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早朝结束之后,师德就被老皇帝叫到御书房。这一进去,便是一两个时辰。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出来的时候,师德脸色铁青,眼角似乎还有淤青,像是挨了揍。下人见师德怒气冲冲的出宫,正要迎上来,就听国公爷一声冷喝:“去国子监!”
日上三竿,师菡昨日玩蹴鞠,虽说是头一回,可有小王爷护着,愣是叫这新手大杀四方,输的哭爹喊娘。险些连裤腰带都输给小王爷了。师菡今日特意晚来了些。事情都在预料之中,她倒也不着急。门房禀报师德求见的时候,师菡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问了句:“还有多久下学?”
“启禀小姐,快了。”
师菡点点头。搁下手中的笔,淡定道:“那就请父亲进来吧。”
春荣嘴角一抽,哭笑不得的望着自家小姐,“小姐,人家都把面子看的比命重,您怎么就不知道爱惜些自己的脸面呢!!”
师菡一撇嘴,理直气壮:“丢的是国公府的人,跟我师菡有什么关系?”
春荣:“呵呵……”国子监弟子上午课业结束,正下堂往外走,便看见师德一路铁青着脸往里走,瞧着来者不善。国子监弟子正是喜欢热闹的年纪,当下便决定一同去凑个热闹。静室内,师菡正襟危坐,手上捧着一本书,正看的开心。冷不丁的,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闯入眼帘。师菡还没开口,只见师德一记巴掌狠狠的甩了过来,怒斥出声:“孽障,你这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国公府灭亡啊!”
就在巴掌即将打在师菡脸上,一道犀利的眼神忽的射了过来。师德动作一顿,心下莫名咯噔一下,竟是被那眼神看的一身冷汗。那眼神,冷意四射,仿佛下一刻,她就能拔剑而起,大杀四方。师德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声音卡在喉间。师菡淡定的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国公府有父亲经营,必定……遗千年”什么叫遗千年!祸害才遗千年!!师德一口老血堵在胸口,红着眼道,“你身为国公府嫡女,国公府有难,你理应站出来承担!”
“陛下口中所说的药方,我闻所未闻。但是,国公府内,唯独你医术高超。”
“除了你,谁也交不出这陛下想要的东西。”
“荣辱与共,你母亲既入了师府的族谱,封了诰命,难不成还要她死后,还要受家族所累?”
所以说师德不要脸呢。他这是拿母亲威胁自己。不过这点师菡早就考虑在内。只是此刻,她看向师德一,只觉得可笑至极,“师非璃不是修行养生之道吗?这种东西,我没有,说不定她有。”
“她有个屁!”
提起这茬,师德便觉得心中愤懑不已,此番原以为是陛下恩宠,没想到竟是险些把师非璃推入火坑。师菡笑了下,“想要药方,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深吸了口气,师德心中大概也明白,此时他没有退路。权衡再三,师德点点头,叹了口气,“好,你说。”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师菡这才低轻声开口,“条件就是……”静室内,谈话声渐弱……师德来时,满脸怒气。离开时,满脸惆怅。国子监众弟子远远的望着那位静室内的年轻女子,只觉得一阵唏嘘。说实话,师菡嫁去大雍的话,亏了。次日一早,早朝之际,对于大雍战王联姻一事,老皇帝刚起了个头,师德便噗通一声跪下来,号啕大哭,“陛下有所不知!!小女,小女她不能嫁啊。”
众人疑惑不已,这师德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呢?仔细询问之后,众人才得知,原来是师大小姐乃旺夫命。跟她娘如出一辙。前有师德平步青云,后有喻阎渊逢凶化吉,老皇帝犹豫了。万一师菡去旺敌国,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么?可老皇帝还没犹豫多久,萧澈便派人送给老皇帝一座城池地图,用一座城池,换师菡一人。老皇帝动摇了,当天便决定要见一见大雍的使臣。于是乎,这天下午,大雍使臣从弘文馆出发,进宫拜见老皇帝,洽谈联姻事宜。然而,马车刚行至宫门前,迎面便看见八皇子亲自候在宫门外。一抹华服,贵气逼人。夜翊晨扯了扯嘴角,笑着看向萧澈,“战王殿下,今日,在下瞧着你似有血光之灾,不如还是送你打道回府吧。”
“血光之灾?”
萧澈满脸讥讽,“怂货!无稽之谈,也能将你们吓成这样!”
他话未落,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矢忽的划破空气………