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认为您用不着如此的悲观!”
看着安哈特埃米尔艾迪尼西已经绝望至此,害怕他悲观过头儿去自杀的塔瓦什贵族摩苏拉布连忙对他劝慰道:“他们双方虽然都是我们的敌人,而且埃德米尔人在之前还打算勾结这群异教徒的军队,打算利用他们摧毁我们米迪亚塞尔柱帝国的军队和领土,但是如今已经不用担心他们联合在一起,甚至还可以看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了。“听到摩苏拉布的这一番见解,艾迪尼西有些疑惑的看向摩苏拉布,摩苏拉布见状,忍不住询问道:”您难道忘记了吗?”
”你说的是什么?“听到摩苏拉布的疑问的安哈特埃米尔艾迪尼西一头雾水,满心疑惑的询问道。见到自己的领主是真的记不起来了,摩苏拉布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在上上个星期,我们的哈里发和他们什叶派的哈里发可是于耶路撒冷在一起会面了,而在为期一周的宗教会议结束后,他们可是在圣殿山上的阿克萨清真寺的新月前一起呼吁,让所有的穆斯/林战士拿起刀剑,共同抗击异教徒的进攻,一路征服到基督异教徒哈里发居住的罗马城去!”
“上个星期,埃德米尔人的维齐尔埃夫达尔可是主动公开承诺放弃与这群异教徒缔结的所有协约,与异教徒宣战,否则他们埃德米尔人将会在火狱之中,被用长锁链锁起来,用滚水浇头,烈焰燃烧内脏和皮肉!虽然如今埃德米尔人竟然不顾自己的脸面和名誉,而趁着我们内部为了真/主而战造成的的暂时性空虚而对我们发动了攻击,但若是连哈里发们共同呼吁的最基本的准则都不遵守,恐怕等到参与对西方的远征的一众贵族陆续回归自己的领土的那一天,便是胡里安王朝灭亡的开始!”
听了自己的塔瓦什骑士一番有理有据的劝说后,安哈特埃米尔艾迪尼西此时总算稳住了内心的恐惧,也学着自己的骑士那般镇静下来,开始观察城堡外即将发生的战争。”
敌人的先锋骑兵!望着一股向己方阵型直冲而来的先头部队,在城堡外面组织防守阵型的美第奇公爵面露焦急之色。此时,大多数队伍都没有到达他指定的沙丘附近,尤其是在后方的队伍,或许是为了早点到达沙丘附近,他们当中甚至有不少人直接背对着这股来势汹汹的骑兵队伍,甚至不再维持着行军的阵型前进,导致队伍的后方是一片的杂乱,看的他十分揪心,加入他们从这支队伍的后面高速冲入……到了这里,美第奇公爵他已经想象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了,便连忙叫来一名最近的传令兵,对他说道:“命令乌萨弗骑士和佩莱尼德骑士,带领自己的队伍准备挡住这群家伙,然后让普雷克指挥弓弩手们,找准时机对这群该死的撒拉逊骑兵进行一轮齐射,其他的领主们只有看见这一轮齐射后才能命令射手射击!”
“是!”
传令兵急忙驾驭着自己的战马,朝着自己要找的人而去。注视着传令兵离开的背影,美第奇公爵又重新把目光放回到即将到达的先头部队上。短短数百步的距离,对于一名骑兵而言,不过是一瞬间。在发布了一系列命令的时间过后,这群敌军骑兵距离军团的距离也只有区区几十步的距离,但是似乎是慑于十字军这边的人数之多,他们远远地站在弓弩手的射程之外观察他们,这也让美第奇公爵更好的观察他们的装备:为首的是一位穿着札甲胸甲、头上戴着一顶四周挂着锁子甲的尖顶头盔的精英骑兵,一手拿着一面涂上蓝色背景和白色新月的中型圆盾,另一手拿着一根骑矛,背后还有弓,腰间挂着一件箭囊,里面插满了白色羽箭,看起来是一名相当精锐的战士;跟随在他后面的是一群群应该没有穿任何铠甲、甚至有人没有头盔的轻装弓骑兵,看他们的衣着,应该是突厥人或者土库曼人,也算是骑射的好手。“他们的总人数估计不会超过三百,装备很一般,应该不敢随意冲击我方军阵!”
看着两翼逐渐集结组成楔形阵型的重装骑兵,以及分散在四周游走的轻装骑兵和中装骑兵,美第奇公爵心中稍稍安定,对着敌人的骑兵脸上露出不屑地笑容,似乎是嘲笑埃德米尔人的愚蠢和孱弱。“停下!”
看了看不远处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的敌军步兵,他们一边举着长矛和盾牌对准他们,一边缓缓后退,脸上带着十足的战意;又看了看左右两翼开始整队打算随时冲锋的重装骑兵,以及正在周围游走着准备向他们扔标枪和骑射的轻装骑兵和中装骑兵,为首的指挥官举起手掌,示意众人停下,接着命令道:“组成散阵,围绕敌人射箭!”
“是!”
他们纷纷回答道,然后准备执行指挥官的任务。只见他们分成好几个零散的小组,拿着弓和箭驾驭着战马,绕着十字军的阵型奔跑,每当看见骑兵敌军的有向他们冲锋的迹象,便主动四散而逃,连续几次下来,让十字军的骑兵郁闷至极,只好举着盾防御敌方骑射手射来的箭矢。见此情形,美第奇公爵连忙命令传令兵道:“让步兵们组成盾墙!后排士兵举盾!”
在眼下的形势下,众人无需接到命令,便主动举起盾牌组成防御阵型了。骑射手射出的羽箭相当疲软,落在盾牌上只能徒劳地发出一声声叮当作响的敲击声,并留下一个个不起眼的小坑,偶尔有羽箭越过盾牌落在人身上的,除了没有钱购置护具而只能穿着平时干活的衣服作战的轻装战士会受到点轻伤,其他的士兵大多对此并没有明显的疼痛感觉。虽说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是一堆箭矢从自己的头上飘过的感觉实在是不太美好,而且己方射手和骑兵至今没有对这些该死的家伙予以回击,还是令他们原本高昂的士气在缓慢地降低。虽然至今没有一个敌人被己方的乱箭射死,但是骑射手们依旧很是高兴,尤其是看到这成百上千的敌军竟然被自己一行人的弓和箭所控制住,更是让他们得意忘形。然而这时候,意外却发生了:忽然,十字军的阵型之中传来了一阵“嗖嗖”的声音,似乎是箭矢被紧绷的弓弦射出的声音。一众的土库曼骑兵驾驭着战马的同时,下意识向着噪音的方向看去,原来他们此时已经丧失了警惕,竟然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来到了距离敌人相当近的位置!“射击!”
一位贵族喊道,身边的弓弩手们立刻举起自己的弓,对准他们进行一轮齐射其中一支敌军的步行射手终于动了,对着他们进行了一次精准射击,只见不知哪里竟然射来了数十支的羽箭,稀稀落落的向自己的队伍来,不过这等稀稀拉拉的飞箭,他们只需要驾驭着马匹小跑,并将盾牌举在头顶,便可以轻松免疫这一次简单的攻击,并且不会有人受到任何伤害。那些步行射手拿着的都是各种低磅数的单体猎弓,和真正的军用复合弓以及更优秀的战弓对比,简直和骑射手在马背上射击的箭矢威力一样疲软不堪。当他们的战马开始奔跑起来的时候,正如上面所说的,以几匹战马受了皮外伤的代价,这群轻装骑射手们有惊无险的经历了十字军阵型中射来的一轮箭矢。当躲开了箭矢的一众骑射手们来到不远处转头嘲笑对方弓箭疲软,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指挥官打扮的优秀战士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了。“离开敌人的射程范围之内!”
指挥官连忙声嘶力竭的大喊道,他清楚没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果然,这一轮齐射就仿佛是一个信号一般,十字军的阵型中,无数的弓弩队伍纷纷举起手中的弓弩,在贵族或者骑士的命令下,对准这群骑射手进行一轮齐射打击,等到这群轻装的骑射手们反应过来时,则已经为时已晚了!“不!”
等到指挥官逃出射程范围之外时,他立刻转头向身后看去,眼底中浮现了一抹惊讶和失望交错的色彩,只见密密麻麻的羽箭遮天蔽日的朝着轻装骑射手们飞来,意识到问题的骑射手们此时才想要慌忙地想要逃跑,但他们已经晚了!“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此起彼伏,转眼间,原本耀武扬威的埃德米尔突厥佣兵和他们的战马接二连三地被身后的箭矢射倒像个刺猬一般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而幸存的人们则已经惊慌失措,再也没有作战的意志,不顾指挥官如何叫骂,他们也依旧捂着伤口,头也不回地朝着来时的方向逃窜,好不狼狈!“该死!”
明白自己已经命令不动这些人了,指挥官大骂一声,便用靴子轻轻地踢了踢马腹部,身下的战马理解了主人的用意,也和那群溃军一样朝着来时的方向逃窜。“很好!普雷克的信号真准时!”
看着一大半的敌军骑射手被己方单纯的一轮齐射所消灭,美第奇公爵高兴地叫了起来,此时被安排在两翼的轻装骑兵们再也忍耐不住杀戮和鲜血给他们带来的感官刺激,一个个的拔出长剑长刀、握着锋利的长矛或者骑枪,成群结队从队伍中追了出去,很快,逃在后面的敌方溃军便又受到了下一轮的攻击。“啊!!!”
“不要杀我,不要!啊!!!”
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惨叫,落在后面的溃军一个个鬼哭狼嚎的想要逃离屠刀和染着同伴鲜血的长矛,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地上,或是死亡,或是重伤,而余下为数不多的幸运者们则很快便不见踪影。看着满地的新鲜尸骸,美第奇公爵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能肯定,这场畅快淋漓的战斗一定让士兵们士气大振,而在之后的战斗中,他们一定会表现优异。但高兴了没过多久,他的脸色又一次表现出凝重:只见视野的尽头,一面接着一面书写了撒拉逊文字的各式各样的旗帜,从远处金黄色的沙漠的地平线上缓缓地升起,跟随在旗帜后面的,则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多如牛毛,阵容声势浩大,无数的披甲骑兵驾驭着战马在队伍的两翼行进,即使相隔甚远,那马蹄声却依旧响彻云霄,若论气势一点也不输于十字军,显然,他们将与这支早有耳闻的庞大军团在此地发生决战!“终于来了……”看了一眼己方稳固的阵型,美第奇公爵微微一笑,心中的恐惧不知为何缓缓地消失了,只见他战意昂扬的看着远处呈铺天盖地之势的朝着此地涌来的埃德米尔军队,镇静的发出他的下一道命令:“命令军阵中心的神父们进行祷告!只要有主的力量相助,我们必然可以击溃这群撒拉逊异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