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番外九(1 / 1)

在经过很长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宋鼎鼎嘴角抽了抽:“……葵花宝典?”

裴名颔首。

她想起黎画被吊在树上一整日,为了自家亲哥的性命,本想将真相憋在心里,但她再三考虑,又怕裴名被忽悠个彻底,真去练了葵花宝典。

想到这,她毫不犹豫卖了黎画:“他耍你的,那葵花宝典是自宫过的男人练的,自然不可能有孕。”

“……”裴名神色不变,只是沉默一瞬,而后站起身:“鼎鼎,你先睡。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情没办完。”

宋鼎鼎点头,见裴名疾步离开,心底为黎画默哀了片刻。

他不在,她一人待在屋里,那昏暗的烛光映得她有些孤独。

她起身走到柜前,翻了翻,便找出了存在盒子里的夜明珠,刚一打开盒子,寝室的门便吱呀一声响。

宋鼎鼎迎着夜明珠的光看去,原来是裴名去而又返了。

“怎么回来了?”

她将夜明珠放了回去,寝室又恢复了昏暗暧昧的模样。

他淡淡道:“天晚了,明日再说。”

说着,他已是缓步走来,绕过地铺,径直坐在了榻上。

宋鼎鼎感觉裴名有些奇怪,左看右看也没什么不对劲,蹙着眉,朝他走近:“黎画该不是有意的,明日当着孩子的面,莫要动粗……”

她还未说完,他伸手圈住她的腰,将她往榻上一带,动作近乎熟稔,俯身吻下。

她下意识抬手挡住,耳边莫名浮现出白琦的话——特别要小心虚空宗的宗主,那男人会千面术,能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样。

宋鼎鼎冷下了脸,腿向上猛地一抬,直接将不设防的男人踢了个正着。

他捂着小腹,从床榻跌了下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蜷缩在地上倒吸着凉气。

见她双臂抱胸,嘴角噙着冷笑,他强忍痛意:“你这是干什么?谋杀亲夫吗?”

她微俯着身,凝视着他:“继续装。”

许是没想到宋鼎鼎能这般轻易看透他的伪装,男人愣住,不情不愿撕下了千面皮:“我极少对女人动粗,既然你不识趣,便怪不得我……”

话还未说完,只见宋鼎鼎两指交叠,抵在唇间吹响口哨,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院中已是响起‘轰隆’一声巨响。

庞然巨物的身影透过昏暗烛光,清晰映在门窗上,男人被惊得一个哆嗦:“院子里是什么东西?”

她双手撑在榻上,笑容散漫:“雨泽兽。”

三陆九洲无人不知神仙府外的上古神兽,但当初宋鼎鼎离开这个世界后,雨泽兽便从神仙府突然消失了。

期间,白洲和黎画动用了各种势力寻找雨泽兽,亦是无果。

直到她穿了回来,雨泽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神仙府。

虽然并没有完全恢复在天族的记忆,但她与雨泽兽之间的默契仍在。

如今的她,已不是当初任人欺辱的宋鼎鼎了。她有夫君,有哥哥,有好友,身侧还伴着形影不离的雨泽兽。

雨泽兽的低吼声,似要穿透云霄,吓得男人本就无色的脸庞更加惨白:“祖宗,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让它吃了我,求求你!”

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干脆利索的对着她磕了好几个头。

“听说你将修仙界的妇人都祸害了?”她翘着腿,歪着头看他,目光不善。

“没有没有!那都是危言耸听!”他连忙解释:“我虽吸食阴气,但并未祸害她们,只是,只是跟她们亲个嘴……”

“她们大都是自愿的。”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墨玉似的黑眸盈溢着泪光,雪白的皮肤映衬唇瓣殷红,竟是有几分楚楚可怜。

宋鼎鼎愣了一下,抬脚给他脸颊添了个鞋印:“再使妖术,把你扔出去喂雨泽兽。”

男人捂着脸嘤嘤哭起来,似乎笃定自己要丧命于此,她听着心烦,想将他交给玉微道君,抬眸落在他梨花带雨的脸上,又顿住动作。

“喂,你既是合欢宗的,便教我如何,如何……诱惑男人。”她有些羞涩,但还是强装镇定:“或是双修之术,总之你要有价值,我才能留你一命。”

男人慌忙点头:“你要勾引谁,我教你便是。”

“我夫君。”

“……”男人沉默一瞬,在她不善的注视下,堆起笑脸:“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

也不知是不是裴名听到了雨泽兽的吼叫声,竟是很快就赶了回来。

与他一同来的,还有黎画。

两人都带着风尘而来,见宋鼎鼎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裴名没心思再与黎画算账,将黎画赶出寝室:“方才怎么回事?”

他问得是雨泽兽的吼声,宋鼎鼎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我一人待着害怕,便叫来雨泽兽陪我。”

听她这样说,他总算安心了些。

裴名坐在榻边,拍了拍被褥:“睡吧,我在这。”

宋鼎鼎爬上床榻,刚刚躺好,却又坐了起来:“我嘴有些干,你帮我涂些口脂润润唇。”

她拿出妖男给她的方盒口脂,递到裴名手里。这口脂要用指腹蘸取,细细润开,再涂抹到唇瓣上。

她难得露出撒娇的姿态,他没有拒绝,修长的手指探入口脂盒中,绵细滋润的质地很好推开,蘸到指尖上,轻点在她唇间。

唇瓣温软,触碰到冰凉的口脂,她下意识哆嗦了下,不加掩饰的目光对视上他的黑眸。

裴名的心跟着颤了起来,他避开了她的视线,垂着眸,将口脂涂完:“好了。”

宋鼎鼎并不灰心,她脸凑近了些:“你唇也有些干,我给你抹抹。”

说罢,不等他拒绝,她便半跪在榻上,仰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舌尖勾勒着他的唇形,便像是柔软的猫垫轻踩了心脏,很快就离开,只轻轻撩拨一下。

裴名看着躲进锦被中的宋鼎鼎,失神着,抬手覆在唇上。

计划一成功。

她暗喜着,美滋滋睡了一觉。

天还未亮,宋鼎鼎便醒来了。

她蹑手蹑脚洗漱一番,而后悄咪咪躺在了他身旁。她探过身子,趴在他脸侧,犹如情话般轻声呓语:“裴名,起床啦。”

呼吸近可闻,甜美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裴名睫毛轻颤着,却没有睁开眼。

她知道他在装睡,也不戳穿,依偎在他胸膛上,拿指尖轻轻碰着他的喉结。

喉结自然上下滚动着,她便俯过身,唇瓣贴上去,沿着喉结滑动的轨迹轻吮。

裴名装不下去了,可他没有如想象中那样扑倒她,而是偏过头,将她推离了自己。

对上他漆黑的眸,宋鼎鼎又尴尬又无措,甚至有些想哭。

那妖男分明说,没有男人能抵抗住这般引诱的,但她已经这般主动,他却还是推开了她。

宋鼎鼎再也撑不住,狂奔出了门。

她唤来雨泽兽,骑在它背上离开了神仙府,裴名只慢了一步,出门便寻不见她的踪影了。

宋鼎鼎消失了一天一夜,裴名急疯了,他几乎将三陆九洲翻了个遍。

黎画不知道两人间发生了什么,虽然知道她身边有雨泽兽跟着,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相比起裴名,黎画还算冷静,分析过她最可能去的地方后,一一列出,而后与白琦分头行动。

他是在小村庄里找到的她。

那村庄,曾是他们兄妹两人相依为命的地方,也是黎画记忆中不可碰触的伤痛。

黎画找到她时,她坐在后崖漫山遍野的花丛中,风吹动她的长发,蜷着的身子,与记忆中小小的黎枝重叠起来。

他从小便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但这并不重要,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

黎画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带黎枝看一看春日里漫山遍野的花儿。

如今,她便静静坐在那里,一如幼时,双臂环在膝上,抬着眸纵观远山。

黎画给裴名传去消息,踏着风走向她。

他立在她身后,弯下腰摘了一朵浅蜜色的野花,伸出手,别在了她耳后鬓间。

宋鼎鼎转过头,定定看着他,许久,唇畔微扬:“哥哥。”

黎画没出息的哭了。

他别过头,想将泪水憋回去,喉间泛着酸涩:“枝枝,是哥哥错了。我不想做什么剑仙,我就要你好好活着……”

他哽咽的嗓音中,包含着这些年对她的思念与疯狂的自责内疚。

这是他没来得及向她说出口的道歉。

“你是错了。”宋鼎鼎垂首,看着手边纸包着的云片糕:“你每次都给我带云片糕,但爱吃云片糕的人,从来不是我,是裴名。”

“我好喜欢他。可我对他来说,只是累赘,只是软肋,我除了会拖他后腿,什么也不会做。”

“明明是我说还没准备好,他为我做结扎,但我现在却后悔了。我想给他生个孩子,他知道了,肯定会讨厌我……”

她说着说着,已是带上了哭腔。

但拥住她的人,不是黎画,却是那个染着雪松木气息的男人。

他的手在抖,呼吸那么急,显然是从黎画那里得到消息后,一刻不停赶来的。

“不是累赘,不会讨厌你……”裴名无头无尾说了这句话,他指腹紧紧叩住她的后腰,如此用力,像是想将她嵌进怀里。

他眼尾泛着红意,嘶哑着声线:“你是我的软肋,亦是我的铠甲。”

“你休想再逃跑,上至黄泉下至碧落,我定会找到你。”

宋鼎鼎破涕为笑,她捻了一块云片糕,一如初见那日,他小心送到她嘴边似的,递到他唇间。

“鼎鼎。”

“嗯?”

“我们生个孩子吧。”

“好。”

裴名张开口,一丝丝甜意在唇齿间慢慢渗开,从前的苦,都化作了她赠予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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