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就各自回院吧。”老夫人看了一眼周围人。
目光在云浅身上停留许久，转身迈步。
云涓迅速看了一眼云清。
云浅看懂两姐妹的眼神，笑着道：“祖母，孙女听闻您最近神思恍惚，头疼得厉害，孙女陪着您回院吧。”
老夫人难得咧嘴一笑，连连点头，“好好好。”
云清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这是她的台词，被云浅抢先说了。
云涓见云浅搀着老夫人要走了，不停地传声给云清。
【快跟上啊，二傻子，顺便把云浅也催眠了】
云清皱着眉头，双眼来回转动，许久才支支吾吾开口，“祖母，孙女会一种按摩，可缓解您的头疼。”
老夫人堆着笑容的脸，逐渐冷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云清，见她整个人有些紧张。
“让她一起吧，祖母。”云浅在一旁开口。
老夫人又露出笑容，“那就一起吧。”
云浅朝万娴宁投去一个眼神，万娴宁会意，领着丫鬟婆子也一起离开了流芳院。
方才人满人患的院子，一下子空了下来。
云涓飞速跑到卢氏身边扶住她，“老妈，痛不痛？”
卢氏朝周围打量了一圈，对云安飞使了个眼色，“进屋说。”
云安飞吩咐奴仆们都退出去，跟着卢氏进了屋。
卢氏坐在红木软榻上，一手撑在小方桌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云安飞，我跟你说，你下次能不能早点出现。”
如果今天他早点出现，她也不至于挨这几棍子。
云安飞撇了下嘴，坐到小方桌的另一边。
“我这不是听到涓儿的传声就赶来了吗？”
卢秀贞生气地剜了他一眼，又看向云涓，“云清怎么去老夫人那里了？”
云涓知晓卢秀贞心中憋闷，柔声道：“老妈，你不是怀疑老夫人可能也是穿来的吗？我让云清用催眠术去套话。”
听着老夫人可能是自己亲妈，云安飞眼神黯淡下来。
一提到套话，卢秀贞更加气愤。
今日若不是云清办砸了事，没有从云浅那两母女那里套出话来。
她也不会求助系统。
这个狗系统，只会出馊主意。
让她把万氏闹过来，让她惹怒万氏。
没一件事靠谱。
可笑的是，她信了，还照做了。
拿着当家主母的身份来诱惑她。
云安飞见卢秀贞沉默，不由问道：“你今天招惹万氏干嘛？她到底是不是穿来的？”
卢秀贞看着他，“你觉得她们两母女，像不像穿越来的？”
云安飞和云涓两人开始回想方才的一切。
近几年，本来静安侯对万氏就不亲近，平日除了必要，几乎不曾去她院子。
万氏性子张扬，敢动手打他，不过就是仗着有个强硬的娘家。如果是现代的万娴宁，是绝对不敢对他动手的。
由此，云安飞得出结论，万氏不是现代人。
“她若真是万娴宁，今天绝对不敢打我。”
卢秀贞对他的话也比较赞同。
万娴宁性子懦弱，在现代被她当众羞辱也不曾反击过。
她也觉得，这个万氏，不是穿越来的。
云涓跟万娴宁没有接触过，所以她没法回答。
但她有些好奇，老妈今天发生了什么？
听闻是老妈故意把万氏招惹来的。
“老妈，你今天干嘛要把万氏闹来，不是说好了等云清套话吗？”
卢秀贞被云涓几句话气得站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让你们去套个话，你们把人套到湖里了。我再不出手，只怕日后一辈子都只能在侯府做个小妾，你跟你妹妹，一辈子都是庶女。”
云涓悄悄翻了个白眼，“可您今天不也没有成功吗？还把脸都丢尽了。”
“你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卢秀贞走到云涓面前，伸出手指着她额头，本来就一肚子火气，被云涓的这话更是气得半死。
云涓不舒服地偏开头，不敢再开腔。
云安飞也心烦意乱，不耐烦地吼道：“好了，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等云清回来再看情况，如果老夫人真是老妈，那可就麻烦了，本来老妈一直心里都记恨着我离婚的事，一直对万娴宁心有愧疚，如果是老妈，就算万氏不是穿越来的，老妈也会帮她，那你一辈子都只能做小妾了。”
卢秀贞被云安飞的话吓住。
在古代，做小妾只能做小伏低，还得接受云安飞随时再去万氏的院子。
想到这里，卢秀贞害怕得冒出冷汗。
尤其是联想到云安飞去万氏那里，两个人在一个屋子。
“不可以。”她急忙喊道。
她几步走到云安飞身边抓住他衣袖，“安飞，你不会去万氏那里对不对？你不会再要别的女人对不对？”
她的双眼闪动着不安，迫切地想要云安飞给她一个承诺。
云安飞看了一眼云涓，“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嘛？”
卢秀贞也意识到话里的不妥，轻轻眨了眨眼。
如今她还能仗着云安飞对她的爱，让他帮着她。
可如果在古代久了，云安飞是有身份的权贵，就算不去万氏的院子，也会有别的女人。
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虽然穿越来的这两日，云安飞都是歇在她这里，可日后呢？
在现代能管住云安飞的，是婚姻法。
在古代，又能用什么来管住他，套牢他呢？
她这时候觉得比死了还难受。
失神地坐回软榻上，眼泪忍不住开始掉落。
云安飞见她又开始哭了，虽然心疼，也实在不想哄了。
窗棂被一阵风吹开，秋风倏然灌进屋。
云安飞望着窗棂边摆放着的送子观音。
那是老夫人送给卢氏的观音，希望卢氏能生个儿子。
他想起了他的儿子，云白晏。
云浅两母女不是穿越的，那侯府这位世子，是不是也没有可能是自己儿子？
也不知道在现代的三人如何了？
再过几日，云白晏也要从灵山书院回来了。
大概是太挂念现代的儿子，他开始想念，脑海中跟自己儿子长得一样的侯府世子。
卢氏想通了一些问题，哭了两声也止住了哭声。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弄清楚老夫人的身份，若真的云安飞老妈穿越过来的，那就真的开始想别的法子让绊倒万氏了。
最好是让万氏做出必须被休的事情，还得让德王府的人，不敢吱声。
“涓儿，你聪慧些，去老夫人院子探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