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喝了莫沉烟给的茶以后,便整整昏睡了两日,做了两日的噩梦,两日过后醒来,浑身乏力,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她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却能找人去告状,这次学聪明了,没直接找南宫御,而是找她师父。苏梦的师父虽然住在这府中一直不管闲事,苏梦在府里如何横行霸道,他也不管,可是自己的徒弟被一个刚来没多久的王妃欺负了,他可不能坐视不理,二话不说就带着苏梦找上了南宫御。此时,南宫御和莫沉烟正在药房内,莫沉烟正在为他针灸。“惊兰,去看看外面为何如此喧闹。”
莫沉烟最不喜在自己医治病人的时候太吵闹,容易让她分神,这对大夫和病人都不利。“是。”
惊兰放下银针才出去,她一推开门,便看见阿云和几个下人堆在一块儿,其中还有一个脸上有白胡茬子的老头儿。“你们在这嚷嚷什么?不知道王爷和王妃在里面吗?”
阿云见惊兰出来了,赶忙小跑到她的身边,“惊兰姐姐,是苏梦和她的师父来闹事了,那日苏梦喝了小姐给的茶,回去昏睡了两天两夜,苏梦师父知晓此事,气的直跳脚,直接找上门来理论了!”
惊兰了然的点了点头,“王妃现在正在为王爷诊治,你们一群人在外面闹哄哄的,万一里面有个什么闪失,你们担得起吗?”
“老夫一直在这府上替王爷诊治,还未寻得什么破解之法,恕我冒昧,王妃在老夫的眼里,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不过是在京城内有几个名声罢了,并不能说明王妃医术高明,若是王爷因此有了什么闪失,王妃才是难辞其咎!”
惊兰闻言,气的窝火,这个臭老头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莫沉烟的医术!“你!你竟敢诋毁我们王妃?我们王妃是药门门主的亲传徒弟,医术可容不得外人质疑!”
“哼,老夫当年有幸结识药门门主,并受其点播,王妃是不是药门门主的徒弟,老夫自有办法辨认!”
苏梦故作一脸委屈的模样站在老头儿的身边,小手还不忘扯了扯他的衣服撒娇,“师父……依阿梦看,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毕竟人家是王妃,阿梦惹怒了她,受惩罚是应该的……”“这根本不是一茬子事儿!王妃就算想替下人出头,也不该耍这些阴险的手段,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御王妃!阿梦别怕,今日就算是皇上来了,为师也要为你讨个说法。”
这老头儿虽然蛮横不讲理,但却也是一个护短的主儿,他一直把苏梦带在自己的身边,虽说是徒弟,但却待她如亲女儿一般,更是将自己的医术毫不吝啬的传给了她。“好狂妄的口气。”
莫沉烟本想给南宫御做完一套的针灸,可是外面实在喧闹,她静不下心来,有些杂碎不处理掉,总是会惹人心烦。二人一同从药房中出来,开门的瞬间,便从房内传出一阵淡淡的药香味,沁人心脾。“听闻有人要找本王妃讨说法?倒是上前来说说看,怎么个说法。”
莫沉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便成了一幅清冷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畏惧。苏梦师父可不怕她,上前便说个一二,“王妃果然如传闻那般,气质非凡,但空有这一身外表,却有个蛇蝎心肠,恐怕会不得善终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王妃!”
惊兰一听,立马就来气了,上前就要找老头儿理论。“惊兰。”
莫沉烟走到石桌旁坐下,悠闲的倒了杯热茶,为南宫御诊治那么久,一口茶都没功夫喝。她语气平缓的喊了声,但那双眸子却隐约透露出杀意,抬眸的瞬间,便不着痕迹的抹去了……南宫御一直在看着她,自然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杀意,心中不禁越来越好奇,莫沉烟究竟是一名怎样的女子,据他调查,他一直身处闺阁,并无外出,更未与人结怨,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让一个这样的女子有这般眼神……“好一个,不得善终。”
她轻笑一声,想起自己前世的死状,眼神愈发的冰冷,“本王妃敬你是一名医者,老者,容忍你到现在,接下来若你还这么口无遮拦,搬弄是非的话,休怪本王妃无情……”苏梦师父对上莫沉烟的眸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心里知晓,这女子兴许真的不好惹,便转身看向了南宫御。“王爷,您可要为阿梦做主啊,之前确实是阿梦的不对,她也已经虔心悔过,并在王妃的房门口跪了一个上午,那日太阳正毒辣,阿梦本就体弱,哪里经受得住如此酷刑。”
莫沉烟闻言,眉毛微挑,这就算是酷刑了?“原本以为王妃心善,已经原谅了阿梦,可没想到,她竟然在那茶杯里投毒!阿梦愣是昏睡了两天两夜,王爷,老夫在这府上尽心尽力为您医治,不求功劳,但也有苦劳,还希望王爷能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为阿梦做主!”
莫沉烟不由得感慨,这老头可真是能说会道,愣是将死的说成了活的,这是要逼南宫御出面啊……莫沉烟坐在石凳上,慵懒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恰巧他也在看着自己。南宫御缓缓走来,脸上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这让惊兰和阿云着实为莫沉烟捏了把汗,而此时的苏梦正在心中洋洋得意。“此事本王也了解过一二,这件事情起初确实是苏梦的不对,你们说王妃下毒,可是苏梦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南宫御倒也没明显的站在莫沉烟这边,也没站在苏梦那边,只是就事论事。莫沉烟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与南宫御之间本就没有亲密到可以无条件的站在对方的身边。“阿梦,不要怕,有什么便说什么,王爷肯定会就事论事的。”
苏梦师父站在苏梦的身旁振振有词,觉得自己的徒儿没有任何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