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御坐在铜镜前,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脸,而后伸出手来,一点一点地将脸上的那些伤疤给揭了下来。半晌过后,一张俊美,不带有任何瑕疵的脸,便出现在了铜镜里面,南宫御看着自己此时的面容,不禁感叹,不得不说,刚刚他的那张脸,的确是太过丑陋了。如今再看自己的脸,竟然觉得是那样的顺眼,真不知道今日在将军府门口,那帮人看到自己的脸时,是何等的难受隐忍啊!南宫御卸下伪装之后,便坐在那里,一直等待着莫沉烟给他打水回来,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她的人影,不禁有些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刚想推开门,出去找莫沉烟,却听见外面传来莫沉烟的一阵叫喊声,还有铜盆落地的声音。南宫御心下大叫不好,赶忙开门跑了出去,只见后院的空地上,容万手中挥舞着长剑,与一个黑衣人打斗在一处。莫沉烟则一脸惶恐地跌坐在地上,旁边是洒落的铜盆,还有一摊清水。看到这一幕,南宫御赶忙从二楼跑了下来,走到莫沉烟的身边,先是检查了一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而后发现她完好无损,南宫御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不少。他将莫沉烟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搂在怀里,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小声安慰着她。“烟儿,不要害怕,我在这里陪着你呢!”
莫沉烟感受着从南宫御身上传来的温度,瞬间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了神。她刚刚去给南宫御打水,然后在折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有一个黑衣人,在凤桓的房门口鬼鬼祟祟的。莫沉烟站在后院的空地上,大喊了一声,本来是想要把黑衣人吓走的,结果那个黑衣人在听到声音后,不但没有走,还回过头,拔出剑向她这边刺了过来。还好容万听到声音,及时提剑走了出来,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否则莫沉烟此刻,定然已经是那个黑衣人的剑下之鬼了。此时,容万与那个黑衣人打在一处,兵器相撞,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声响。惊动了后院的其他客人,他们纷纷推开门,好奇地观看着这场打斗,偶尔还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讨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容万一边与黑衣人过招,一边拿余光扫视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几招之后,黑衣人渐渐有些不敌,便趁着容万不注意,运起轻功转身逃走了,待容万反应过来之后,赶忙追了上去,两个人相继消失在夜色之中。后院的空地上,经过这一场打斗之后,又重新回归于平静,楼上看热闹的众人,也自觉无趣,便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南宫御搂着莫沉烟,刚想向他们的房间走去,掌柜的这个时候却来了,他本来已经睡下,可就在刚刚,他听到后院一阵吵闹,直觉是出了什么事情,赶忙起身穿衣服,跑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这里已经归于平静,他环顾四周,而后小步跑到南宫御和莫沉烟的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客官,客官,等一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还请二位告知一下。”
南宫御放开莫沉烟的手,转过身来,看着一脸焦急的掌柜的,开口道。“刚刚这里来了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些什么?被我的朋友发现了,便与他打斗在一起,想要抓他去见官,却没想到被这个黑衣人给逃了。”
“什么?黑衣人?”
掌柜的惊呼出声,“那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啊?我在苗疆这么多年,也没有惹到谁啊!”
南宫御摸了摸鼻子,沉吟了一下,“也许他为的是财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掌柜的恍然大悟,“公子说的有理,我得去盘查一下,有没有丢东西。”
说完这句话,掌柜的都顾不上跟南宫御他们道别,便慌慌张张的走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南宫御摇了摇头,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今日这个黑衣人来的蹊跷,而且看样子应当是冲着他们来的,而不是掌柜的。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在糊弄掌柜的而已,防止他看出什么端倪,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里,南宫御收回目光,重新扶起莫沉烟的手,二人一同走上二楼,回到他的房间。凤桓他们先前听到声音,便一直站在二楼观看这场打斗,现在见南宫御和莫沉烟上来了,便跟随着他们两个人,一同进到房间里。他们关好门,都坐在房间里,一言不发,彼此心照不宣,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凤桓赶忙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只见容万押着那名黑衣人走了进来。到了房间之后,容万一把将那名黑衣人,推到了地上,而后站在门前把守着,不让他有逃窜的机会。“你回来的时候,没有人看见吧?”
南宫御看向容万问道。“太子殿下放心,没有任何人看到。”
容万自信地道。容万刚刚在同黑衣人打斗的时候,看见旁边有很多人在看,所以他故意放水,让黑衣人逃跑,他好去追。这样就能躲开众人的视线,以防止看到这一幕的人报官,不然到时候衙门前来查看,他们不但审问不到犯人,而且还有可能会暴露他们的身份。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个机会躲开众人的视线,而后悄悄的将人带回来审问。听了容万的话后,南宫御瞬间放心不少,遂站起身来,踱步到黑衣人的面前,一把扯下他的面罩,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半晌之后,南宫御阴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你是凤锦薇的人。”
南宫御是见过这张脸的,今日在比武招亲大会上,凤锦薇身后站着的手下便是他。众人听到南宫御的这句话,都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向地上的黑衣人,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