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帝看着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说道:“明日我便会昭告天下,取消你与太子的婚约,但是你答应我的三月之期,也希望你能够做到。”
“臣女定然不辱使命。”
李妙嫣掷地有声地说道。“退下吧!”
南郡帝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李妙嫣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是,臣女告退。”
李妙嫣退了出去后,南郡帝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这个李妙嫣倒是一个有胆识,有气魄的女子,只不过她却不是一个男儿身,如若不然,定能接替她父亲的衣钵。只可惜她是个女儿,不能重用,女儿家太重感情,容易感情用事,很是不靠谱。下午,洛南城城门口,南宫御率领众人等在城门口,准备迎接祁国和亲使团。众人百无聊赖地站在城门口,等了许久,却还是不见使团的身影。南宫遥在一旁,无聊地道:“太子哥哥,和亲使团怎么还不来啊?这都等了多久了?”
“再等等,应该马上就来了。”
南宫御安慰他。“这祁国的和亲使团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大家都在等他们,却还不快点来,磨磨蹭蹭的,在这里等着,还不如去清歌坊听曲呢。”
南宫衍在一旁不满道。“阿衍,休要胡说。”
二皇子南宫彻在一旁训斥道。“说话也不注重场合,现在是什么样的场合?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南宫衍不屑地道:“哎呀,我知道了,我们这里的人都没有二哥懂规矩。只有你最懂分寸了。”
“你……”南宫彻还要说什么,却被南宫御打断了。“都不要说话了,和亲使团来了。”
听到南宫御的话,他们抬眼望去,却看见和亲使团。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走了过来。楚易和宋志远骑着马走在前面引路,后面跟着十多辆马车,带着这种金石玉器,两旁护卫紧紧跟着队伍,护卫着马车。“这祁国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二皇子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南宫衍挑眉:“怎么?二哥是羡慕了吗?”
“笑话。”
二皇子道,“我会羡慕它?他祁国算什么,还不是有一天会被我南郡的铁蹄踏平。”
“二弟说话可要当心。”
南宫御提醒道。“怎么大哥?去祁国当了这么多年的质子,心思都被人家笼络过去了?”
南宫彻嘲笑道,“我才说了几句呀,太子殿下就听不下去了?”
“二哥,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南宫徭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南宫御伸手拦住南宫徭,示意他不要出声:“二弟说笑了,那倒没有,只是刚刚你教训阿衍要注意场合,不要乱说话,可是你刚才的那一番话,公然在祁国和亲使团要到来之际,说出挑起两国纷争的话,你又当如何呀?”
南宫彻被弄的一瞬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作答,正巧这时,和亲使团也到达了城门口。楚易与宋志远翻身下马,南宫御率领众人迎了上去。楚易与宋志远向南宫御拱了拱手道:“微臣见过御王殿下。”
“二位不必客气。”
南宫御回礼,“我已经不在祁国,诸位便不用再称呼我为御王了。”
他们笑笑道:“御……太子殿下说的是,微臣唐突了。”
“无妨。”
南宫御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父皇在宫里设宴,为各位使臣接风洗尘,还请各位同我先去行宫安顿,然后前往宫中。”
南宫御说完,众人便一同翻身上马,南宫御等一干人等在前面带路,和亲队伍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地向洛南城中走去。洛南城里,人群熙熙攘攘地挤满了街道两旁,大家都想一睹祁国公主的风采。莫沉烟跟楚翘坐在一架马车里,听着车外人声鼎沸,她忍不住掀起车窗的一角,向外看了看,人群熙攘,众人交头接耳。她环顾四周,突然在前方骑马的阵营中,看到了那个让她惦念已久的背影,心中不禁涌出一股酸涩,到达鼻腔,险些让她落泪。刚刚她在马车里,便听到南宫御说话的声音了,虽然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却好像与她相隔万里,已有许久不曾听过了。莫沉烟趴在车窗上,看着南宫御的背影入神,不知怎地,他突然回过头,向她这个方向看来,莫沉烟立马放下帘子,转过身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烟,你怎么了?”
李知语看她表情有些不对,关切地道。楚翘在一旁不怀好意地靠近莫沉烟:“某人应该是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了吧。”
被戳中心事,莫沉烟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嘴硬道:“谁朝思暮想他啊。”
“你看,你看。”
楚翘一脸笑意地道,“我还没有说是谁呢,某人就承认了。”
这下莫沉烟的脸更红了,她没好气地瞪了楚翘一眼,不再理她。骑在马上的南宫御,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猛地回过头去,竟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怎么会?她不是在断魂谷吗?怎么会出现和亲队伍里?南宫御暗暗思忖,疑惑不已,这让他总感觉心中有一丝隐隐的不安感,充斥着整个身体,使他频频地往后看,以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众人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才到达了南郡帝给祁国使臣安排的行宫,这座行宫宽大气派,而且华丽异常,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睛。众人翻身下马,南宫御指着眼前的行宫道:“这是父皇特地吩咐为使团准备的行宫,我们便不打扰了,待晚宴开始前,我会来接你们。”
因为祁国和亲队伍中有女眷,所以南宫御他们一干人等不便在行宫等候,这才与他们先做告别。楚易与宋志远回礼:“多谢南郡帝和太子殿下的细心款待。”
南宫御临走前,回头看了看莫沉烟的那辆马车,终究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而后策马而去。莫沉烟坐在马车里,直到外边没有了南宫御的声音,她这才探出头去,微不可查地舒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只是不想让他现在看到自己。看着来回往行宫里搬着东西的宫女太监们,莫沉烟想到一个问题,晚上设宴款待使臣,她作为太子妃是不是也要出席啊?若是不出席,势必会引起揣测,让南郡帝以为她与南宫御失和,不攻自破,这可不行,想到这里,她便与楚翘她们告别,要了一匹马,直奔太子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