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莫沉烟如此肯定,宣懿慈和宣漪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在想着是不是哪里出现了纰漏,所以才导致梁氏中毒的。想了一会儿,宣懿慈皱着眉头对一旁的管家道:“去把平时伺候夫人的那几名丫鬟,都给我叫到这里来,我要挨个审问。”
“是,将军。”
管家领命后,疾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看见他带着几名丫鬟,又折回到房间里。那几名丫鬟横着站成一排,全都低着头,浑身颤抖地等待着宣懿慈问话。“你们伺候夫人这么久,在夫人生病之前,可有发现异常?”
宣懿慈来回打量着眼前的丫鬟,声音冷冷的问道。这几名丫鬟被管家带到这里之后,早就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了,哪里还敢说话,只有其中两个胆大的,听完宣懿慈的问话,硬着头皮解释。“回将军,夫人在病倒之前,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并且夫人每日的吃食和用的东西,我们都是听从您的吩咐,经过严格的筛选,才会到达夫人的嘴里和手里,并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既然如此,你们可敢用你们的性命担保,之前的那些东西绝对没有问题。”
宣漪情绪有些激动地上前对她们道。那几名丫鬟一听到这话,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之前那名胆大的丫鬟,颤巍巍地再次解释道:“回小姐,在我们手里所经过的东西,真的没有问题,只是夫人为何会病倒?这我们也不知道啊,请小姐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虽然这名丫鬟两次直言,但是对于她的胆子来讲,也只限于此了,她说完刚刚的那一番话后,便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与其余的那几个丫鬟哭做一团,再也问不出别的来。宣懿慈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们,而后向管家摆摆手,“把她们带下去好生看管着,等夫人醒过来之后再做定夺。”
待管家把那些丫鬟带下去之后,屋里瞬间恢复了平静,宣懿慈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坐到床边,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睛的梁氏,不禁满脸忧伤。看着他这个样子,莫沉烟在一旁,忍不住出声安慰道:“将军不必过于伤心,想必今晚夫人一定会醒过来的。”
宣懿慈点点头,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平复了一下情绪,而后站起身来,向他们道:“今日,几位也辛苦了,我刚刚让下人准备了饭菜,咱们一同去用膳吧!”
众人点点头,“一切但凭将军安排。”
随后他们便跟随宣懿慈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宣漪等待着莫沉烟收拾药箱。“宣小姐大可先去吃饭,我一个人在这里收拾就好了。”
莫沉烟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宣漪笑了笑,“那怎么行呢!再怎么说陈小姐也是客人啊!哪有把客人独自留下的呢!”
莫沉烟看着她粲然一笑,不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收拾药箱,她与宣漪本就不熟悉,如今她们二人在这里反倒感觉有些尴尬。原本卧月是要留下帮她收拾的,却被宣漪用理由给支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等莫沉烟收拾药箱。莫沉烟只觉得宣漪这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有事情,想要单独跟自己说,不然不可能费尽心机地把卧月赶走。只是宣漪不开口,自己也没有办法问,两个人只能尴尬地在这里呆着,等待着莫沉烟收拾好药箱。宣漪站在一旁,悄悄打量着莫沉烟,犹豫了半晌,状似无意地开口道:“跟在姚公子身边的那两位公子,想必也都是习武之人吧?”
听到这话,莫沉烟疑惑地看向宣漪,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接触到莫沉烟的眼神,宣漪的心跳一瞬间漏了一拍,而后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应该是吧?你看凤公子的身体那样壮硕,遇到坏人,估计都不会受伤吧?”
莫沉烟看了她半晌,而后收回目光,她觉得宣漪说的这些话毫无逻辑,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也觉得跟莫沉烟呆在一起有些尴尬,在找话题。思及此,莫沉烟淡淡地说道:“他们的确都是习武之人,不过都没有姚公子的武功高强。”
“至于凤公子,我认识的时间不长,他遇到坏人是个什么样子?我实在是不知道,不过自从认识他以来,我还真没有见他受过伤。”
凤桓虽然是苗疆的皇孙,但是听百里良策和他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应当是从小就跟着他的父亲南征北战,武功自然是不会差的吧!宣漪听了莫沉烟的话,在一旁悄悄地舒了一口气,仿佛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一样。只是这个时候,莫沉烟在找东西包裹她要扔掉的银针,并没有注意到宣漪的动作。莫沉烟刚才收拾银针的时候,发现有几根银针用不了了,便想着找个东西包起来再扔掉,以防止会扎到旁人的手。她环顾四周,发现靠近梳妆台的书桌上有宣纸,便缓步上前,抽出几张宣纸,将银针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莫沉烟正要转身,走回药箱旁,却无意中瞥到梳妆台上的一根簪子有些不对劲。她回到梳妆台前,伸手拿起了那根簪子,端详了半晌,而后紧锁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貌似找到梁氏中毒的原因了。思及此,莫沉烟转过身来,扬起手中的簪子,向宣漪询问道:“宣小姐。这根簪子是将军夫人的吗?”
听到声音,宣漪抬起头来,看向莫沉烟手中的簪子,而后点了点头,“是啊,这是母亲的簪子。”
“那这根簪子,夫人经常佩戴吗?”
莫沉烟继续问道。宣漪虽然不明白,莫沉烟为什么会突然对那根簪子感兴趣?还问她这么多奇怪的问题?但还是如实地回答了她。“这根簪子,是前些日子,公主赏赐的,所以母亲这段时间一直在佩戴。”
听了她的话,莫沉烟很是惊讶,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公主是凤锦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