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你是一代明君,我相信母亲是不会怨你的。”
南宫御安慰道。可是没有想到,老苗疆王听到他的话后,却大笑起来,声音苍凉,又悲怆。“呵呵,一代明君又如何?不还是被亲生儿子,关在这牢笼里吗?我现在不过是一头困兽罢了。”
他说的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南宫御,他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想到这里,南宫御对老苗疆王正色道:“外公,你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气馁,我这次来,除了向你问母亲的事情,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救你出去。”
老苗疆王此时也想起来,南宫御在刚刚见到他的时候,说凤桓去找他帮忙,而且南郡帝还答应了,所以此次,南宫御才会来到苗疆,并且潜入皇宫,来见自己。“凤桓还好吗?还有你来苗疆,可有引起他们的怀疑?”
老苗疆王担心地问道。“外公,放心,凤桓一切都好,我也并没有引起怀疑。”
南宫御顿了顿,继续道,“南郡帝知道苗疆的情况后,让我先来探查一番,最好弄到苗疆现在的城防图,然后南郡帝会出兵,帮助苗疆平定内乱。”
老苗疆王点了点头,面露一丝担心,“这倒是一个能尽快让苗疆摆脱凤承平的方法,只是……”“只是什么?”
南宫御不解地问道。“只是这次南郡帮助苗疆,摆脱了凤承平后,恐怕日后要的进贡会更加多。”
老苗疆王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这也许就是苗疆的宿命,现在只要苗疆不经历战事,就是最好的了。”
听了他的话,南宫御默默地低下了头,陷入沉思,老苗疆王所担心的不无道理,南郡帝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此次出兵相帮,定然也不会因为好心而为。此次战事平顶后,南郡帝自然会在别处找补回来,若是之前,南宫御还不知道母妃的事情的时候,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在他做出什么实质性动作的时候,求个情便好了。可是如今,当他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南宫御便不想让南郡帝得逞,趁着这个空挡,来压榨苗疆。因为这毕竟是他母妃生活过的地方,还是当初他外公,抛弃了他母亲,誓死想要保护的地方,南宫御不想让南郡帝肮脏的心思,玷污了这里。想到这里,南宫御在心底暗自盘算着,他一定要想个办法,将这件事情解决掉,不让老苗疆王所担心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够让南郡帝,趁着这个机会压榨苗疆。南宫御此时正想的出神,并没有注意到,老苗疆王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直到他把这样东西递到南宫御的面前,他这才从刚刚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外公,这是什么?”
南宫御一边向老苗疆王询问着,一边接过那样东西,放在手里仔细观瞧,这是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雕刻着他从未见过的花纹。老苗疆王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块令牌,缓缓开口道:“你知道凤承平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杀我吗?”
听到他的话,南宫御抬起头来,看向老苗疆王,迟疑地扬了扬手中的令牌,“因为它?”
“是的,就是因为它。”
老苗疆王点点头说道。南宫御微微挑眉,原本他在来到苗疆之后,曾不止一次地听旁人说起,凤承平之所以不动老苗疆王,还把他按照太上皇的礼仪,供养起来,是因为他孝心未泯。如今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老苗疆王还有用处,手中还有把柄啊!这不禁让南宫御有些好奇,这块令牌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能够让凤承平因为它,不动老苗疆王。老苗疆王看出他眼中的疑惑,遂开口解释道:“我当初为了防止不时之需,曾暗地里创建了一支军队。”
南宫御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老苗疆王,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外公竟然留了这么一手,怪不得凤承平不敢动他,还这样恭恭敬敬地养着他。不过话又说回来,是不是坐在皇位上的人,都喜欢未雨绸缪,给自己留一手啊?南郡帝的惊云骑是这样,现在到了老苗疆王这里,还是这样。看来当帝王不易啊!每日都要为自己的身后事着想,为防止有人密谋刺杀自己,做足活命的准备。思及此,南宫御看了看,手中泛着黑色寒光的令牌,疑惑地问道:“不知外公给我这块令牌是何意啊?”
对于老苗疆王给他这块令牌的目的,南宫御心中是自然有一些猜想的,但还是要等老苗疆王真真正正地说出口,将这块令牌托付给他,南宫御这才能放心。毕竟此时他名义上还是南郡的太子,而老苗疆王是苗疆的君王,这之间是有差别的,他现在问的这一句话,其实也是在给老苗疆王考虑的时间。让他考虑好,这块令牌到底要不要给他,这支军队要不要给他调遣,是否要把苗疆的未来,放在他的手里,赌这一把?老苗疆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当初我为了掩人耳目,将这支军队送去雷山守墓,其实暗地里是让他们在那里,好好操练,以备不时之需。”
老苗疆王顿了顿,抬头看着南宫御的眼睛,坚定地说道:“孩子,如今我把这块令牌交与你,这支军队就听候你的调遣,我不管你如何做?一定要带领这支军队,救苗疆于水深火热之中。”
“外公,我答应你。”
南宫御泪盈于睫,心中颇为感动,老苗疆王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了他,自己定然是不能辜负了他的使命,要想办法,让苗疆不仅摆脱凤承平的管制,还要摆脱南郡帝的压榨。想到这里,南宫御向他保证道:“外公,你放心,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苗疆所迎来的,一定是一个崭新的明天。”
老苗疆王点了点头,甚是感动,“外公,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