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商师的所有勇气、胆量全在那五个巨人身上,可他们没想到,竟然被三个商师的人瞬间全干掉了。尤其是那个瘦长的家伙,瘦长得象一根麻杆儿,竟然插死了三个,简直凶悍得可怕!见他毫无惧色地提着长矛一边喊叫一边径直奔过来了,面前的千军万马全不放在眼里,都勇气尽失,全没了战心,掉头向商邑方向溃败。商师跟在后面一口气追杀出三十多里,才收兵回营。太子杺和东穷伦、雪狐姬到大帐交令,众人都来称赞、道贺。太子杺没理会其他人,只对雪狐姬一伸大拇指:“雪狐姬,弟妹,好样的!你武艺很好,也有胆量,比男人有胆量,真正的武士!”
又拍拍伊奋的肩膀:“兄弟,你的眼光很不错,弟妹选得好。”
商汤兴奋至极,没想到自己的病秧儿子这么管用,可真露脸。在大帐里对太子杺大加夸奖,同时重赏了东穷伦和雪狐姬,给三人都记了功。可太子杺根本不在乎功不功,他团团转着问:“我没看到,哪个是那个司马奚章?那混蛋长什么样儿?”
庆州说:“太子,那家伙很好认,他脸上有道很长的伤疤。”
黑颠补充道:“他是西商最有名的武士,因为脸上有伤疤,所以也叫‘裂面奚章’。”
“这混蛋杀了庆弘,他敢杀了庆弘!”
太子杺暴跳着,额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这混蛋畜生!我要把他的脑袋劈了,让他裂面变成裂头!”
。他由于打仗加暴怒,咳嗽了一声,又有点喘,急忙从后腰的皮袋里掏出颗药丸含在嘴里。群臣众将看着太子杺,面面相觑,感觉这位太子精神上的毛病仍旧很重,疯疯癫癫得厉害。本来太子杺娶了嫈姒之后,经过嫈姒的精心调治,无论是喘病和精神都大大好转,已经比较正常了,这次听说最好的朋友庆弘被杀,又受到了严重刺激,旧病复发,是气疯了!商汤也知道这个儿子本来就有点精神不正常,又脾气暴戾乖张,现在看上去又失控了,也不敢多说,只能暗暗叹气。谁知道,到了第二天商汤升帐,点卯的时候,却发现太子杺没了踪影,急忙问:“伯杺哪去了?”
众人互相看看,都摇头。这时,太子杺的一个仆从跑来禀报:“启禀君上,太子大人让方兴驾车去了西商邑,他要去找司马奚章单挑,说是给庆弘大人报仇!”
“什么?”
商汤失声大叫起来:“这小子真的疯了吗?要是西商的大军出来怎么办?他一个人能杀几个?”
有虔说:“君上,为今之计,就是赶快出兵,现在我们的援军到达,五个巨人也都被干掉,我们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嗯,对,出兵,立刻出兵!”
商汤传令,他担心那个狂暴的儿子出事儿。东门羽正说:“君上,出兵太慢了,让臣下带一千人先去西商邑接应太子,以防不测。”
仲检说:“我也去。”
“好好,你们先走,千万别让伯杺出什么意外。予一人不担心他打仗,但是他的喘病一旦发了可麻烦大了。”
商汤说。商师那里调兵遣将,拔营起寨,但是人太多,的确很慢。***太子杺全身披挂,提着朱盾和长矛站在战车上,方兴驾车,飞一样地驶向西商邑南门。六十多里地很快就跑到了,战车停下,太子杺让方兴原地等着,自己提着矛盾,跑到护城河不远的地方,运足了气大喊:“我是大商的太子伯杺!现在一个人来向司马奚章挑战!奚章,有胆子你给我出来!裂面奚章,快点滚出来,来和我决斗!出来啊,你个胆小鬼!”
离得比较远,可太子杺的声音怪异而凄厉,能传很远,南城墙的士兵听得清清楚楚,不敢怠慢,急忙飞跑去莽宫大室禀报。商靖现在是欲哭无泪。他在五个巨人的帮助下击败了商师,摧毁了商师大营,而且发了大财,商师大营丢弃了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财物,西商师的军队足足搬了三天才搬完,把商靖乐得两夜没睡着。可是乐极生悲,本来他要五个巨人带领西商师对南商水北岸的商师补给大营再来一次猛攻,只要把商师打过南商水南岸,那么自己就有了回手的余地,商师至少短期不敢来进攻了。结果五个巨人全被杀了,西商师又被追杀得一败涂地,跑回西商邑关闭了城门,不敢出头,都战战兢兢地在议论那个杀巨人的商师猛将。商靖派探子一打听,才知道那个领头杀巨人的家伙是商汤的太子伯杺,一个瘦骨如柴的病秧子,可谁也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勇猛凶悍。五个巨人被杀,西商师的士气简直就是一落千丈。第二天,他们朝堂上商量,怎么对付即将再次汹涌而来的亳师,南城的士兵来报:“君上,太子杺来啦,在南城外要司马大人出去和他决斗!”
“啊?那个杀巨人的太子杺?”
商靖吃了一惊:“他带了多少兵马?”
“回禀君上,只有一辆战车和一个御手,没别人了。”
“就一个人来的?”
商靖更惊讶了:“这个混蛋竟然这么大胆,蔑视我们有商!”
司马奚章站起来:“我出去迎战,我正想杀了太子杺那个干柴棒子,只要杀了他,就能重新振作我们商师的士气!”
“大哥,去不得,”曼厷说:“那个太子杺的确看上去瘦骨如柴,可那是迷惑人的假象。他武艺高强,一个人刺死了三个巨人啊。”
“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他了?”
奚章冷哼了一声,回头对商靖行礼:“父亲,我们西商不能让人看不起。他是亳邑世子,我是有商世子,我们正是对手。太子杺既然敢一个人来挑战,儿臣就敢一个人出去迎战。如果儿臣回不来,就让二弟曼厷为司马,必定和商师血战到底!”
西商邑城头一阵鼓响,接着士兵高喊:“太子杺听着,我们世子司马奚章接受你的挑战!”
就见西商邑巨大的城门缓缓打开,长长的吊桥也慢慢放下,一辆战车冲出来,上面也是一甲士一御手。司马奚章拄着大戟站在车上,驶过吊桥,一直冲到离太子杺不远的地方,战车划了个弧形停住,奚章提着大戟跳下战车,走到太子杺对面,把戟柄往地上一顿,大吼:“太子杺,本世子来了!”
太子杺抬眼看看,这大汉足有一丈二三尺高(一米九左右),高大魁梧,粗眉大眼,一部络腮胡须,一道伤疤从鼻梁处一直延伸到左腮下,显得非常狞猛。一身青铜披挂,手里拄着大戟,没有盾牌,看来是奚章没错儿了。太子杺冷笑了一声:“奚章,来得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杀了我兄弟庆弘,天王老子也别想活!”
奚章也冷笑一声:“我们的想法一样,庆弘杀了我弟弟叔肇,所以他必须死!今天你也必须死!”
“少他妈废话!想让老子死就赶快来!”
太子杺说着,提起矛盾。奚章双手持戟,大吼一声,声若巨雷,抡圆了就奔太子杺砍来。他长戟使开,竖劈、斜砍、横斩、直刺,配合着身法步伐,一条大戟就像旋风一样呼呼飞舞,金光闪闪,步步紧逼。太子杺还是左手提盾右手提矛那个姿势,低垂着眼皮,前后左右移动着步子,忽而后退忽而平移忽而绕圈,奚章的戟头招招几乎都擦着他的身体走空。“嗯——”太子杺深吸口气,半闭着眼睛说:“这感觉,可真是好极了!”
城头上观战的商靖等人一齐呐喊,挥舞战旗、擂动战鼓,给奚章助威。奚章一边猛砍一边说:“太子杺,你他妈的别怂,出手啊!来杀我呀!”
这时,奚章一招立劈照着太子杺头顶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