭小子,不安分是吧,再不安分给你打针!”
“打针,打针,就特么会打针。”
一听打针我就怂了,再被扎一针还不是任他们摆布,这老头.....我想着忍不住一一哆嗦,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虽说我没病但是不得不连忙配合,找个角落,蹲了下来。在精神病院打架虽然不会被视为什么大的过错,但会被统一视为犯病了。这群医生就喜欢打针,要是在给我来一针的话,我就是浑身长满嘴都扯不清楚。到时候真在关个十年八年的,就是精神没问题的我也会被逼疯的。于是,我便伸长了脖子,张开了嘴折腾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咬断了身上胳膊粗细的绳子,并在打伤了一名医护人员之后,拦了一辆公交车后,成功的逃离了精神病院。公交车很破,漆皮脱落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破旧的公交车上上面贴满了,不孕不育不用愁,某某医院解您忧一类的广告词,走起路来吱吱哇哇的,让人会不由得担心车轮子会不会半路掉了。我真的很怀疑这破车会不会开着开着半路就散架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打死我,我都不会上这种破车。虽然公交车很破,但上面还是挤满了人,公交车司机眯着一双死鱼眼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极其不耐烦的问我到底坐不坐车,不坐的话别耽误时间。耽误时间,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啊,难道都急着去投胎?司机的眼神看得我一阵郁闷,难道我有那么招人厌吗。事实证明可能是这样的。我上了车之后,所有的人都用一双怪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我,弄得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我挠了挠头皮,讪笑了一声,连忙做到了车尾。也不知道这破车走的是什么路,加上硬邦邦的座椅,颠得我屁股生疼,不过车上的人却都是非常的漠然,面不改色,也没人说话,甚至连眼珠子都不带动一点的,静的诡异。没多大会功夫,我彻底坐不住了,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好走到司机面前要求司机停车。可司机就像没听见似的,只管开着车,甚至到了站都不带停车的。这下我的再也忍不住了,顶,冲着司机大喊道:“我让你停车你听到没,老子要下车!”
我不知道是自己声音太大还是怎么回事,一嗓子出去之后,就吓哭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婴儿一哭,车里也跟着炸开了锅,车里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了起来。“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对啊,这小孩子哭了,这次该咋办啊!”
司机也跟着一个激灵从车上跳了起来,脸白的张纸没什么区别,紧张的对我说:“不能下车!下车就找不到家了。”
我怒道:“少跟我玩这玄乎的,什么找不到家,我才不信你的那套,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要下车!”
说着就要去踩司机脚下的刹车。“小子挺横啊,是不是想挨打!”
这是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了过来。我转过头一看,一个高出我一头,目测体重上了一百八的壮汉正站在我身后,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粗着嗓子问我想像阿甘什么。而我肚子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于是我横着说道:“老子想下车,你没听清楚?耳朵里塞驴毛了吧。”
说完这句话,大汉就瞪着眼挥着砂锅大小的拳头,朝着我的脸砸了过来。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挨打,也挥着拳头迎了上去。奈何实力悬殊,,就在我的拳头距离大汉的脸只有一寸的时候,就被大汉一拳放倒,牙都差点飞出去。我不服气的看着大汉,随手抄起身边的灭火器就抡了过去,结结实实的干在了大汉的脑袋上。这大汉被我砸的一个踉跄,然后我就冲了上去,对着大汉一阵拳打脚踢。“敢打老子,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候全车的人都站了起来,一个个咬牙切齿,红着眼睛,朝我走来。为首的是一个婴儿,是那个被我吵醒的婴儿,那婴儿四肢着地在地上爬着,嘴里咿咿呀呀的,发出了对我的不满。突然婴儿一下子跳了起来,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嘴也在一瞬间撕裂到耳根,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