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硬着头皮跑过去,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惊兰的身边,“老爷,夫人息怒,小姐确实一直在府内,绝没有外出,还请老爷夫人明鉴!”
“你?”
莫父皱着眉头看了眼突然出现的小侍女,“那她人呢!已经那么久了,人还没出来,你们若是想要包庇小姐,就等着受罚吧!”
惊兰双手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看来这次莫父真是下了狠心,莫母在一旁看着也是于心不忍。“奴婢,奴婢这就去叫小姐出来,兴许是小姐制药太专心,没听见……”“还不快去!”
小侍女吓得腿一软,刚站起来又摔倒,莫如雪见状,走上前毫不客气的踢了她一脚,“怎么,不过是让你去把长姐叫来,这么紧张干吗?莫非长姐根本就不在?”
“下贱的奴婢就是改不了说谎的恶习,你这种人留在我们莫家有什么用!”
莫如雪恶狠狠的瞪着她,仿佛要把她给戳穿一般,她都不知道这死丫头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本来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雪儿!”
莫父呵斥一声,莫如雪立马缩在了后面,乖乖的闭上嘴。小侍女从地上爬起来,缩着头跑进了药房,过了半晌,她便带着灰头土脸的莫沉烟走了出来,她挽起的衣袖都沾上了泥土。“爹,娘,这么急着来找女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莫沉烟装作一脸不知情的模样款款走来,还不忘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泥土。“烟儿,你……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搞得灰头土脸?是不是偷偷跑出去了!”
莫父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气的不行,脸都涨得通红。莫如雪见她从药房里出来,着实有些吃惊,赶忙上前挽着莫父,“爹,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让你在家闭门思过,你倒好,偷偷溜出去,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要不是雪儿说想来找你聊聊家常,怕是到现在都还被你蒙在鼓里,你这哪还有什么待嫁姑娘家的样子!”
“爹,长姐可能是真有什么事情,弄成这幅样子,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吧?长姐可有受伤?”
莫沉烟冷眼看着她,聊家常?她可不觉得莫如雪会有这番好心思,难道自己偷偷溜出去的时候被她发现了?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到了一旁低声抽泣的惊兰,藏于袖中的手紧握。“爹,女儿一直都在府内,方才不过是在药房的密室里打理自己种的药材,爹说的话,女儿定当谨记,怎会忤逆呢?”
莫父微微一愣,之前确实就有听说莫沉烟自己在药房内安排了一处密室,就为了能够很好的保存药材。“那之前问惊兰的时候,她怎么只字不提?”
莫沉烟看向惊兰,走上前把她扶起来,看到她皮开肉绽的双手,心中燃起怒火。“是我不让惊兰说的,因为今日家里外人比较多,女儿不想他人知道在这一处小小的药房内还有密室存储着大量的宝贵药材。”
“这于我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爹,您知道,女儿把这些药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而且,我的命令,惊兰万万不敢违背,所以才会咬紧牙关,只字不提。”
莫如雪闻言,脸色大变,这不可能,肯定是骗人的!“长姐,妹妹怎么不知道这药房内还有一处密室?”
“妹妹早已经出嫁,家里的变化自然不清楚。”
她看都不愿多看莫如雪一眼,看见她那副虚伪的嘴脸,便觉得恶心。“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雪儿已经嫁出去了,但始终都是莫家的人!”
莫如雪说着说着,便开始哭哭啼啼的,掩面擦泪。莫沉烟冷哼一声,若她真觉得自己是莫家人,前世也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爹,女儿一直都在府内,您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密室内查看,都是女儿新整理出来的药材全都在里面。”
莫父懊恼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又一次错怪了莫沉烟,“烟儿……爹相信你,只是雪儿方才说手下的侍女亲眼看见你女扮男装从侧门溜出去,爹便……”“爹!您竟然宁愿相信一个侍女的空口白话,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
莫沉烟忽然心里一沉,她一向知道莫父宠溺莫如雪,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况且,这侍女是我们莫家的嘛?”
莫沉烟看了眼莫如雪身边的侍女,全都不是莫家人。莫父转头看向莫如雪,心里的愧疚越深,“烟儿,这件事情……是爹错怪你了。”
莫沉烟顿时红了眼,心里的委屈油然而生,但她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憋屈咽了下去,她扶着惊兰,看着她的手,心痛不已。“爹,您错怪的不是我,而是惊兰!她不过是忠心待主,她又做错了什么?您凭什么这么惩罚她?”
“就因为一个外人吗?”
莫沉烟一口一个外人的,听得莫如雪浑身不舒服。莫父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他确实应该相信自己的女儿,而不是如此轻易的就相信别人的话,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她。“长姐,妹妹怎么就是外人了呢?”
“我在和爹说话,让你插嘴了吗?”
莫沉烟眼神忽然变得阴狠,看向她的双眸,似是要把她给撕碎一般。莫如雪见状,瞬间背脊发凉,吓得往后缩了一步。“爹,我不管是谁告诉您的,也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也希望您能还惊兰一个公道。”
莫母见她情绪有些失控,连忙上前安抚,“烟儿,别跟你爹怄气了,他也知晓自己是错怪了你,至于惊兰……娘一定会安排人照顾的。”
“娘,此事若没人出来给惊兰道歉,那女儿决不罢休!”
莫沉烟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莫如雪,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告状的侍女是莫如雪的人,不是莫家的人,那这件事情必须要莫如雪出头解决。“小姐,我没事的,你看我的血已经不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