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没多久,远处一个治安又跑过来,在李阳跟前这个治安耳边说了几句。他脸色马上严肃起来,对李阳说:“先生,既然已经进入法律程序,那你就可以先走了,但要记住,我们治安随时会传唤你。”
这句话,其他都可以忽略,“可以先走了”这句才是中心思想。就是告诉李阳没事了,而其他的话都是用来圆场的,那传不传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现在你们都能放走,以后就更没事了。“我倒是很期待你能把我抓走呢,很遗憾,你没那个种!”
李阳非但不感谢,还嘲讽了一句,气势昂`扬地从那治安跟前走过去。就是这么拉风,而发生的这一切,再次刷新了刘颖的三观,她赶紧跟上李阳。还在旁观的那个华裔,都看蒙了,什么意思,还可以这样的吗?进入了贵宾通道,刘颖才问:“他怎么就放过你了,也没看到你给钱啊?”
李阳明显就是搞事,贵宾通道跟这边排队的根本不是一个方向,是强行说的理由。“侨单那边搞定了呗,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不过米果这边只要有钱,摆平事情都很简单,哪怕被抓进去了,也能花钱保释出来,华尔街他们敢不给面子吗。”
这么一看,李阳是挺稳的,李阳又说,“那治安当然不敢动,只要我不是直接动手扇他的脸,他都不敢为难我,忍一时得为自己后半生考虑啊,抓我会丢饭碗的。”
“不是吧,你在米果有关系?”
“你以为这边是国内吗,有钱就有关系,如果我想搞他,你觉得谁会冒着得罪一个资本家的危险保一个小小的治安?”
刘颖似乎有点明白,但又没完全明白。很快上了飞机,她还是没完全搞清楚。商务舱里,李阳惬意地喝着饮料:“哎,回国这些东西就少了,不能等,让老妈搞个公司生产饮品,虽然国内消费能力还没起来,但为自己也得搞啊。”
“李阳。”
“有什么事?”
“刚才的事情……是不是我做得不对?”
“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只要你有实力,做什么都是对的,这就是强盗逻辑,不存在什么对不对,而是看有没有好处,就是利益。”
李阳也不管刘颖是不是听得明白,“你看到的很多华裔,其实跟咱们都不太友好,甚至还不如外国人,我们被各国禁运封`锁了那么多年,华裔跟咱们的意识形态冲突都很激烈。”
“可他们不是以前还支援过抗战吗?”
“说得对,但一码归一码,人也不是非黑即白的,不能说今天你能扶老太太过马路,明天就可以偷钱了,而且看起来都是华裔,可他们当中不是只有一伙人,也不是同一代人。”
“过奖,其实我没那么好啦。”
“你……可现在石油价格正处于激烈对抗的阶段,你怎么就放心走了?”
这方面刘颖也有疑问,李阳既然跟保罗要往死里搞,却安排一通之后打算回国了。从好莱坞过去找考察团,李阳就没有继续插手的准备。李阳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苏联入场了,能把这个矛盾挑起来,我已经不用再做什么,他们之间的矛盾比我要大得多,那我还不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摘干净吗。”
这场世界之战,李阳再插手也不会改变多少了,那就赶紧远离,免得一身骚。“那他们会干什么呢?”
“不知道,放出原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两伊的和平与否也牵动着油价,这方面苏联优势也很大,他们甚至能主导和平的走向,而这又影响油价。”
“那战争不会爆发吗?”
“我估计,爆发肯定还是会爆发的,这个仇恨谁也挡不住,但拉着两伊做和平姿态降油价搞钱的想法他们还是有,而且很大,现在波斯地区的资本也应该进来了吧。”
这方面的操作克格勃不可能放过,他们对中东是有影响力的。为了钱,哪怕再想打,也会临时站在一起。“那你继续盯着,不是能多赚钱吗,资本家不都这样?”
“莹莹,你真以为我就是个资本家了?”
李阳摇着头,“有钱,不代表就是资本家,你知道金融行业是用来干嘛的吗?”
“不知道。”
“那是资本家的一把刀,收割全世界的工具,他们自己控制着资本的运转,本身不生产一颗螺丝钉,不种植一粒稻米。”
李阳微微一顿又问,“那你觉得,人们从事经济活动是为了什么?”
“这……反正我是为了祖国四个现代化建设。”
“很好,你知道分人了,那你说米果这边人们上班下班努力奋斗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钱吧?”
“并不对,所有被剥削的人都为了钱,钱就是终极目标,但资本家不是。”
刘颖呆住了:“难道说,资本家也有建设社会的伟大理想?”
想想自己和丑恶的资本家一样有共同理想,而背离了困苦的被剥削者,刘颖心里就又经历了一次三观崩塌,还好意思骂人家吗……“当然不是什么伟大理想,我只告诉你,钱不是资本家的目标,而是手段。”
“金融操作不产生任何产品,但金钱控制着社会一切,这就是他们的刀。”
“要钱有什么用呢,他们不是为了要钱,而是要控制全世界的权力,各种生产资料和产品,这些实际的东西被虚无的钱所控制。”
“所以,钱只是给人民编制出的一个梦吗?”
刘颖大吃一惊,她能看到米果这边人们为了钱可以疯狂,而李阳却说,钱根本是虚无的,资本家是真的不在乎钱,他们手上的钱只是工具。当然是个梦,资本家要的当然是现实的东西,钱嘛,印就有。下层的平民天真幼稚,幻想着自己有多少多少钱,有多少多少数字,却没想到这些金钱数字在资本家眼里只是个笑话而已。“当然不是梦,那就涉及经济学了,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