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沉烟一口吃进去,没有察觉出异样,依旧乖顺的样子,祁晟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与莫沉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莫沉烟不动声色拨动手上的银镯,将其中的暗扣打开,从中挑出白色的粉末,趁祁晟不注意,放进自己的茶水当中,然后一口喝下去。区区迷情药而已,她带的防身药粉足以克制。只是她当真没想到,这祁晟这样没有耐心,一计不成竟然打算直接霸王硬上弓!莫不是觉得,占有了她的身子,就能够让她心甘情愿为他所用?她今日就算再也出不了陈妃的宫殿,也一定让他好看!祁晟不知莫沉烟已经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耐心地掐算着时间。前世莫沉烟为祁晟付出一切,爱他爱到了骨子里,自然对他十分了解,看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莫沉烟脸上渐渐浮现出迷蒙的神情,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似十分不舒坦。祁晟按捺住欣喜,问:“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莫沉烟口齿不清:“沉烟也不知,就是……就是头晕眼花得厉害,还,还有些热……”声音语调愈发婉转旖旎,美人如斯,情动难耐。祁晟喉结上下动了动,道:“无事,我带你休息去便是。”
莫沉烟假装浑身无力,忍着心中的厌恶,任由祁晟将自己带到偏殿的房间里。此时偏殿已经空无一人。祁晟想用这样的手段收服自己,自然不能够轻易让别人发现。却不曾想,这样反而给了莫沉烟动手的机会。被祁晟放在床上,莫沉烟眼神迷蒙,看着神智愈发不清醒,嘴中还在喃喃:“殿下……”外袍也在方才的动作当中散开,贴身的束腰露出,更显得莫沉烟腰肢盈盈一握。祁晟自得非常,有些急不可耐:“不着急,本殿下这就来宠爱你。”
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祁晟附身靠近莫沉烟,正想一亲芳泽,却感觉颈间一麻,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莫沉烟神色清明,将银针收回,一把将祁晟从自己身上推开,仿佛那不是个人,而是一大团令人恶心的烂肉。“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比我想的还要无耻许多,既然你不放过我,那今日就别怪本姑娘送你上黄泉路!”
眸光一厉,莫沉烟从袖中抽出另一根银针,上头淬了冯老密制的毒药。只要这一针下去,普天之下只怕没有人能够救得了祁晟。针尖距离祁晟不足一寸之时,一个清冽的男声传来。“且慢。”
临床的窗户被人打开,南宫御扛着昏迷的莫如雪进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莫沉烟,撇了撇嘴:“你若是今日谋害皇子被处决了,谁来给本王治病?”
本王?没有封底没有权利,偶尔上朝的一个王爷虚名,南宫御居然用来自称得格外顺口。也真是心大。不理会莫沉烟打趣的神情,南宫御将莫如雪放在方才莫沉烟躺的地方,道:“你可莫要辜负了本王方才牺牲色相,才将这丫头给诓住了。”
莫沉烟明白南宫御打的是什么主意,放松下来。想来南宫御应当是用了迷药,让莫如雪以为自己昏睡之前,见到的是祁晟。“莫如雪的医术虽然比不得我,可是能够将她蒙骗过去,也是不容易,王爷身边的能人异士当真不少。”
“今儿才知道,莫医仙不仅医术了得,嘴上功夫也非常人能及。”
莫沉烟被噎了一下,方才的紧张彻底消弭,心知他在让自己放松,道:“罢了,说不过你,今日的事情多谢你。”
莫沉烟没想到南宫御在陈妃殿中也有下属,两人刚开始合作,莫沉烟很有自知之明,在南宫御与那宫女谈话之时回避。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苦心经营,就算莫沉烟如今要给他治病,她也不希望自己知道他太多的秘密。南宫御察觉到莫沉烟的心思,嘴角拉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随即开口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待会你先回去皇后殿中,会有人接应。”
“多谢。”
“不必谢我,本王还等着你帮我治好胎毒。祁晟和莫如雪已经苏醒,但是因为莫沉烟给他们下了迷情药,此时正在厢房之中颠鸾倒凤。“过来。”
南宫御朝着莫沉烟伸出手,敞开怀。莫沉烟:?“莫不是你想要自己走出去?”
一边说,南宫御玩味地笑了笑,指着两人高的宫墙。此时偏殿的角落没有什么人把守,可是莫沉烟并不擅长武艺。知道自己误会了南宫御的意思,莫沉烟脸上浮上一丝歉意,随后有些别扭地说:“多谢。”
莫沉烟前世与祁晟并非没有更加亲密的举动,她也并不是不通情爱的闺阁少女,鼻尖是南宫御身上似有若无的檀木香,腰间是从南宫御手上传来的陌生的温度,莫沉烟心中莫名觉得安心。莫沉烟从不轻易出手害人,但是一旦出手,就不会让人抓到把柄——这药药效结束之后,便会融入血液当中,把脉查不出丝毫的异样。莫沉烟一路避开人,到了皇后殿中,已经有一个小丫头在等着。宫女一脸严肃地上前说道:“姑娘,跟我来,皇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
莫沉烟没有迟疑,点了点头,随后跟着绕过三处回廊,到了一个小厢房。小厢房鲜有人至,空气中还有灰尘的味道。皇后依旧是一身宫装,华丽而庄重,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抬眸,漫不经心道:“没想到御王竟然用本宫欠他的人情,救你这么个小姑娘。”
皇后竟然欠南宫御的人情?这事南宫御事前没有同自己说过。不过现在莫沉烟深知不是猜测的时候,南宫御帮皇后的定然不是小事,不然不会让皇后心甘情愿替他做事。只是这样一个难得的条件,竟然用来救自己。莫沉烟心中有一丝愧疚,决心一定要帮南宫御治好病,才不枉费他对自己的帮助。莫沉烟没有起身,摒除杂念,一本正经:“娘娘,此事并非只是为了臣女,更是为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