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二位公子是何时来到苗疆的呀?”
凤锦薇又继续问道。南宫御微微颔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公主,是前两日才过来的。”
凤锦薇听后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道:“这位公子为何一直戴着幕离啊?是因为害怕出门遇到不想见的人吗?”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一旁的宣懿慈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凤锦薇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对这两位公子如此上心,连人家戴着幕离,都能泛起猜疑,难道凤锦薇认识这两位公子?亦或是他们之前得罪过凤锦薇?所以她今日才这般刁难人家。“公主这管的也太宽了点儿吧?”
宣漪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人家戴着幕离,也许是有自己的原因呢!公主,为何要这么阴阳怪气的揣测人家呢?”
听到自家女儿这样顶撞公主,宣懿慈的额角不禁渗出汗珠,他拿起袖子擦了擦,心下暗自盘算起来,考虑一会儿要怎样给宣漪开脱。这么想着,宣懿慈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宣漪做事也太过冲动,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来顶撞公主呢?这凤锦薇现在说话阴阳怪气的,说不上哪一时,便把她给惹急了,可是宣漪却偏偏还往枪口上撞。若是凤锦薇真的因为她的这两句话,而怪罪他们,那么今日他们父女两个,可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果然,那边的凤锦薇一听到宣漪的话,巴掌大的小脸,立即变得清冷,侧头紧盯着宣漪,目光中露出一丝危险的信息。“宣小姐,这是在指责我吗?”
听到她的这句话,宣懿慈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心下不禁懊悔,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看来刚刚宣漪的那两句话,真的把凤锦薇给惹得生气了,如今他若是不开口替宣漪开脱,一会儿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思及此,宣懿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公主误会了,小女并非是在指责公主,她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却被凤锦薇给打断了,“不是在指责我?那又是什么?宣将军的家教还真是好啊!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宣小姐便以下犯上,对我出言不逊。”
“而且我只是出于好奇,问一下这位公子而已,宣小姐何至于如此呢?难不成她与这位公子,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才这般维护他。”
“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宣懿慈一瞬间大惊失色,赶忙说道。现在这种场合,正赶上宣漪在比武招亲,这么多人在,凤锦薇的这番话,岂不是在说宣漪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闺阁中便与男子有染吗?这若是传出去,还让宣漪以后怎么做人啊?看到宣懿慈的慌乱,凤锦薇不禁冷笑一声,“宣将军也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呀。”
宣懿慈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并不言语,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很显然此时的凤锦薇已经被宣漪给惹急了。她正在气头上,所以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可能会使得凤锦薇越来越生气,所幸他还是闭上嘴吧!可是凤锦薇却没有打算饶过他,继续冷嘲热讽道:“宣将军应当知道我的脾气,放眼整个苗疆,可没有人敢这么跟我凤锦薇说话的。”
“还请宣将军日后管好宣小姐,不要觉得自己很厉害,什么事情都想插手管一下,不要说是她,就算是宣将军你,也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来管我的事情。”
“是是是,公主说的对,微臣回去定然会管教小女,让她改一改这直来直去的性子,今日对公主多有冒犯,微臣在这里替小女向您赔罪了。”
宣懿慈满脸堆笑的附和着,然后又转过头去,疾言厉色地对宣漪道:“漪儿,还愣在那里干嘛?赶快上前来给公主赔罪。”
宣漪看着自家父亲这样窝囊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明白,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凤锦薇有错在先,自己只不过是说话直了些,仗义出言而已,现在为何又成了她的错呢?而且还要让她给凤锦薇赔礼道歉,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宣懿慈看宣漪依旧倔强地拧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暗暗地用胳膊碰了碰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漪儿,听爹的话,赶快给公主道个歉,否则今日你这样让公主下不来台,他日咱们父女俩定然也不会好过,不要因为赌一时之气,全然不顾你身后的一大家子人,还有想想你娘……”宣漪本来梗在那里,一言不发,心中想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给凤锦薇道歉,因为这件事她并没有错。但是刚刚听到宣懿慈的那一番话,她的心中却不免动摇了,不得不承认,宣懿慈说得对。如今这种局面,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凤锦薇这样的难看,自己若是不给她赔礼道歉,那么日后凤锦薇定然会记仇,从而再朝堂之上给父亲穿小鞋,亦或是连累宣家的所有人。如果她今日,只是因为自己的一点面子,便将宣家的所有人都送进虎口,那么她可就是罪人了,而且她娘现在已经病重,危在旦夕,若是她这边再出事,连累了她,那自己岂不是不孝。也许世间的规则就是这样的,只有权利才是评定是非对错的标准,你若是手中握着巍巍皇权,即使你错了,那也是对的,你要旁人来给你赔礼道歉,那么旁人就得照做。可若是你手中什么都没有,那便只能任人踩踏,即使你说的是世间真理,那么也定然是不会有人相信的。想到这里,宣漪无奈地叹了口气,遂起身缓步走到凤锦薇的面前,向她福了福身,软声细语道:“刚刚是宣漪口不择言,顶撞了公主,还望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宣漪一般见识。”
“是啊,公主,既然小女已经知道错了,那便请公主看在微臣的面子上,不要再与小女计较了。”
宣懿慈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