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支持君上的做法,”商靖的弟弟右相谭尚说:“我西商是王恒的后裔,本来就该是商的正宗,怎么能被王亥之后弄了去。”
大夫句信说:“君上,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眼下我们的想想如何应对汹涌而来的亳师大军,总之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嗯嗯,对,嗨嗨,本侯召集各位,就是这个意思。”
商靖笑嘻嘻地说。司马奚章大声说:“父侯,这个不用商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商汤敢来,我们就敢灭了他们。”
奚章是商靖的大儿子,也就是世子,他是西商著名的勇士,因为在作战中脸上被戈划开个大口子,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所以也被称为“裂面奚章”。“哈哈哈,好好,吾儿有志气。”
商靖很高兴。大夫无继咸说:“君上,亳子成汤现在自号商武王,他已经灭了西邑夏、放逐了夏桀,现在平阳以东是东夏,而以西可全都是成汤的天下了,属国近万,我们和他对抗,恐怕会吃力啊!毕竟我们有商的势力远远不能和夏桀相比,自然也不能和商武王汤相比。”
商靖一皱眉,接着又是一脸笑:“那么无继大夫有何高见?”
“臣下以为,应该和商汤讲和,”无继咸在坐席上再拜稽首:“其实我有商于亳商本是一家人,都是先王季之后,亳商是王季长子王亥之后,我有商是王季次子王恒之后,王亥、王恒都做过商王,本无正、支之分,没必要兵戎相见。现在商武王势力强大,我们无法与之抗衡,所以臣下以为还是讲和为好,否则无论胜负与否,我有商生灵必遭涂炭啊!”
“哈哈哈,你的意思是让本侯去当亳子成汤的臣子?听他的使唤?”
商靖嬉笑着问。“君上,只要能保证我有商臣民的安康,宗祠不绝,何必在乎于此呢?”
无继咸说。“哈哈哈哈哈……”商靖大笑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孟宓。孟宓身子一晃,红影一闪就到了无继咸跟前,右臂一甩,咔地一声,手里出现了一把青铜尖刀,横着一抡,“嚓”地一下,无继咸已经人头落地,身子一歪,倒在坐席上。“啊……”两边的官员们吓得往两边滚爬开去。孟宓抬手收回刀子,身子一跃,又回到商靖身边,身法极快。外面进来两个武士,把无继咸的尸体拖走了。“嗨嗨,哈哈哈哈……”商靖又大笑起来,白胖的脸上横肉乱跳,两只小眼睛都眯缝得看不到了:“还有谁?还有谁要议和的?嗯?哈哈哈……”群臣顿时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做声。商靖突然收敛了笑容,拉下脸来:“谁要是再敢在本侯面前提和亳子成汤议和事儿,这就是下场!”
群臣急忙在坐席上再拜稽首:“臣等全听君上圣命,绝无二心!”
“哈哈哈,那就好!”
商靖摸摸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子,恢复了笑容:“本侯要明确一点:从今以后,不许叫成汤是商武王,商汤也不许叫。我们才是商,他们不是,是亳!我才是商侯,他是亳子;我们才是商人,他们是亳人,记住了没?”
“臣等谨遵上命!”
群臣一齐说。商靖的二弟左相巴充行礼道:“君上,邑内的民众也都知道了亳师来攻打的消息,都人心惶惶的,我们得想办法稳定民心、军心,才可以和亳师一战啊!”
“嗯,对,哈哈,这个嘛,句信爱卿,你是宣言司的,就由你去办!”
商靖说:“最主要的就是让我有商军民知道,亳子成汤是个废料,亳师是一群乌合之众,没什么可怕的!”
“是是,臣遵命!”
句信行礼道。“奚章吾儿,现在你就和曼厷、伯番、孟究去调集兵马,同时给南北皋三十七部送信,让他们立刻派军队来增援。本侯要趁亳师立足未稳,杀他个片甲不留!”
曼厷是商靖的二儿子,是右军司马;伯番是商靖二弟右相谭尚之子,是右军司马;孟究是三弟左相巴充之子,左军司马,都是军队中的主要官员,也是主要战将。“臣等遵命!”
四人答应着。之后,商靖又安排了群臣各自该负责的任务,都速去做准备,要在西商邑东边百里的虎落原和汹涌而来的商师决战。西商在积极调兵、筹备粮草的同时,句信等宣言司的大夫们就派出人手,在西商邑城内、郊野各城邑村聚开展大规模宣传,鼓舞人心,鼓动士气,宣传的内容主要是:有商大国,势力天下第一,无人能比。有商军队雄壮威武,世上无双。有商打亳师,手到擒来,亳师不堪一击。亳师挑起无理战争,引发天下公愤,必将失败。亳子成汤崇尚武力,暴王霸权之心昭然若揭,。有商出动威武之师,亳师人人恐惧。面对有商之师精良的装备,亳师跪了。有商之师实验大架砲车,亳师吓尿了。……经过一番宣传鼓动,西商果然人人奋勇,个个精神,卯足了劲儿要和成汤的亳师一决雌雄。西商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准备,共调集了正规军两万,旅众(民兵)三万,共计五万人,组成了一支大军。不过让商靖郁闷的是,南北皋三十七部没动静,他派人多次去送信,三十七部只是说正在调兵,可一直没来。本来还想继续等三十七部的军队,可北商水东岸的巩方派人火速来报:荥方(今河南荥阳附近)已经向亳师投降了,亳师离虎落原还有一百多里,过了虎落原就是巩方,求君上速速出兵迎击,否则亳师就要打到家门口了。商靖大惊,急忙召集群臣,下令速度出兵。“绝对不能让亳师过虎落原!”
商靖咆哮着说:“只要一过虎落原,就是我有商的地界,亳师就会烧杀掠抢诸邑,我有商会遭荼毒。如果丢了巩方,亳师就会轻松地渡过北商水,就会杀到我商邑。所以,必须在虎落原把亳师消灭,全部消灭!”
“君上,那,南皋、北皋三十七部的军队还没……”伯番提醒说。“不等了,来不及了!”
商靖说:“现在我们有五万人,比亳师多,我们还有大架砲车,足以对付亳师了。”
又命令舟师叔肇,北商水水军也做好准备,一是及时运送粮草辎重,二是防止亳师泅渡偷袭。同时把北商水东岸的所有船只、木筏都收到西岸,不给亳师留渡河的工具。把河上的四座绳桥全部让士兵监管看护起来,如果发现商师要通过绳桥渡河,就把绳桥烧掉。舟师叔肇是商靖的三儿子,北商水军的统领,管辖着五百多艘船只,负责北商水的水上防务。于是,西商在东郊集解军队,举行了祭天、祭布仪式,商靖亲自誓师,鼓舞士气,领兵出征。西商大军向东渡过北商水(洛水),到达巩方,休整一天,便开拔到了虎落原,安营扎寨。五万大军的营垒绵延十里,修建了壁垒、栅栏、深沟、堑壕,既当兵营,也是一条防线。只过了四天,商汤率领的商师就赶到了,他们得知西商军队已经在虎落原扎下了营寨,也没急于进攻,在距离西商师六十里的虎落原东部边缘的一条小河边安营下寨,而且不慌不忙地耐心修建营垒,挖沟夯筑壁垒,砍伐树木建造栅栏、尖桩、瞭望塔,并没有立即进攻的意思,好像在让军队休整。商靖听说亳师在休整,就急了,对司马奚章说:“他们这是要养足精神来打我们啊。哈哈,想得美。这可不行,你立刻派人去给亳师下战书,要他们后天就在虎落原决战!”
奚章听命,立刻派了士兵到商师去下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