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整个府邸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今天是皇家和相府结亲的日子。
下聘礼的皇家车队在李府门前停了下来。
李相和夫人早已恭候多时,立马毕恭毕敬地迎了上去。
见秦风从皇帝的车驾里下来,两个人愣了一下。
秦风使用皇帝的车架,这是皇帝特许的,今天秦风代表的就是天家。
“李相、夫人,恭喜恭喜。”秦风笑着说道。
李夫人还想伸着脖子往车里看,李相拉了她一下,两人对着太子行礼“恭迎太子殿下。”
“走吧。”
李相和夫人引着秦风走进府中。
闺房内,李笑一百般无聊,正在书写诗句,香茹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小姐,下聘的人来了。”
“哦,”李笑一不以为然。
“皇上和皇后没来,是太子殿下来了。”香茹的话,一下子让李笑一来了兴趣。
她皱了皱眉头,道:“他怎么来了。”放下手中的笔,向前院走去。
她走到前院的二楼,站在窗户口向下看去,前院一览无余。
内侍省的礼官正在大声念着下聘礼单:
一、黄金一千两
二、白银一万两
三、绸缎一千匹
四、玉器一百件
五、玉如意五十对
……
秦风不经意地抬头,见二楼李笑一正在看自己,朝她微微一笑。
李笑一连忙退后,避开秦风的眼光。
“小姐,晋王的规格挺高呀,按这标准下聘,就和太子一样了。”香茹说道。
李笑一心中一惊,仔细倾听,这聘礼的规格,不是一个王爷的标准,而是太子的标准。
院内李相也听出了端倪,等礼官宣读完毕,冲礼官问道:“晋王规格,有些不合礼制”
礼官拱手道:“此事李相还要谢谢太子殿下,是殿下求得圣恩,按太子规格办置。”
李相拱手向太子道谢,但心中却存有疑惑,太子为晋王求得恩典,是何缘故。
今日纳征,朝中官员纷纷前来祝贺。
秦风让李相去招呼其他宾客,而自己有李子儒陪着就好了。
李相知道他和子儒最近走得近,叮嘱子儒一定要照顾好太子,然后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前院二楼。
香茹和李子儒识趣离开,屋内,只剩下秦风和李笑一两人。
两人沉默无语,都看向窗外,院落热热闹闹的人群,让李府的人忙得不可开交。
“你这是何故?”李笑一深吸了一口气。
“我给你下的聘礼,喜欢吗?”秦风笑着说道。
“你...”
“我代晋王下的聘礼。”秦风改口道,依旧笑呵呵的。
“我与晋王自幼婚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那日让殿下误会了,妾身在此赔罪。”李笑一说着,深深地行了一礼,继续道:“请期已定,月余亲迎,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李笑一说完,行了一礼,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风并没有阻拦她离去,而是看向庭院,沉默不语。
宴会开席,秦风在李二的带领下,到庭前的院内落座。
李子儒见状,立马上前呵斥李二,“李管家,太子落座庭院,不合适吧。”
“韩相等人都来了,位置有些不够。”李二解释道。
“竟敢羞辱太子,我找父亲去。”李子儒说着,气呼呼地去找父亲了。
李子儒见到李相,把李二将太子安排到院落的事情说了,李相闻言,脸色一沉,立马向前院走去,被李夫人拦住:“是我让李二将太子领到院落内的。”
“胡闹。”李相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今日本来应该是陛下和皇后前来,他太子代替,算什么东西。”李夫人抱怨道。
“你给我闭嘴,今日太子前来,坐的是皇上的车驾,代表的也是天家,你如此怠慢,也就是扫天家的颜面,今日众朝臣都在这里,让他们看笑话吗?让别人笑话我相府没规矩吗?让皇上觉得我藐视天威吗?”李相都快被这个媳妇气死了,要不是她是皇后的表妹,早就休了,平日里容忍了就罢了,今日纳征,岂敢由着她的性子来。
前庭院落,李相站在秦风身旁,道:“上有雅位,韩相等人已就位,早就等太子殿下了,下人不懂规矩,还请殿下海涵。”
秦风一笑,道:“无妨,这里挺好的,你去忙吧。”
李相尴尬地愣在了原地,太子不上去,礼节不合,传出去,恐怕落人口舌,心中不禁对李夫人埋怨起来。
秦风看出他的为难,笑道:“你知我不善交际,做了太子连朝臣都认不清楚,我坐上去,他们尴尬,我也难受,恐这顿酒席就吃不畅快了,你就叫子儒来陪我好了。”
太子坚持不上去,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叮嘱李子儒好好招待秦风。
闺房内。
李笑一正独自伤感,香茹从外面进来,道:“这李管家真是大胆,竟将太子殿下安置在前庭院落之内。”
“院落乃商贾之人,怎么会将太子安置在此,难道父亲不知礼数吗?”李笑一有些焦急,片刻之后,又道:“罢了”并且叮嘱香茹,从现在起,不能再提起秦风一个字,她要彻底将秦风遗忘。
酒过三巡,天色突变,竟然下起雨来了。
院落内,人们开始慌忙遮挡避雨,人头攒动,来来往往。
只有秦风和李子儒稳坐桌前。
“殿下,进去避避雨吧。”李子儒劝道。
“无妨无妨,这雨天饮酒,应别有一番滋味,子儒若要避雨,悉随尊便。”秦风乐呵呵地说道。
“殿下心情豁达,子儒望尘莫及,只能陪殿下小酌几杯。”
两人就这样说笑着,在雨中饮酒。
闺房内,李笑一听到外面哗哗的雨声,心情更加忧愁了。
香茹几次想开口说话,都忍住了。
“前庭院落人都走了嘛”李笑一问道。
“嗯。”香茹点了点头。
李笑一看着香茹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除了不提太子,又不是不让你说话。”
“那没有了”香茹嘟囔着。
李笑一走向窗前,看窗外落雨。
院落内,秦风和李子儒两人仍旧在雨中饮酒。
“半杯龙润半杯酒,一半相思一半愁。”秦风自嘲着,又饮了一杯。
雨水越来越大,李子儒如何劝说,秦风也不肯避雨,见状,李子儒知道劝说不了,赶紧起身到后院,去找李笑一了。
“阿姐。”李子儒推门而入。
见到李子儒浑身湿透,狼狈的样子,李笑一责备道:“这么大了,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说着,拿起汗巾给李子儒擦拭。
“阿姐,太子殿下还在前院内,任凭怎么劝,也不愿避雨。”李子儒一脸焦急地说道。
李笑一闻言,惊得汗巾掉落地上。
秦风伤病才痊愈,再逢大雨,恐落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