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平复了心情的黄涛又接着沈规之的话道:“原本说,只不过是这地处与传闻不实,倒并未觉得有什么。可惜我们杜兄很是不甘,并坚信这里一定另有天地,非领着我们去到山上的一座小破庙住了一宿。唉!正是住了这一宿,这才出了大问题。”
“什么问题?”
众人都被激起了好奇心,纷纷问道。“这个呀,还是我来说吧!毕竟我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人。”
一直在旁未曾发言的杨赞忽的跳出来说道。那杜云来已是脸色涨红,想要阻止他们的谈话,却又说不出口,只得羞愧的躲在人群之后。“话说那日,我们一行三人,忍着那遍地是脏污的恶臭,同云来兄去到了那小破庙。可是等了半宿,也未见有什么奇特之景。天寒地冻的便不想再看什么奇景,各自寻了个角落睡了。大概睡了半刻钟,我实在肚子难受,想要如厕,正巧撞上了想出门看看的云来,便一道出了门。”
说着他突然顿了顿。听得起兴的秦并赶忙到桌上倒了杯水递过去。这一说话间,众人早已慢慢走到了雾境一个小憩的木屋。想起自家姐姐刚刚受伤,潇雪忙扶着紫夜坐到里间,倒了杯水还用法术快速的热了热这才端给她。喝完水的杨赞又开始说道:“我们也未走多远,就在小庙的后头转了转。并未有甚出奇的,我便寻了一处较为隐蔽之地等着云来兄。云来兄四处探了探,最后很是无奈的承认,这真的只是一处平凡之地。云来兄原本满怀期待,现在却是一场空,不禁心生感慨,还吟了两句诗。等我收拾好出来,便看见他将珍藏已久的美酒拿出来,正准备痛饮一杯安慰安慰自己。谁知便在这时,突然我就见云来兄站着的那块地方消失不见,而他身后多了一只巨大的虫子瞪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滴着涎水眼巴巴的盯着云来兄手里的酒。”
“杜兄脚下地都消失了,他怎么还在那块。没摔下去?”
秦并不解的问道。“这个呀,因为云来兄向来随身带着灵器,那畜生抽身离去时,灵器护主,便自己到了云来兄的脚下。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云来兄当时正仰头准备饮酒,结果那大家伙立于云来兄头顶,正将它那涎水滴在了云来兄的口中。云来兄一时惊吓过度,竟不小心跌倒了那畜生的洞穴之中。你们是不知啊!那涎水已经是奇臭无比,我离老远都难以忍受,更不要提那畜生的洞穴了。我们费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耗尽法术这才消了那股子味道。”
“哈哈哈哈!”
立于门口的玄枫听到这一段,很是不厚道的大笑起来。接着众人便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反倒三个姑娘颇为同情窝在角落里满面羞愧的杜云来,雨珊看了眼独自缩在角落的杜云来,嗔怪自家兄长太过肆意,忙帮着扯开话题。“那后来那只臭虫哪里去了,不是说凌峰是个好去处吗?怎会有这样一只大虫子。”
秦并哪怕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忘点头附和雨珊。庭仲童和秦要毕竟成熟稳重些,只微露了笑意便收住了,以免那杜云来面上过不去。“后来我们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啊!这四周邻里常年将五谷轮回之物集中倾倒于此,加上这臭虫原本便以吃食这五谷轮回之物为生,常年席居于此。导致这方圆五里恶臭横生,硬生生逼走了此地的地灵。后来这家伙干脆占了地灵的居所,竟凭着那点灵气修炼成形。偶有一日,一醉汉不小心猝死与该地。那畜生尝到人肉的滋味,竟想靠吃人肉来助长修炼,奈何修为不足,搅得四方邻里不得安生。后来恰逢紫霄君,啊,也就是云来兄的叔父途径此地。从这畜生口下救下一位妙龄女子,后来这女子便成了紫霄君的妻子琴仪修士。这畜生本来已被紫霄君收了置于凌峰做地灵。不过云来兄一气之下,将它扇走,至今它如今到了何方,我们也是难以得知了!”
“原来如此,难怪杜兄说他叔父将那凌峰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原来还有这么一遭‘动人’的故事在里头。只可怜杜兄一心奔着美景而去····唉!”
庭仲棋两下一结合,终于懂得黄涛三人如此津津乐道于此事的缘由,不免更加同情起杜云来了。杜云来此刻是伤口被揭开又撒了一把盐,不免更加忧伤。众人皆是又觉好笑,又很是同情他。“唉!不就是掉到了粪坑吗?至于说的这么文雅,还什么五谷轮回之物。”
秦并忽然叹了一口气很是直白的说道,秦要见状冲着秦并斥道:“阿并,不得胡言乱语。”
又转头走到杜云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杜兄也不必在意,不过都是些身外化形之物,咱们都是修道之人,无需介怀。再者说我们东阳虽比不上南海的人间仙境,但这雾境的景色每日一换,包你百赏不厌。”
杜云来听他如此说道,悲戚的心境也有所转变,眼睛更是一亮,一扫之前的阴霾,恢复了本来的神彩。只是秦并忽见自家向来话少的兄长突然主动跑去安慰他人,不由得一愣,不知是何状况。却不知他周遭的几位好友兄长皆是松了一口气,暗赞秦要大兄反应快,不然真不知秦并这嘴里还会蹦出些什么荒诞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