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里就是所谓的怪物“昼”盘踞的地方?”
郾心中暗暗猜测。 按照管邑城主提供给他的消息,荆国主要遭受到的,便是这名为“昼”的怪物的进攻。 至于其余七国,虽然没有明确消息,但看荆国遭此大难,其余诸国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怕那七国也是自顾不暇。 “名叫昼……也对,一路上遇到的怪物们,战斗方式都是操纵光线,既然如此,这怪物首领应当也是擅长操纵光线。”
郾心中盘算着:“先去近处看看吧。”
郢都中并无其他怪物,因此郾一路畅通无阻的直达宫城之外。 通天白光阻隔了外界的一切,那白色光柱的坚韧程度,即便是郾也无法强行突破。 不过郾也不需要强行突破。 “瞬移!”
郾用一道透明光罩护住自己,随后身形直接突入了光柱的内部。 “……” 白色光柱内部燥热无比,空气的温度怕是有上千度,若非郾提前在自身周围凝聚了一半透明的护罩,护住了自身,只怕进来的瞬间就要被烤熟了。 毕竟以仅仅世界权能对身体的强化可扛不住如此温度。 而在此温度中的宫城早就被烤成了一片奇异的陶瓷物,原本美轮美奂的建筑彻底消失不见 进入光柱内部,郾才注意道原来在光柱的内部的正中央,还有一仅仅十米左右粗细的通天光柱,直觉告诉他,怪物昼应当就在那里。 “让我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连续数次瞬移,郾来到了小光珠外,随即手掌虚按。 两只仿佛由纯粹的黑色组成的巨型手掌自光柱两侧出现,一道道空间裂缝在掌间隐现。 “啪!”
双掌合十,拍向光柱。 没有碰撞,漆黑的手掌和亮白的光柱以某种形式交织在了一起,一时间,光柱扭曲,原本径直连通天地的光柱变得歪歪扭扭,仿佛光线折射一般。 “滋啦……” 一道道空间裂缝吞噬、弯曲着光线,光柱受此影响变得越发扭曲。 而或许是受到小光柱的影响,外围的巨型光柱也开始了剧烈的震颤。 “吼!”
一道震天的怒吼从地底传来,正是小光柱的正下方,尽管没有言语,但愤怒之意却溢于言表。 “现在才注意到,晚了!”
郾同样面目狰狞,双手合十,全力操控空间权能。 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随即彼此相连,聚合成了一道足有数十米宽的巨大裂缝,直接将小光柱从中截断。 “嘭!”
断成两节的小光柱直接崩溃消散。 而随着小光柱的断裂,外围的巨型光柱一阵战栗,很快化为点点星光破碎开来。 横亘于半空中的巨大空间裂缝也同样在空间的自己的修复作用下弥合。 “哈……哈……” 郾喘着粗气,空间裂缝是空间绞杀权能的一种应用。 如果只是微小裂缝也就罢了,但郾的最后一招,在光柱的干扰下凝聚出巨型裂缝,对于体力的消耗就比较大了。 好在郾施展的时间短,对他的影响也就仅此而已了。 不过就在这时,他心底忽然泛起一阵危机感。 “瞬移!”
郾迅速朝着宫城外不停的瞬移,每次刚刚离开一处,一道白色光柱便好似爆发的火山一般从他离开之处的地底冲天而上。 一直到瞬移离开宫城,郾才感觉到对方的攻击似乎告一段落。 “吼!”
又是一声怒吼,一道浑身笼罩在光芒之中的怪物破土而出,悬浮在半空之中,与郾遥遥对峙着。 “这就是那怪物“昼”?”
第一次看到昼,郾不禁有些意外。 因为这昼和他想象中的模样完全不同,他本以为昼也会和它的那些下属的怪物一般是丑陋的飞禽模样。 可事实上,昼却完全同飞禽不搭边,那是一通体呈白金色的蜥蜴,身长大约十余米,头顶有一独角,上面有着繁复的秘纹,只是那秘纹似乎有不少地方都有所残缺,破坏了一种神秘而完美的韵律。 但即便如此,这白金色的独角蜥蜴异兽依旧看起来极为俊美,和郾一路上见到的那些丑陋怪物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你就是昼?”
郾朗声问道,从对方灵动的眼神中,郾觉得这只白金色的独角蜥蜴异兽应当是有智慧的,与那些恍若傀儡的怪物不同。 “昼?嘿嘿嘿……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也难怪,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哪有人能坏我好事。”
听到郾对自己的称呼,白金色独角蜥蜴先是怪笑一声,旋即意味深长的凝视着郾。 这股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的郾有些不舒服。 “原来是我?这蜥蜴异兽认识我?”
郾心中疑窦丛生,自出世之日起,他就不曾离开过紫荆村,在此番外出之前,除了山鬼之外,他更是连任何超凡存在都未曾见过,更别说这白金色独角蜥蜴了。 “难道我曾经忘记过什么?”
郾一时间有些彷徨,自离村以来,他已经见过了太多怪异不协之事,这一切一切的疑惑与不解,都在白金色蜥蜴的话语中达到了顶峰,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起了自己过去所见所闻十八年的经历见闻,到底是真的,还是不过南柯一梦。 太多的怀疑压的这个仅仅十八岁,初出茅庐的少年喘不过气来。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认识我?又知道些什么?!”
郾死死的盯住了白金色独角蜥蜴,声音变得有些恼怒。 面对郾的质问,白金色独角蜥蜴却只是打量了他一番,而后嗤笑道:“这就承受不了了?哼!真是叫人失望啊,这么脆弱的你,有什么资格……” 白金色独角蜥蜴的话没有说完,但信息量却极大,郾被谜语人搞的彻底怒了:“好!既然你不愿说,那我就打到你说!”
话音刚落,郾便直接动手了。 一挥手,白金色独角蜥蜴所在之处,空间便从正常世界中剥离了出来,紧接着,绞杀之力伴随着空间波动拂过。 然而令郾震惊的是,白金色独角蜥蜴的躯体在绞杀之力掠过的瞬间变得虚幻了一秒,随即直接无视了空间绞杀,丝毫无损。 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在嘲笑郾的不自量力,随后,奇异的力量作用在封闭的空间上,郾感觉到,自己剥离出的那块空间碎片又重新融入了正常空间中。 “只有绞杀和瞬移吗?真是可笑,这般靠蛮力剥离出的封闭空间碎片,怎么可能困的住我?”
白金色独角蜥蜴大肆嘲讽着。 郾闻言更是怒火中烧:“看招!看招!看招……” 风光雷火交织,绞杀之力不时偷袭。 可不论郾如何招式用尽,调动自己掌握的各种世界权能,对面的白金色独角蜥蜴却始终游刃有余,时不时虚幻的身躯更是能无视他的一切攻击。 被完全戏弄于股掌之间。 这就是郾此刻的真实感受,而这种无力感让他越发的失去理智。 “……看来是我太过小心了,尽管是他,可终究蒙蔽了往日心智,又未曾经过任何历练,还是太过稚嫩了。”
郾和白金色独角蜥蜴彼此交战的同时,一道隐秘的目光却在暗中观察着二人。 看了半晌,那目光的主人便失去了兴趣:“看来没有什么意外了,接下来就该对付它了……可恶,这方世界对我限制最是多,稍微在外施展一些力量,便消耗如此之大,否则,我又何必……” 暗处的观察者咬牙切齿,意识渐渐退去。 而不论是郾还是白金色独角蜥蜴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再度躲过一记空间绞杀,白金色独角蜥蜴似乎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战斗。 “到此为止吧,看来你的极限也就仅此而已了,接下来已经没有你的事了。”
白金色独角蜥蜴冷冷的注视着对面喘着粗气的郾。 持续全力调动世界权能,让他的消耗颇大,如今的他已是强弩之末了。 “想杀我?做你的春秋大梦!”
郾怒视着对方,气势逼人,但心中却有些绝望了。 略微冷静下来后,郾才注意到,这白金色独角蜥蜴掌握的权能,自己竟是观察不出。 在郾看来,这就意味着对方在犀皇局的解局方面超过了自己500局以上。 而自己虽然之前的确是有些失去理智,可平心而论,方才他也确实竭尽全力了。 可不管怎样攻击,那白金色独角蜥蜴却始终应对自如,这样的战斗让他感觉十分无力。 面对郾的愤怒之语,白金色独角蜥蜴却不屑一顾:“便是再不甘心也无用,待得解决了你,就该对付他了……” 一边说着,银色流光自独角蜥蜴的头角射出,猝不及防下,郾被银色流光正面击中。 停滞、麻木。 郾忽然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完全停滞在了这一刻,不论是身体还是思维,都比之前缓慢了亿万倍。 眼见攻击命中,白金色独角蜥蜴好似闲庭散步一般信步朝郾走了过去。 但在郾的视角中,白金色独角蜥蜴却仿佛有着世间最恐怖的速度。 “动啊!瞬移!”
郾心中怒吼着,欲要操纵世界权能,但这个念头从产生到实行,却似乎要经过亿万年一般,而那白金色独角蜥蜴却已然到了他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