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位叫做马鲁纳的肥胖的治安官,在任期间的数年做过的种种恶心事,整个沙塔努公国的百姓都对他保有刻在骨子里的厌恶和愤怒。之前因为此人的身份较为高贵,再加上莱德斯马公爵的包庇,所以没有人敢于 挑战那头肥猪的权威。但是如今,这位来自西方的大公一来就帮他们解决了那么大的一个麻烦,怎么能不让当地人对其感恩戴德?
当然,有人喜就有人恼。莱德斯马公爵本人到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毕竟他是知道那个混蛋究竟干过什么坏事的。他其实也不喜欢那个治安官,然而无奈他的父亲诺霍里乌斯和他的弟弟弗莱克都是手下最精锐的骑士,尤其是他的父亲更是战功累累,在历年的战斗中累计杀掉过4个敌军埃米尔,无数次摧毁敌军的补给车队,让敌人因为缺粮而战斗失势。这样一员猛将,他又如何狠下心去得罪? 从某种意义上,莱德斯马公爵认为奥廷加公爵帮了他一个大忙。但是对于马鲁纳的家人来说,这是一个十足的噩耗。 “该死的,那个西方来的杂种乞丐!”当诺霍里乌斯坐在自己宅邸前的空地晒太阳的空当中,偶然从一位侍从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便感觉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无名火。
他第一时间就从自己的财产中划出一笔价值不菲的金钱,然后差使他人把这一笔财富交给那位摄政公爵,试图用一笔不菲的金钱将自己的孩子保释,然而马尔多纳多公爵拒绝了他。 “不行。要是这只是一个小罪,我还能收下一笔钱放了他;但是他犯下的罪行实在是太多了,这次他奸/淫并导致一个农妇死亡,再算上之前的那些欺男霸女、豪取强夺的行为,要是不处决他,便难平民愤!”当晚上派出去的人回来后传达了这么一番话后,诺霍里乌斯便把马尔多纳多公爵深深地记在心里,于是叫来自己的书记官写下一封信,并在第二天派出另一个人带着信件去找自己的领主莱德斯马公爵,试图从莱德斯马公爵这个方向求情,这样应该能够让那位从西方来的家伙谨慎决定自己长子的处罚。 “哦?好吧,好吧。”
坐在书房内的莱德斯马公爵,听完书记官对那封信的朗读后,瞥了一眼正对面那个恭恭敬敬站着的人,便转过头看向自己的书记官吩咐道:“既然诺霍里乌斯用如此恳切的口吻来请求我帮他拯救他的孩子,那我也不能将其无视。现在,你要把我后面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写成信的格式给我的继子送去!”
他说完,随手拿起身旁一个洗干净的银杯子,示意站在一旁手中拿着酒壶的仆人给他灌满葡萄酒,接着慢慢的说道:“尊敬而智慧的马尔多纳多公爵: ……” 当莱德斯马公爵话音刚落的时候,一旁的书记官也写好了信件,便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纤维纸双手捧着,拿到了莱德斯马公爵跟前,让他过目。 “就是这样,对!来人,给我找一个信使,让信使把这封信交给我的继子!”
看完信件的内容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起羽毛笔在末尾添了一些拉丁文,接着装进信封里,交给一旁的仆人。一旁的书记官看到这一行字后,眼中闪过一阵惊诧,然而眨眼便恢复原来的尊敬之色,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那一行字很简单,内容如下: “上文皆为空虚,切勿把上文当作吾之意志,你只管去做即可。阅后将此纸燃尽,切勿保存!”因此,这件事情也没了下文。 时间来到了在沙塔努公国执政的第五周的周三清晨,今天正是当众审判马鲁纳(即上一任治安官)和他的同伙的日子。 清晨,马尔多纳多公爵站在监狱前,微笑地看着大门,监狱之内,脚步声和求饶声在漆黑的监狱中回荡着,在其他被关押者的听来显得尤为刺耳,带着不安的神色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默默为那几个人祈祷。 不一会儿,黑暗的拐角被桔黄色的火光照亮,一个戴着锅盔,穿着亚麻甲的轻装士兵在前面举着火把开路,后面跟着一大群被绑住手的囚犯,每囚犯的身边还有一个轻装和中装的持矛兵负责看护。 这些囚犯正是马鲁纳和他的泼皮们,他们的脸上早就没有当初嚣张和不可一世,一个个的低垂着脑袋,沮丧的注视脚下粗糙的石板,口中轻轻的祈祷。一见到马尔多纳多公爵后,他们每一个人都看向他,口中的祈祷自然而然的转变成求饶,更有人声俱泪下的四肢着地,以对待上帝的礼节来祈求公爵能够放他一马,然而公爵只是阴冷的笑着,看向他们的目光中没有哪怕一丝温度。 “呵,你们这些愚蠢自大的狂妄贵族,一个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小丑!我,要骂你的祖宗!你的妈妈胖得像一只仓鼠,你的爸爸有一股接骨木果的味道!去死吧,肮脏的混蛋,要是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我要投奔地狱里的恶魔,然后让你在审判日这天被拖进火狱里面,承受千百年的烈火焚身!”
忽然,在接连不断的哀求声中钻出一声用亚美尼亚语说的不和谐的诅咒,让这些不断求饶的人也不禁转过头来,看向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哦?真是有胆子。”马尔多纳多公爵听到刚才的诅咒后,一双浓眉大眼顿时眯成一条缝,一束阴寒的目光,就仿佛乱葬岗中迷失自我的幽灵一般直直的射向这群死刑犯队伍最后面的一个人。
最后面,一个瘦高体型、留着披肩长发的泼皮,正面露不屑的站在原地,一双挑衅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面色阴冷的马尔多纳多公爵,而他的脖子上早就被架上了一根短矛,短矛的主人怒气冲冲的盯着他的眼睛,低声威胁道:“该死的死囚!我现在要求你,必须立刻向我们的摄政公爵道歉!”说着,手里的短矛又威胁似的用了点力,以证明自己是认真的。
“哈,你就像是一条没了毛的癞皮狗一样,你的主人都还没有动作,你就先替你的主人着急起来了,真是个忠心的奴才!”这位持矛兵绝对没想到这个家伙的嘴巴竟然巧舌如簧至此,表情稍稍呆滞片刻,等到反应过来后便是怒吼道:“你这个混蛋,去死吧!”
刚想用手中的短矛刺穿对方的喉咙,却被一支手紧紧地抓住短矛木杆,导致刺不下去。
“谁!?”他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一个词,目光转向来人,却发现是公爵本人,于是立刻面露惊恐的道歉。
其实马尔多纳多公爵也不太听得懂对方在骂自己什么,但好歹在这里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多少还是听得懂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再者说,他知道对方骂自己什么重要吗?他是需要一个即将被处死的普通泼皮正面评价的人吗? “就让他这么死,太便宜他了。”公爵摇了摇头,用拉丁语解释,身后的亚美尼亚骑士则原模原样的翻译了一遍。
公爵说完后,从腰间拔出一把做工精良的小匕首,一双没有感情的眸子对上那个泼皮挑衅的三角眼,接着嘴角咧起一个有些血腥的笑容,用熟练的法兰克语说道:“我们玩儿个游戏,只要你不叫,我就放你走。”“该死的西方破落户,你究竟在说什么?!”
泼皮一个字都没听懂,仗着自己的胆子大依旧我行我素,然而这次,他的算盘打错了。
“啊~!!!!该死的,你在做什么!?”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阵杀猪一般的哀嚎声给吓得浑身抖了抖,连忙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原本不可一世的泼皮,此时弯着腰痛苦地哀嚎着,手上的鲜血染红了绑好的亚麻绳子,然后止不住的顺着手掌的轮廓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莫名的光。
“游戏你输了。”公爵面无表情地宣布游戏的失败方,然后弯下腰,拾起一根东西。众人借着火光看去,竟然是一根血淋淋的断指!
“公爵真狠……”众人心中默默的说着,接着把头偏向一边,假装没看见这个场景,然而公爵还没完。 “想不想尝尝你的手指是什么味道的?”公爵用法兰克语对着蹲在地上面色痛苦的泼皮轻轻的说,接着用刀子插在断指上,然后借着一旁的火把来进行烧烤,一边熟练地翻转,保证断指的受热均匀,一边啧啧在口中称赞:“我已经这么多年没亲手做过饭菜了,看来烧烤的技术还是没有退步!”
没过多久,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鲜香的烤肉味儿。不过在场的人们没有一个感到肚子饿的,他们的表情全都是有些恶心外加恐惧,盯着公爵不敢作声。他们从来没见过公爵这番样子。 “尝一尝我烤得怎么样吧!”
在空气中凉了一会儿后,公爵的目光慢慢移到先前那个出言不逊的泼皮身上,脸上的表情变成令人想要亲近的温和,然而他手中的匕首上插着的断指则把这种气氛破坏的一干二净。
“大人,老爷,我错了,我错了!”泼皮这时也勉强能够忍得住断指之痛,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公爵,却发现被烤熟的断指离自己的嘴巴越来越近,于是慌忙地求饶,然而已经没用了。
“年轻人,你太瘦了,多吃点肉补一补身体吧!”见那个家伙在不停挣扎,公爵用眼神示意后面的两个持矛兵控制住他,然后强行掰开他的嘴,把烤熟的断指扔进了他的口中,接着把他的嘴强行闭上。
“好吃吗?”过了一会儿,他估计对方已经咽下去了,于是笑着问道,然而这个泼皮只是抱着自己的脖子干呕,试图把自己的断指吐出去,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吐不出去。
“好了,闹剧结束了。走吧,小伙子们,去把这些家伙带到刑场去!”公爵转过身来拍了拍手,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后用拉丁语宣布接下来的事宜,后面的亚美尼亚骑士连忙把他的话翻译了一遍,然后一行人沿着路继续走向预定好的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