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意气用事,发动这一场本不该发生的战争。 炮弹还在不断炸响,耳边全是士兵的惨叫,战船一艘接一艘消失在海面。 “王后,你快走,快走,保住吕宋,一定要保住吕宋……” 一代名将,带着无尽的遗憾,和对西班牙未来的迷茫,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一定要保住吕宋……” 路易丝懂得老将军临死前的忧虑。 吕宋,西班牙在远东的最后一块殖民地。 帝国余辉,最后的荣耀。 如果也丢了,落寞的西班牙,将会是如何的惨淡景象? 战船已经受损,几名西班牙士兵扶着路易丝上了一艘快船,向南冒死突围。 大战从清晨打到日落。 夕阳西下,联军的炮声消失殆尽。 海面上满是断船残片。 尸体飘满海面。 一些幸存的联军士兵在海里游泳。 西班牙旗舰沉没。 而法国舰队的旗舰,在遍体鳞伤之后,终于竖起了白旗。 路易·德·波旁,法国的王太子,向大明海军投降。 …… 台北外海海域,英国一支舰队停在海面上。 商人德雷克站在英国远东舰队司令威廉·若泽身旁。 一艘快船从远方驶来。 “基隆战况如何?”
威廉·若泽立即问道。 “已经结束。”
“西班牙和法国联军攻占了基隆?”
威廉·若泽脸色有点难看。 又让法国占据了远东一个要塞,这对大英帝国的全球战略可不利。 德雷克摇摇头,叹息一声。 “郑先生,如果你能忍一时之气,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可惜了。 朋友,一路走好。”
德雷克看了一眼手上的“专利保护法”印刷本,扔向大海。 “不是,法国和西班牙联军全军覆没。 二十几艘巨舰被击沉,七十几艘主力战船沉没海底,快船损毁不计其数。 西班牙海军名将奥列克战死,路易丝王后乘坐快帆船只身逃跑。 剩余战船,包括法国王太子路易·德·波旁殿下,已经向大明新北路安抚司投降。”
“什么?”
威廉·若泽吓得差点栽倒在地。 “那明军的损失如何?”
“一艘福船,十几艘快船,另有部分战舰受损。 基隆海岸被很多炮弹击中,但岸基坚固。 似乎损伤不大,近乎没有损失。”
“……” “这……这怎么可能?”
威廉·若泽愣住了。 “变天了,远东变天了,欧洲也变天了。”
德雷克猛地睁开眼睛,扑向船舷。 “快,快把我的本子捞上来。”
德雷克从此刻明白了,要在远东混,必须和这位大明新北路安抚司总督打好关系。 …… 就在岳飞代表新北路安抚司,对路易·德·波旁受降时。 路易丝乘坐快船狼狈逃回吕宋的马尼拉港。 船舶停靠港湾,城门打开,路易丝在护卫保护下进城。 就在这时,城楼上,内城墙,藏兵洞,进兵仓,冒出大批士兵。 路易丝抬眼一看,这些士兵全部身穿明军服饰,整个人呆住了。 “路易丝王后,好久不见。”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城楼上传来。 郑克均微笑地看着路易丝。 “你……你怎么在这?”
路易丝惊恐万状。 “自从你和你的太子哥哥率领舰队北上,我就命人拿下了马尼拉,已经在此恭候王后好几天了呢。”
“不可能,奥列克将军在马尼拉还留了1000火枪兵把守,你怎么可能这么快拿下?”
“1000火枪兵?”
郑克均和他身旁的吕布、张巡、妇好都笑了。 “你那一千火枪兵,在我五十艘战船,两万大军面前,就是个屁。看到我们的舰队,他们就竖白旗投降了。”
“你……你怎么还有五十艘战船?你到底有多少兵马?”
路易丝怀疑人生了。 在基隆港,他们面对了差不多两万水军,一万岸防陆军,三百多艘战船,一万多门炮。 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兵马枪炮? 自己这不是在挑战一座城,而是在挑战一个帝国啊。 路易丝不知道,郑克均还留了大量军队防备英国和荷兰舰队呢。 “西班牙远东舰队全军覆没,马尼拉也被占了……” 路易丝只觉得心口绞痛,头晕目眩,昏倒在地。 身后阿科等护卫,全部举枪投降。 当路易丝醒来时,已经身处宽敞明亮的城堡大厅。 她很熟悉这里,这是马尼拉城堡的舞厅。 吕宋殖民地的西班牙官员,以及来到这里的欧洲商人,经常开派对消遣。 平时有很多远东女人,在这里翩翩起舞。 此时,郑克均,吕布,张巡,妇好,也在看女人跳舞。 可是,路易丝看到这些舞女不是远东女人,赫然是来自欧洲的贵妇。 将官的妻子,巨商的女儿,甚至还有奥列克的孙女玛塔。 “王后?醒了?快看看,是你们西洋女人跳舞好看,还是你以前看的东方女人跳舞好看?”
郑克均招呼路易丝。 当他进入马尼拉城堡时,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座罪恶之城。 无数大明,朝鲜,日本男人被卖到这里当苦力,女人被卖到这里当妓女。 他们晚上就挤在低矮的草棚内。 菲律宾的气候又热又湿,到处都是蚊虫。 很多劳工病得无法呼吸,还被监工抽着鞭子干活。 年轻女人被西班牙官员商人肆意凌辱。 年老的女人被又打又骂,干着男人都难以承受的重活。 看到这幅景象,郑克均立刻就火了。 命令妇好抓捕了所有西班牙官员,欧洲商人,将他们的家属全部圈禁。 男的干活,女的卖色。 现在就是要让路易丝看看,他们这些欧洲贵族,平时加注在远东人身上的苦难,自己承受起来,是何滋味。 “快放了她们,放了玛塔。”
路易丝顾不得疲惫的身体,爬起来央求郑克均。 郑克均笑了。 “原来王后也不忍看到自己的同胞受辱啊?那我们远东的男人女人,就活该被你们欺辱吗? 那瓷器店一家三口,就该死吗?”
路易丝哑口无言。 郑克均走上前,用短管火枪抬起路易丝的下巴。 “还是王后以为,你是贵族,所以和我们这些远东贱民,天生不一样? 所以你无缘无故,对瓷器店一家三口要打要杀,理所应当。 我逼你道了个歉,就是奇耻大辱。 你就要率领西班牙、法国在远东的所有军队,前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